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離那時刻不過兩月時光,東方驚雷居然要趁著自己被江山令主追殺自己的時機,大舉派人搜殺自己!那他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豈非就是全無意義?內中又有是什麽玄機呢?!
難道,就只是因為當時承天諸端事情,便能令東方驚雷如是的顧忌自己不成?突然,凌天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東方世家也要入主承天,對凌家動手?!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對自己下手?!
聽著嶽子峰等人一口一個蕭大爺蕭二爺的叫喚,凌天心裡卻對這三個人的身份起了懷疑。這三個人或許是蕭家那一方的實力,但卻絕對不該是蕭家的下屬!
眾所周知,蕭家家主蕭風寒,一向在外的稱呼乃是蕭大爺;而蕭家的二爺蕭風揚,更是舉世無人不知。這三人居然自稱蕭大蕭二蕭三。甚至嶽子峰以大爺二爺地稱呼名之,三人也全然不避忌。而這等名字明擺著犯忌諱,若真是蕭家的下屬高手,豈敢如此?
如果不是蕭家蕭風寒所屬地高手。那他們卻自稱是蕭家的人,如果不是假冒的,那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蕭家背後......凌天沒有再想下去,這樣地想法,未免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或者真的無巧不成書吧!相信不管如何。真相大白的一天已經是不會太遠了!
遠處又有衣袂飄空之聲傳來,卻是又來了兩個人。身法精妙飄忽。顯然也是內力高絕、武技超人之士,那自稱是蕭家所屬的三個青衣人。臉上首次露出慎重的神色。顯然新來的這兩個人表現出地功夫,就連他們三人也是絕對不敢小覷!
凌天從心底大大的奇怪起來。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今天這是怎麽回事?這座貌似荒涼。素來少有人問津地無名小山。居然變作了一眾武林高手地菜市場不成?這些平日裡等閑難得一見地先天級高手。此刻居然變成了菜市場上地大白菜一般。隨處可見!這事情可透著十分地詭異啊。難道又有什麽我不知道地事情發生不成?
凌天藏身在大樹核心之內。自信普天之下除了天理能夠憑他地奇妙地六識和驚天動地地天視地聽或者能夠找到大略地位置之外。絕對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搜尋到自己地蹤跡!
如果這些人真地都是為了自己而來。那麽他們如何就這麽肯定自己就隱身在這座山上?若說是巧合。這麽多人同時這麽巧合地來到了這裡。未免巧合地過分了吧……這簡直就是扯淡!
除非這裡邊有什麽蹊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天理該不會這麽雞婆吧?如果是他泄露了自己可能地藏身之處。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凌天心中霎時間已經是掠過了幾十種猜測。卻覺得沒有一種是合乎情理地!
就在凌天自己在暗暗猜測各種可能的時候,外邊的形勢卻已經發生了微妙變化。
“哈哈,真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居然真的就大白天見鬼了,還不止一頭。”這是那自稱是蕭家的人的其中之一人的聲音,充滿了揶揄之意。
“大哥錯了,兩只是兩隻,不過憑他們還稱不上是鬼吧,頂多就是兩隻魂魄而已,而且還是分離的,不足為道,哈哈哈,實在是不足為道啊。”另一人的聲音緊接著調笑起來,聽聲音,依稀便是那蕭三。
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飄飄渺渺的響起:“我道是什麽人在此大放厥詞,原來是你們三隻漏網之魚。真沒想到,三條小雜魚,今日居然長的又肥又大,看來,勉強夠飽餐一頓了啊。嘿嘿,嘿嘿。”
蕭二的聲音低沉的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出現魂魄,可是要遭天譴的啊。賢昆仲不可不防呀,還是別造次的好。萬一被雷擊,可不是說笑的事情。”
另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宛若有人半夜睡夢中磨牙一般響起,傑傑笑道:“大千世界,何處不能讓魂魄棲身?悲哀的是連根底都被搬空了的人,孤魂野鬼,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大好受吧?我等縱然是魂魄卻也是自由自在,不象某些人,不,某些魚不得自在!”
“玉無魄!縱然老夫等人乃是漏網之魚,你們玉家卻也不是那結網之人,你得意個什麽勁?縱然我們一派被人覆沒,卻也不是你們下的手。拿著別人的成就在我們面前誇耀,玉無魄,你的老臉還要麽?”
