昨天秦晃因為爺爺回家晚,所以臨時在他這裡將就一宿,他也就同意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秦晃今晚還要在他這兒睡。
所以在秦晃這樣說完後,江遊也就回過神來,問道。
江遊問完,秦晃說:“往回抱被子枕頭太麻煩了,不如我直接過來。”
那你昨天抱過來怎麽不嫌麻煩?江遊心裡這樣想了一句。
但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麻煩不麻煩,是江遊覺得這個理由他不能接受。而且按照秦晃這個意思,今天麻煩,明天也麻煩,那豈不是接下來他在村子裡的每天都是要跟他一塊睡?
想到這裡,江遊也沒多說,隻低頭把秦晃的被子往外扯了扯,說:“我幫你抱回去。”
“你不想我跟你一塊睡啊?”在江遊往外抽被子的時候,秦晃也沒有繼續坐在被子上,他甚至閃了閃身體,讓江遊更容易把被子抽出去,像是對於他來說,怎麽樣都行一樣。
江遊這麽一抽,就把秦晃的被子抽了出來。抽出來後,江遊把被子卷了卷,隻道:“你就那麽想跟我一塊睡啊?”
說完後,江遊語氣一頓,道:“你跟楊桓都沒一塊睡過。”
江遊停下動作,秦晃看著他笑了一下,說:“我跟我爺爺說我要來找你睡,我爺爺還挺開心的。”
他能還有什麽動作?
秦晃來的時候跟秦爺爺說了要在他家睡,結果他剛來,他就連著被子枕頭跟人一塊送了回去,那秦爺爺看到這個景象,該怎麽想?
老人是一直希望他們小輩之間能夠好好相處的。而他這樣連鋪蓋一起給人送回去,也確實不像是跟秦晃好好相處的樣子。
“好。”
秦晃這麽說完後,就盤腿坐在了江遊的床上,看著江遊沒再說話。而整理著秦晃被子和枕頭的江遊,卻也半天沒了動作。
秦晃:“……”
江遊平靜地看著秦晃,這麽說了一句。他說完,秦晃對上他的眼睛,點了點頭,十分聽話地說。
秦晃這麽說完,江遊一時間竟沒再有動作了。
秦晃說完,江遊:“……”
“這樣秦爺爺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江遊:“……”
小屋裡在秦晃說完那番話後,就沉默了下來。秦晃坐在那裡,看著不說話也沒動作的江遊,他抬手拿過江遊手裡的被子,道:“我自己抱回去應該沒什麽問題……”
江遊說話的功夫,把秦晃的枕頭放平整了。放平整後,他又把秦晃懷裡的被子拿過來放到了一旁。在把被子枕頭放置好後,江遊看著秦晃,說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江遊說著的功夫,被子卷完,就要拿枕頭了。秦晃看著他拿枕頭,也沒製止,隻道:“那是因為我家和楊桓家離得遠,而且他家有客房,我不用跟他擠一張床。”
說罷,秦晃看了一眼江遊手上整理起來的被子和枕頭,道:“結果我剛過來,就連著被子枕頭讓你給送回去了。”
秦晃這樣說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他跟楊桓也並不是就沒有一起睡過。只是因為楊桓家有足夠的空間,不需要兩人擠一張床,所以倆人才沒像他們這麽親密。而之所以和江遊睡在一起,也是因為江遊外婆家沒有另外的房間。
江遊說完,秦晃:“……”
“你可以明天早上的時候一塊拿回去。”
他這邊還沒說完,江遊將他的枕頭放到了他的枕頭旁邊,說:“在這兒睡吧。”
秦爺爺雖然不明說,但心裡對秦晃這個孫子還是疼愛的。他被秦爺爺疼了這麽多年,要是對他疼愛的孫子不好,江遊自己心裡都覺得自己挺沒良心的。
想到這裡,江遊抱著懷裡卷起的秦晃的被子枕頭,半天沒有說話。
“我也是在楊桓家睡過的。只是沒跟他一起睡過。”秦晃說。
江遊:“……”
秦晃在答應了一聲後,也沒有一種詭計得逞後的開心,而是像剛才一樣,又重新坐在了他的被子上,靠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江遊看著神色平靜的秦晃,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收回目光後,低頭繼續看書。
小屋裡再次安靜下來。秦晃拿了平板在一旁玩兒著遊戲,江遊拿著筆在草稿紙上做著題。他一邊做著題,一邊平靜的心情慢慢覺得別扭和不對勁。
雖然說現在這個結果,在秦晃的話下,一切變得十分合理。
但不知道為什麽,江遊就是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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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晃在江遊同意他住下後,就坐在床上玩兒起了平板遊戲。兩人和白天一樣,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晚上起風了,空氣中都帶著清涼。夜幕漸漸深沉,連外出打撲克的江遊外婆都回家了。
對於秦晃今晚依然和江遊一起睡,外婆是沒什麽意見的。只是過來詢問了幾句,老人就洗漱洗漱回房間休息了。
院子裡在老人洗漱過後,就安靜地只能聽到風吹過樹葉的的刷刷聲。秦晃玩兒完了一局遊戲,收起平板看向了還坐在那裡學習的江遊。
“你不睡?”
