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當即哎喲一聲。
“拍疼了?該,叫你打趣你大哥。”直郡王倒真是沒生氣。
這個老三,酸腐文人樣兒。
當然了,他要是能預測後頭這個酸腐的能給他來個大的,也就不是如今這樣了。
可誰也沒有前後眼。
直郡王才坐下不久,就見乾清宮來人了:“郡王爺,皇上請您去。”
又轉頭:“皇上說今兒剛回來,累了就不見了,十五再見。叫諸位阿哥先回去吧。”
說實話眾人也習慣了,起身告退,整齊劃一。
太子都不能在今日見著皇上,何況他們呢?
有太子在前,他們也不丟人。
“後日進宮,叫兆佳氏照看弟妹。”十三爺對十四爺道。
雖說中秋沒有那麽要緊,但是畢竟也是完顏氏第一次進宮領宴呢。
“好,十三哥在家做什麽?這時候咱們找個館子吃一口?”十四爺道。
正這時候,九爺湊過來:“什麽好館子?你九哥也想吃。”
“哪有什麽好館子,這不是還沒找呢,九哥一起?”十三爺熱情道。
十爺不吭氣,只是雙眼亮亮的也湊過來了。
他們都來了,八爺也覺得自己寂寞,上頭的哥哥都差著歲數呢。
於是八爺也來了。
八爺一來,七爺覺得自己不參與也不合適,就也來了。
這一來,十二爺也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太合群?於是暗戳戳也來了。
於是,三爺四爺五爺三個,就瞧著下面一群弟弟湊一起,嘀嘀咕咕說的好開心。
還不等三爺嘴碎問一句呢,下面弟弟就紛紛告辭,一起高高興興走了。
三爺把手往袖子裡那麽一筒:“你們說,他們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排擠咱們呢?”
五爺一言難盡:“都是小阿哥,他們說的你愛聽?還是他們玩兒的你喜歡看?”
“回吧。
”四爺也覺得是弟弟們有點排擠他們了,可這話沒法說。
只有五爺覺得很正常,弟弟們不愛跟太年長的哥哥一起多奇怪呢?
一群小阿哥也不去什麽好館子,就在街上一處賣牛肉羊肉雜碎的店子裡。
直接叫老板做,要牛雜,就著芝麻餅吃。
羊的話,直接烤一頭,再上些鹵好的羊蹄什麽的。
羊雜湯不能少。
老板一看一群黃帶子,小心翼翼伺候著,也不敢接待別人了。
別人也不敢來了。
不過這可不耽誤生意,一隻羊他們不一定一天能賣出去。
隔壁攤子上,豆腐腦油條還沒收攤,這會子十爺要吃,忙捅開火,繼續炸油條。
還好今兒面多,本來還說剩下了,這就差點不夠。
雖說小攤子上的吃食沒那麽好,可大家還是吃的比較高興的。
這裡滋味足,遠比府裡廚子做的味道重。
等吃飽喝足了,時間也不早了。
眾人也沒看多少錢,八爺叫下面太監付帳的,給的隻多不少。
老板高興壞了,一個勁兒作揖。
大家這回就要各自回府了,後天就是中秋了,大概回去,府裡還有事吧。
十四爺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想了想,直接去了曲迆那。
曲迆正在瞧著太監們種葡萄樹呢,自然是她的意思了。
只是這深秋裡,不知道種了活不活。估計十月裡就要埋著了。
看這葡萄的本事吧。
十四爺進來見她坐在廊下伸長脖子就道:“像什麽樣子?”
曲迆忙起身:“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吉祥。”
伺候的人更是早就跪下去了。
十四爺擺手。
“做什麽呢?”十四爺走過來問。
也看過去,就見是種葡萄苗子呢:“這麽小的能活麽?你想要直接移栽幾株來不好?”
“福寧你去,叫他們移栽幾株大的,來年就要掛果子。”十四爺道。
福寧忙去了。
“也不是急著吃葡萄啊,就覺得種了好玩。”曲迆道。
“那你慢慢看著,大的也種上,大的吃,小的看,不是好?”十四爺不在意。
曲迆必須承認,這話也沒毛病……
十四爺走近,曲迆鼻子一皺:“爺從外頭回來?”
府裡吃羊肉,不會有這麽大的味道。
雖說做格格的不能問主子爺動向,不過十四爺也不是那種計較的人。
“你怎麽知道?爺換了衣裳的,你還看出來了?”十四爺今日穿著朝服出去迎接的,回來才換了。
“爺身上有很重的羊肉味兒。要不要洗洗?”曲迆問。
十四爺也聞:“狗鼻子!估計是頭髮上的。給爺擦擦吧。”
曲迆應了,叫人打熱水準備帕子,把頭髮解開,擦過重新慢慢梳,果然這樣就沒有味道了。
“府裡給你發月餅了嗎?”十四爺舒舒服服享受梳頭問道。
“發了,五中餡兒。爺要吃嗎?”曲迆問。
“嗯,拿幾個來吃。五個都是什麽口味?”
“回主子爺,一個是五仁兒的,一個是葡萄乾花生的,一個是紅綠絲兒的,一個是紅糖混芝麻,還有一種是混糖的。”曲迆數著。
“嗯,那你喜歡哪個?”十四爺問。
“奴才覺得,混糖的軟著的時候好吃,紅糖芝麻的是乾的,空殼子一樣。紅糖粘在裡頭,也挺好吃的。別的也不難吃。”曲迆道。
“可見你就是喜歡這兩樣。”十四爺笑起來:“那就嘗嘗你喜歡的。”
一邊的雲錦不必吩咐,就忙去拿。
給分的月餅都拿來了, 就在茶房裡頭放著呢。
過了一會就拿來一盤子,月餅做的不大,都是幾口一個的量。
茶是今年的碧螺春。
正合適。
十四爺頭髮也梳好了,吃了一頓肉,這會子感覺想吃點別的。
就正合適,兩個人坐在廊下吃著月餅喝茶。
曲迆喜歡的那個糖月餅很有趣,空心兒的,裡頭面餅壁上沾滿了紅糖融化混合芝麻的糖霜。
不多,所以不那麽甜,混合上面餅的特殊香味,慢慢吃,一個月餅吃上半天,配上茶水,真心好消磨時間啊。
十四爺看她吃著還眯眼,就覺得真是可愛。
這丫頭果然就適合好吃好喝好穿戴的養著。之前起早貪黑做宮女是委屈極了。
見十四爺盯著她看,曲迆不好意思了:“主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