幾個人越說越僵,眼看便要動手。
玉家的人!原來來人竟是玉家的人,嶽子峰等人本來躍躍欲試想要上來幫腔,但一聽說這幾個字,自然清楚自己等人是萬萬招惹不起的頓時將要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眼前這兩夥人,一邊乃是蕭家的三位高手,另一方卻是玉家的人。無論哪一方,也不是自己兄弟六人能招惹的。若是因為自己多了一句嘴為主上惹下了大麻煩,那自己兄弟六人可就是就算有一千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隨便一句話,就真可能不得善終了。
樹洞裡面的凌天苦笑一聲,東方家的人,蕭家的人,玉家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刻,在這等地方,極為匪夷所思的聚在了一起!再加上自己這個暗中的人物,幾乎天星大陸所有能說上話的頭面勢力,圓滿的在這荒涼如墳地一般的無名小山上濟濟一堂……
不過有一點凌天認為對自己還是有利的,那就是蕭家這三人與玉家那兩個人貌似很有恩怨的樣子。這一點,或者大可利用也說不定。
凌天默運起驚龍神功,右掌輕輕拂動,無聲無息之間,已經將面前的樹皮一層層的刮了下來,刮成了細細的木屑,轉眼間,面前的樹皮已經是只剩下了薄薄的幾近透明的一層。黑暗中,凌天嘴角微微翹起,伸出手指沾了些唾沫,輕輕一捅……
一束明亮而耀眼的光芒霎時間透了進來,就在外面的光芒照進來的那一刹那,凌天緊緊的閉起了眼睛。
他可不知道自己在這黑暗中已經呆了多久,但卻知道,在這樹洞之中,自己已經最少呆了兩天的時間!兩天不見日光的眼睛,若是在此時直視這束光芒,恐怕接著便會受損而看不清任何東西,就算練有多麽高深的內功,卻也練不到眼睛上去的!雖然他在這樹洞之中無人可以發現他,但凌天現在要做的卻是看清外界的一切!世事多變,萬一在他眼睛不能視物的刹那外邊的局勢居然發生了某種變化,那該如何是好?難道還要再開一個洞不成?
凌天閉著眼睛稍等一會,接著便兩隻眼睛微微眯著向那道光線看了過去,稍頃,才恢復了正常的視力,湊在小洞洞口,凝神向外看去。
外邊叱喝連聲,已經有兩個人動起手來。凌天一眼看去,迎面來的乃是一個身形瘦削的中年黑衣漢子,臉色慘白枯槁,兩隻眼睛深深陷進眼窩,真真宛如一具剛剛從墳墓之中挖出的僵屍。無論身體作出如何動作,臉上都是陰森森的沒有半點表情,最讓凌天感興趣的,卻是他的輕身功法,渾身骨骼似乎可以任意扭曲,整個身子在空中縱橫飛舞,卻是沒有半點衣袂破空之聲傳出來,便如是在這搖曳的林蔭之下,遊蕩著一個有形無質的幽靈!
縱然如今烈陽高照,晴空萬裡,但看到這幕景象的人心中也會不由自主的打幾個寒顫!
在他對面,一襲青衣凌風飄蕩,一個枯瘦的身影卻如磐石一般釘在地上,雙掌揮出滿天的掌影,尖銳的呼嘯縱橫交錯的響起,寸步不讓的抵擋著對方水銀瀉地般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與黑衣人所發出陰柔之極的內力恰恰相反。兩人強橫的掌力交織在一起,但卻是奇怪的互相抵消了,居然沒有發出絲毫內力碰撞的聲音,便如是在演著一場無聲的啞劇。但內中情形卻是凶險之極!動輒便是生死之分!
凌天的眼睛向四周看去,恩,那正站在一邊楞呵呵的看著這場比鬥的六個人,想必便是東方世家那六位仁兄了,這六個人武功雖然不似很高,但彼此在言談之中表現出的那份義氣,凌天卻很是欣賞,也有些羨慕。
一直以來,凌天一直都知道,自己選擇的乃是一個孤獨的道路,就正如天理的武道之路一般,這條至尊之路,也將是無比的孤獨,兩人的道,雖然殊歸,卻是同途,所以凌天才敢言,只有自己才明白天理!縱然自己還有凌劍、凌遲他們,縱然自己真心將他們看做是自己的兄弟,縱然自己一再清楚明白的表示,但凌劍他們卻是絕對不敢將自己看做他們的大哥、兄長!而只會將自己看做他們的主人,他們為之效忠的對象、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