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睜開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收到主子眼中的警告之意,青衣少女立刻便閉上了嘴不敢再問。容瑾又才重新閉上了眼睛,只是蒼白的俊美容顏上不知為何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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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爺,對不住偶不是故意噠…
九公子:這麽說你是有意的?
鳳:介個麽…
九公子:給本公子改!本公子才不是病秧子!
鳳:那公子稀飯做輪椅咩?定王殿下就坐過輪椅?公子稀飯毀容咩?定王殿下也毀過容。偶還可以…
九公子:本公子還是生病好了,記得快點找大夫。不然…
鳳(狗腿狀):明白明白,大夫會有噠,一切都會有噠~
☆、28.再見容瑾
28。再見容瑾
沐清漪坐在房間裡調製香料,跟前的矮幾上擺放著各種散發著淡淡馨香的香料。沐清漪看向這些香料的眸光也多了幾分尋常沒有的溫和柔軟。珠兒學著清漪的模樣跪坐在矮幾旁,好奇的看著自家小姐擺弄這些香料。
“小姐,這是什麽?”珠兒好奇的問道。
清漪抬眼看了一眼珠兒跟前的東西,淡淡笑道:“這是梅樹根。”
“梅花香珠兒是知道的,但是沒聽說過梅樹根也香啊。”珠兒疑惑的道。小姐要調製香料,不是應該選梅花麽,沒什麽要用梅樹根?
清漪淡淡淺笑道:“梅花香寒徹骨,你怎知梅樹的跟無香?”
確實沒有人特意挖出梅樹的根來聞一聞,但是就連梅樹本身都沒什麽問道,樹根又能有什麽香味?看著小丫頭困惑的模樣,清漪悠然道:“有的東西,聞不出味道並非代表他就真的沒有味道。梅香雖然醉人,但是若混入別的香料未免有些失了其韻味,這梅樹根卻是最好的融合之料。”
珠兒偏偏頭,笑道:“反正珠兒也不懂這些,小姐真厲害。珠兒都不知道小姐會調製香料呢。”她們現在用的香料都是小姐親自調製的,比府裡每月送來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清漪手下一頓,半晌才淡淡一笑道:“這也是…別人教我的罷了。”
珠兒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看小姐如此神色,想必又是想起了表小姐了。都是她不該問那麽多!
“沐四小姐在麽?”門外,有人恭敬的道。
清漪皺了皺眉,她到報國寺來知道的人應該不多才對。這才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珠兒起身走到門口,看著站在門口一聲青色衣衫的沉默男子愣了愣才道:“你是什麽人?找我家小姐何時?”
男子看了珠兒一眼,沉聲道:“敝上請四小姐院外相見。”
珠兒不悅的皺眉,雙手叉腰瞪著眼前的男子道:“你這人好生放肆!也不報上姓名就叫我家小姐出去相見/……”
“珠兒。”沐清漪漫步從房中走了出來,看了看跟前的青衣男子凝眉道:“西越人?”
青衣男子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拱手道:“正是。見過沐四小姐。”
“外面可是九公子,倒是沒想到九公子還會如此講禮數。”沐清漪淡淡道。容瑾平時連姑娘家的閨房都是隨處歲入,在外面倒是規矩起來了,讓人不由得有些好奇。
青衣男子神色一黯,低聲道:“正是,姑娘請。”
清漪點點頭,踏出了房門。珠兒不由得一急,連忙拉住她道:“小姐!萬一是壞人怎麽辦?還是小心一些……”清漪含笑,抬手在珠兒額頭上輕輕扣了一笑,笑道:“這裡是報國寺,能有什麽壞人?放心便是,來人我認識。”
“珠兒陪小姐一起去。”珠兒還是不放心,連忙也跟了出來。清漪淡淡一笑,也不在意。
跟著青衣男子一路走到報國寺客院的門外,果然看到門側停著一輛華麗jīng致的馬車。如今龍王誕和華皇壽誕在及,京城的達官貴人們來上香祈福的倒是少了許多。這麽一輛引人注目的馬車停在這裡倒也沒有什麽人在意。
“清清,上來。”馬車裡,傳來容瑾的聲音。不知怎麽的,沐清漪感覺容瑾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的感覺。馬車的簾子被人從裡面挑起,一個容貌嬌美的青衣少女從裡面下來,看著站在馬車前的沐清漪皺了皺眉,神色間有些挑剔的意味。對上沐清漪秀美殊麗的容顏,又有幾分謹慎和警告的模樣。
沐清漪只是淡淡一笑,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裡,容瑾慵懶的側臥在軟榻上。俊美的神色帶著病態的蒼老,印堂處甚至帶著幾分暗青色。如此模樣卻更襯得唇若染血,眼如寒水。
“九公子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暈馬車罷?”沐清漪挑眉笑道,眼眸卻望向了被容瑾的衣袖掩蓋的軟榻。其實從已經來她就聞到了,這馬車中淡淡的血腥味。
“清清好沒良心,公子我聽說你被罰了,可是專程來看你的。”容瑾望著沐清漪的眼神多了幾分幽怨之意。沐清漪忍不住唇角抽了抽,淡淡道:“身體不好就少折騰。”話雖如此,卻在容瑾身邊坐下來執起他的手為他把脈。
沐清漪的手觸碰到容瑾的脈搏時,指下的手腕有片刻的僵硬,但是很快又放松了下來。容瑾望著沐清漪的神色更多了幾分若有所思,“沒想到…清清居然還懂醫術?”
沐清漪早已經無心去糾正他的稱呼了,只是淡淡道:“jīng通說不上,略知一二。”沐清漪並非謙虛,至少…她就完全看不出容瑾到底是得了什麽病還是中了毒。只是覺得容瑾的脈象十分絮亂,尋常人若是這般脈象沐清漪只能送他一句早死早超生。但是對於容瑾,她卻總覺得禍害確實是會一千年的。
放開他的手腕,沐清漪淡淡問道:“九公子怎麽樣了?要不要請大夫?我記得報國寺的慈恩方丈對醫術也頗有建樹。”
容瑾搖搖頭,淡笑道:“不用了,習慣了。嗯…看來本公子和清清的jiāo易很快就能夠達成了?”看著清漪,容瑾挑眉笑道,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病qíng。
沐清漪瞥了一眼因為容瑾移動而露出來的染上了血跡的軟榻,目光一掃而光,“公子嗅覺敏銳。”幽寒香配方並不複雜,但是製作起來卻十分麻煩。不到最後誰也不敢肯定就能夠成功,她現在所做的也不過是最初的準備工序罷了。容瑾單從她身上沾染的味道就能聞出來,可見對幽寒香也是十分熟悉的。
“本公子有點累了,想歇一會兒。”容瑾懶懶的伸了下懶腰,在清漪還未及反應之時突然伸手環住了她的腰,並且得寸進尺的將頭也枕在了她的腿上。
“容、瑾!”沐清漪忍不住咬牙切齒的道。
容瑾卻毫不在意她的怒氣,仿佛十分舒適的蹭了蹭,低聲嘟噥道:“清清別吵,公子我困。”
看著眼前以極快的速度陷入沉睡的俊美容顏,沐清漪隻覺得自己所有的修養和定力一瞬間都dàng然無存。抬手就想要將人掀到地上去,要不就對著那張俊美無賴的臉狠狠地甩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