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著急的喊道:“舅舅,舅舅別走,別走,你別走......”
蘇小晚口中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
“別走,別走......”
韓冬晨被蘇小晚的呢喃聲驚醒,隨後看著蘇小晚一臉的汗水,伸著手,一直喊著別走,別走的。
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上前推了推蘇小晚說道:“小晚,醒醒,醒醒,快醒醒......”
蘇小晚一個機靈的睜開了眼睛,隨後,猛然間就坐了起來,然後就四處張望。
哪裡有什麽霧氣,哪裡有她舅舅,隨後去看窗簾,發現窗簾都好好的,哪裡被風吹開過?
韓冬晨看著蘇小晚這樣,也嚇壞了,趕忙開了床頭燈,然後小聲的說道:“怎麽了,小晚,是不是做噩夢了?”
“是不是害怕了?”
說完趕忙倒了一杯溫開水說道:“趕緊,喝一口,緩一緩,緩一緩......”
說著就開始順蘇小晚的後背,蘇小晚喝了一大口溫開水,然後喘著粗氣,慢慢的好了些。
然後看著韓冬晨說道:“冬晨,剛才我做夢了,好可怕啊。”
“我夢見,夢見......”
還沒等她說完,就聽見,門口砰砰砰的敲門聲,蘇小晚和韓冬晨立即看了過去,這大半夜的,敲什麽門?
韓冬晨下了地,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居然是小軒。
然後就聽見小軒,聲音哽咽,眼中帶淚的走近了一步,看著蘇小晚說道:“小姑姑,爺爺,爺爺走了......”
蘇小晚瞬間呆傻在了當場。
......
昨日還歡聚一堂,把酒當歌,大家一起高高興興的給老爺子賀壽,結果不出一日,喜事兒瞬間轉變成了喪事兒。
很多人聽聞這樣的消息都震驚的回不過神兒來。
尤其是大表哥宋永毅,父親的身體雖然一直用藥吊著,打年輕的時候就是個藥罐子,可是,這些年一直維持的都挺好的,前些天還專程去做了檢查。
可是怎麽,怎麽忽然間人就沒有了呢?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長跪在靈前不起,舅媽已經哭成一個淚人,跪坐在地上,依靠在大表嫂林美婷的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人就這麽靜悄悄,安詳的走了,二舅舅宋思敏給大舅舅上了一炷香之後,拍了拍大表哥宋永毅的肩膀說道:“孩子,別難過了,你爸他走的安詳,年過八十了,誰都有老的那一天,這是喜喪,節哀。”
蘇小晚一直呆呆傻傻的跟著大家一直到喪事辦完,生日那天熱鬧非凡,就連葬禮也異常的隆重。
老爺子一生大起大落,卻一直心平氣和,處變不驚,平順到老,沒有那麽操心,兒女爭氣,也孝順,如今去了,大把的子孫為他送葬,也算是圓滿了。
蘇小晚穿著一身黑衣,頭上戴了一朵小百花,韓冬晨為她打著黑傘,外面的雨依舊下個不停,她並沒有跟別人說,她夢見了大舅舅。
她也沒有跟別人說,大舅舅來跟她辭別。
一直以來,蘇小晚的日子過的都非常順逐,漸漸的也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出身,和現在的生活融合在了一起,可是,可是,大舅舅臨別的話,讓她瞬間迷茫了起來。
大舅舅知道她,大舅舅居然知道她......
三個月後。
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從悲傷中走了出來,而只有蘇小晚還是那般渾渾噩噩的。
整個狀態特別不好,韓冬晨看著著急,糖糖等人看著也著急。
大家都以為蘇小晚是因為舅舅的離世傷心的,而只有蘇小晚感覺到,她好像感覺自己越來越輕了。
韓冬晨急的不行,帶著蘇小晚四處求醫,然而,國內外各大醫院都走遍了,除了說蘇小晚有些虛弱,有點營養不良之外,身體上都沒有病。
這身體上沒有病,難道是心裡的病?難道還沒有從大舅舅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
無奈,韓冬晨又帶著蘇小晚看國內外頂尖的心理醫生,可是,蘇小晚卻非常的不配合。
她有太多秘密,這些秘密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心理醫生也不是萬能的,如果患者不配合,她們也無能為力。
而且,有些極端的手段,她們並不敢用,韓冬晨不管如何,也要尊重蘇小晚的意志的。
就這樣,蘇小晚越來覺得自己身子越輕,有時候坐著坐著就睡著了,有那老人看到蘇小晚這個樣子,就說她的魂魄不穩定,需要招魂,什麽什麽的。
她們一大家子都是高學歷人群,誰會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
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韓冬晨居然同意了。
這驚呆了所有人,韓冬晨那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人,經歷過鐵與血的洗刷,這生命就是生命,病了就是病了,死了就是死了,哪裡有什麽魂魄,靈魂這類虛無縹緲的東西。
可是,不管別人怎麽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他都毅然堅持,誰說啥都沒有用,就要請人為蘇小晚招魂。
韓冬晨不是普通人,他現在已經是跺一跺腳,整個京都都要晃三晃的人物了,國家不讓搞迷信的,他這樣做,要是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知道,那可就是大事兒。
可是,韓冬晨管不了那麽多,誰有他心裡頭清楚,蘇小晚她本來就是神秘的,相處這麽多年,他也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
如今,又莫名其妙的生病,韓冬晨的整顆心都系在她身上,哪裡管的了那麽多?
好在,韓冬晨寵妻的名頭太盛,知道的人,也都是搖頭惋惜一下,這估計是病急亂投醫,不但沒有人指責他,還大大的都同情於他,同時也在為蘇小晚惋惜,多好的人啊,怎麽說生病就生病了,她還這麽年輕。
韓冬晨要找法師過來給蘇小晚招魂,自然有很多人毛推自薦,可是,這也不是小事兒,不能拿這事兒開玩笑,最後還是經過熟人,找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