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還在外頭的客廳裏徘徊。
她是既興奮,又緊張,回頭看了看臥室緊閉的房門,又走到大門口,朝外頭看了看。
要看好,不能叫人進來,心下又有些好奇,想知道裏頭都發生了什麼。
外頭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她趕緊出去看了一眼,就看見于懷庸上了樓來。
她立即關上房門,在走廊裏站定,朝于懷庸行了禮。
于懷庸噙著煙點點頭,問說:“皇后在麼,我找他。”
他說著便要直接進去,秋華伸手攔住他:“殿下還在沐浴,元帥大人等一會吧。”
于懷庸看了看她,手指頭夾著煙,說:“秋華,對吧?”
秋華不卑不亢,又微微屈膝行了禮。
于懷庸說:“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因為站隊的時候選錯了人,豈不是半輩子白辛苦了?”
秋華說:“我只不過是個宮廷女官,在盡自己的工作職責而已。如果因為此得罪了大人,還請大人體諒。”
“秋華,怎麼回事?”
身後有聲音傳過來,秋華回頭看了一眼,是趙潤。
秋華向趙潤行了禮,說:“于大元帥來找皇后殿下,可是殿下在沐浴。”
“那我也來的不巧了,”趙潤說:“既然這樣,我和于元帥先在樓下等他,你去通報一聲就行了。”
他說著便看向了于懷庸,于懷庸吸了口煙,轉身往樓下走。
秋華感激地看了趙潤一眼,目送著趙潤和于懷庸下樓,這才籲了一口氣,趕緊回到房間裏來。
她走到臥室門口,剛要敲門,就聽見了陳醉的笑聲。
那笑聲頗有些曖昧,至少在她聽來是這樣。
她立即就停了下來,心中砰砰直跳。郁鋮那樣不苟言笑的人,和陳醉在一起發生了什麼事,能把陳醉逗的笑成這樣。
郁鋮覺得陳醉在亂蹬,就按住了他的腳。
誰知道陳醉卻立即一縮,仰起上半身看向他,臉色還是潮紅的。
郁鋮低頭看過去,見陳醉的腳白嫩溫熱,他的大手都能完全包住。
他立即鬆開了手,站了起來。
“訓練也不是一日而就的,殿下慢慢來,今天就到這吧。”
“你先別走,”陳醉說:“留給我的時間可不多了,我沒時間慢慢來。”
他說著便從床上站了起來:“我聽聞你當初參加格鬥賽,拿了兩屆冠軍,如今雖然有槍,但槍是要命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很多時候,還是身上的功夫更有用,你教教我一些格鬥的基本功吧。”
郁鋮看陳醉神色認真,不像是借機在撩他。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難以捉摸的人。
他如今看陳醉,覺得有些困惑,分不清,看不透。
陳醉卻已經跳下床,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跑到屏風後頭,郁鋮就見他將身上的睡袍脫了下來,搭在了屏風上,然後拿了件長袍套上。
好像光溜溜穿了個袍子,裏頭什麼都沒有。
陳醉將袖子捋起來,從屏風後頭出來:“來吧。”
郁鋮說:“殿下如今的身體素質,恐怕還學不了格鬥。”
“試試。”陳醉說:“我就學幾招簡單的。其實我以前也會幾招,你來看看?”
郁鋮便站了起來,脫了身上的外套。
他只著襯衫的時候,身形反而顯得更高大精壯,如今雖然是隆冬了,但房間內溫暖如春,臥室的門也是關著的,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陳醉覺得自己也不用裝什麼皇后的優雅尊貴了,便在地板上蹦了幾下,算是熱身。他踢了個高抬腿,發現他身體的柔韌性竟然還可以。
也是,《百萬雄兵》裏給這個媚娃男皇后安排了個小愛好就是瑜伽,為的是“將來可以承受各種姿勢”!
郁鋮問說:“殿下是先試,還是先學?”
“先試試。”
陳醉說著便雙手握拳,躍躍欲試。
他猛地出了一拳,郁鋮身形一閃,就躲了過去,反而用手掌包住了他的拳頭,順著他拳頭的方向退過去,再用力一個反推,陳醉就直接被反彈到床上去了。
陳醉都懵了。
郁鋮臉色微紅,說:“殿下沒事吧?”
“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陳醉爬起來,摸了摸被撞疼的屁股,他發現郁鋮這人力氣特別嚇人,而且出手沒有分寸。
郁鋮抿了抿嘴唇,說:“我從來沒教過人這些,都是實戰。”
與敵人廝殺的時候,瞬間的仁慈都會喪命,招招都必須兇猛精准才行。
“殿下如果真想學,我給殿下找一個更合適的教……”
他話沒說完,陳醉就又一拳過來了,郁鋮心中歎氣,頭微微一閃,就又閃過去了,抓住了陳醉的胳膊,這一回沒用力,只教他說:“這時候可以用腿。”
“我知道,怕踢到你。”
“你儘管踢。”
陳醉聞言就抬腳直攻他胯,下,誰知道郁鋮直接用膝蓋擋了一下,腳背撞到膝蓋上,疼的他一個踉蹌,身體就向後倒去。郁鋮趕緊彎腰去接他,他卻縱身一躍,踩著郁鋮的大腿就跳了上去,郁鋮是可以直接甩開他的,但怕傷到他,不但沒有將他拽下來,反而托了他一把,他的兩條腿就夾住了郁鋮的脖子。
隔著薄薄的袍子,郁鋮只感覺一坨肉擠著自己下巴,臉色頓時一紅,雙手便握住了陳醉的腰,要將他抱下來,誰知道陳醉夾得死緊,身上的氣息帶著溫熱鑽入他鼻息之間,郁鋮忽然覺得熱血湧入腦子,人便有些陰狠之氣,下手便再也沒有輕重,直接就往床上一倒。
陳醉重重地摔到了床上,床上光滑柔軟,他半個人都陷進被子裏去了,使出了吃奶的勁翻轉過來,騎在了郁鋮的脖子上。
他特別想贏郁鋮,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特別想征服他。
他用大腿夾著郁鋮的脖子,郁鋮躺在床上,雙眼略有些赤紅地看著他。
陳醉喘著氣,盯著郁鋮看,只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郁鋮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斜襟長袍上的扣子繃緊了,他用力一扯,扣子“崩崩崩”幾聲就全開了,露出了裏頭不著寸縷的身體。
“這也是格鬥的一招麼?”陳醉喘著氣問。
郁鋮眼中精光閃爍,臉上卻沒了剛才的狠厲,眼睛不敢再看陳醉的胸口,便側過臉去。陳醉卻捏著他堅毅的下巴說:“嗯,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說著便低下身體來,雙手撐著床面,胸膛居高臨下,郁鋮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