秦晃問了江遊一句。
秦晃這樣問完,安靜的小屋裡終於有了說話聲。正做題的江遊抬頭看了他一眼,秦晃給他看了一眼平板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江遊看到時間,也知道時候不早該睡了。看完時間後,江遊又抬頭看了看秦晃。秦晃衝他笑了一下,江遊收回了目光。
“睡。”江遊回答了這麽一句,將桌上的書收了收。收起書後,他把小桌折疊起來,而後起身下了床。
秦晃在江遊收拾著下床的時候,就把平板放到了一旁,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江遊下了床,放置了東西後,起身離開了小屋。
小屋裡在江遊離開後,就又安靜了下來。不過漆黑的院子裡,卻傳來了洗澡時發出的水聲。秦晃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水聲,沒過多久,江遊重新回到了房間裡。
到了房間後,江遊抬手關門關燈。關上燈後,江遊撩開蚊帳,上床躺在了秦晃的旁邊。
夜在兩人都睡下後,變得更安靜了。黑沉沉的夜晚,讓人的感官比在平時都放大了數倍。所以在聽到秦晃轉身時發出的簌簌聲時,江遊的身體就下意識緊繃了一些。
而秦晃並沒有什麽動作,他只是轉了個身,朝向了他這一邊。身後秦晃傳來了即將入睡時發出的勻稱的呼吸聲,在這種呼吸聲中,江遊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
在他全都放松下來時,身後秦晃朝著他的身後湊了湊。
江遊:“……”
秦晃並沒有對他有任何的動作,只是朝著他這邊湊了湊。他們之間還隔了些距離,只是在秦晃湊近時,帶了些他的溫度和氣息過來。
像是在水面上蒸騰起的雲霧。
這種似有似無的氣息,讓江遊敏[gǎn]地豎起了全身的細胞,他稍微往前動了動,手臂扒在了床沿兒。
“你幹嘛?”江遊說。
江遊往前稍微動了一下後,身後的秦晃也再有什麽動作,還是躺在他的身後。江遊這樣問完,秦晃倒笑了一下。他像是快睡著了,因為側躺,聲音帶著低沉沙啞的鼻音。
“好香。”秦晃說。
秦晃這樣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
“想吃哈密瓜了。”
江遊:“……”
他今天晚上洗澡,又用了家裡的香皂,所以身上還是有那股清甜的哈密瓜味兒。但雖然有哈密瓜味兒,他卻不是哈密瓜。
可是秦晃的語氣裡,透露出了對哈密瓜的迷戀,江遊倒又不太好說什麽了。
他手指扒著床沿兒,在秦晃這樣說完後,低頭蜷著脖頸道:“那你明天也用這個肥皂,洗完了好好聞聞。”
江遊這麽說完,秦晃笑了一下。
秦晃的氣息伴隨著他的笑,就這樣輕薄地侵入了過來,江遊的手扒在床沿,手指的蜷動帶著床上的涼席都發出了細碎的聲音。
“那我用了聞自己也不太好聞。”秦晃說。
說罷,秦晃道:“還是從你身上聞容易點。”
江遊:“……”
秦晃這麽說完,他就沒再有什麽動作,什麽話語了。只是躺在了他的身後。但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影響,江遊覺得他像是離著自己又近了些。
少年灼熱的氣息,伴隨著他的呼吸噴薄在了他的頸側。江遊覺得自己的皮膚像是著火,熱意從頸側往全身蔓延。
他現在已經去到了床邊,也無法再往外靠一些。這樣的睡姿和睡眠空間,讓他覺得逼仄而狹窄。
江遊聽著身後的秦晃的呼吸聲,像是為了呼吸順暢,微微仰起了頭,他輕輕地在黑暗中舒了一口氣,對身後的秦晃道。
“你往後面些。”
說完後,江遊回過頭來,對秦晃道:“太近了。有點熱。”
江遊在說著這話的時候,依然是側著身的,而所謂的回頭,也不過是將頭平轉,望向了頭頂的房梁。
因為燈關了有一會兒,視線已經適應了黑暗,所以在他轉過頭來時,秦晃是能看清楚他的輪廓的。
他這樣說著話,做著要求,在他要求完,秦晃並沒有按照他的做。他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獵手,在江遊動作間,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將他鉗製在了他的身前。
如果說剛才秦晃在他身後,只是一種灼熱的溫度的話,那秦晃的鉗製和禁錮,以及他前胸的貼近,像是將他溺入了熔岩。
江遊像是被突然抓到的野兔,動作在稍微一頓後,激烈地反抗了起來。但秦晃可能早就料到了他的這番動作,在單手握住他雙手的手腕的同時,他的雙腿攀在了江遊的身前,箍住了他的雙腿,卡在了他的胯間。
江遊的不注意,讓秦晃地這一番動作做起來行雲流水。他心下一跳,仰著頭的脖頸處,喉結伴隨著他激動的情緒而滾動。
在他就要說出話來前,秦晃抱著他,湊到了他的脖間。
他的氣息在這熔岩一樣的火熱中,又變得清涼了起來。他湊在他的脖頸間,輕輕吹了一下,涼風撫過了他脖間的皮膚,讓江遊的皮膚下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在他發懵間,秦晃回到他的耳邊,輕笑了一聲,說。
“還熱麽?”
秦晃說完,江遊渾身一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