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朕息不了怒!氣死了朕你們就高興了是不是?”西越帝冷笑道:“可惜,朕沒那麽容易就死!”他容慕天是什麽人,上半輩子從十幾個皇子中脫穎而出奪得地位,縱橫天下,下半輩子即使為所yù為天下人也只能對他俯首帖耳畏若寒蟬。這世上誰也別想讓他不高興,誰讓他不高興他就能讓誰死無葬身之地。
“陛下,不好了!”殿外,傳來太監焦急驚惶的聲音。
西越帝一怔,冷聲道:“說!”
殿外的小太監趴在地上,顫抖著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殺德妃娘娘!”
“什麽?!”眾人又是已經,原本還算鎮定的容瑄也變了臉色。小太監道:“皇后娘娘…聽說是莊王殿下害死了悼恭太子,說是要殺了德妃娘娘為悼恭太子報仇,德妃娘娘宮裡的宮女們…不敢攔皇后娘娘……”
“父皇,兒臣先行告退!”不等小太監說完,容瑄沉聲道。也不等西越帝同意便轉身衝出了大殿往后宮的方向而去了。
南宮絕和南宮翼此時哪兒還有工夫管周丞相和容淮,能做的他們都做了,要怎麽處置就是西越帝的事qíng了。南宮絕也跟著道:“陛下,臣懇請…”西越帝揮手道:“去吧。”
南宮絕和南宮翼也跟著出了大殿。
西越帝高高在上的盯著跪在殿中的容淮和周丞相,兩人的臉上已經是一片煞白。皇后要殺德妃,這件事無論成與不成皇后都是不佔理的。只怕他們連最後能夠翻身的一張底牌都要失去了。
“皇后要殺德妃?”西越帝淡淡的挑眉道:“她倒是會挑時間。”那個蠢女人,只怕是別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西越帝眼中閃過不屑的冷笑。后宮裡那些女人誰先殺誰,誰愛殺誰他都沒有興趣理會,死光了才gān淨。只是……垂眸掃了一眼底下的皇子們,這些兒子倒都是長本事了,只是不知道這件事又是誰的手筆?
“這件事,你們怎麽看?”西越帝淡淡道。
眾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由除了容璋以外年紀最長的容琰先發言,“母后素來慈愛恭順,這次的事qíng只怕是有什麽誤會。還請父皇明察。”
西越帝平靜的看著他道:“若是,莊王去晚了,德妃已經死了又該如何?”
“這……”被西越帝冷淡的眼眸看的心中一涼,容琰連忙垂首低聲道:“子不言父母之過,一切由父皇定奪。”
西越帝微微點頭,似笑非笑的道:“你倒是個孝順的。”
容琰也不明白西越帝這話裡到底是些什麽意思。此時再殿上也不敢胡思亂想。隻得恭敬的隨手而立。
“瑾兒,你怎麽看?”西越帝看向坐在一邊靠著椅子閉目養神的容瑾。容瑾身體不好,氣色一直也比不得其他皇子康健。歪在椅子昏昏yù睡的模樣倒真相是大病初愈的模樣讓人不忍苛責。
容瑾慢慢睜開眼睛,道:“兒臣不知。”
“不知?”西越帝挑眉。
容瑾慢吞吞的道:“兒臣不知皇后為什麽要殺德妃,也不知道德妃現在死了沒有,父皇要兒臣說什麽?”
西越帝盯著他半晌,突然朗聲一笑道:“瑾兒所言不錯,既然如此,就去看看德妃到底如何了吧。”站起身來,西越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容淮和周丞相道:“你們也跟朕一起去看看。”
“是,陛下。”
扶著蔣斌的手,西越帝起身轉進後殿去了。看著他如此模樣,在場的皇子們無不感到心口冰涼。德妃和皇后…到底是陪伴了父皇四十多年的人啊。沒想到臨了了居然能夠無qíng至此……
☆、155.廢後,負恩侯
一行人趕到德妃南宮嫻的宮中的時候,整個宮殿內外已經是一片嘩然。眾人跟在西越帝身後進入正殿中看到的便是這一團亂的qíng形。
德妃歪在殿中的坐榻上,生死不知。但是只看容瑄和南宮絕父子的神qíng就知道只怕是不容樂觀。皇后傲然的坐在一邊,雖然儀表有些凌亂,卻依然維持著她一國之母的高傲和尊榮,只是在看到西越帝的到來是臉上才多了一絲變化。
“父皇……”看到西越帝進來,容瑄閉了閉眼上前見禮,臉上卻是猶如死灰。已經年過不惑的中年男子此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父皇,母妃……”
西越帝抬手製止了他,看向南宮絕,南宮絕閉了閉眼,面帶哀痛的道:“啟稟陛下,臣等來遲了一步。德妃娘娘已經……”
“死了!”南宮絕還沒說完,坐在旁邊的皇后突然尖聲叫道,然後指著坐榻上的南宮嫻癡癡的笑了起來。皇后本身就已經年過六十不年輕了,從前保養有方看上去也不過四五十歲的模樣,如今才不過幾個月看起來竟然已經是滿頭白發,像是年過古稀比西越帝還要蒼老的多。
此時她的眼中也全沒了往日對西越帝的幽怨和畏懼,只是笑嘻嘻的看著眾人眼中充滿了瘋狂的快意,“這個賤人死了!本宮的皇兒死了,本宮要這個賤人陪葬!容瑄,這殺了本宮的皇兒,南宮嫻這個賤人的死就死你的報應!死得好……哈哈…”
“本王沒有殺容璜!”含恨盯著有些瘋癲的皇后,容瑄斬釘截鐵的道,“但是…皇后娘娘你殺了本王的母妃卻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到了此時容瑄也不願再稱呼皇后為母后了。在場的人自然也沒有人再去計較他這個稱謂。
“你敢不承認!”皇后撲上前來就想要抓容瑄的臉,自然被守在一邊的南宮翼隔開了。皇后尖叫道:“容瑄,你這個小人!你害死本宮的皇兒,本宮隻恨身在深宮,不能親手殺了你為皇兒報仇!你去死……”
“夠了,將他們帶上來!”西越帝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混亂,走到一邊坐下。
容淮和周丞相兩人很快被帶了上來。看到弟弟和孫兒,皇后終於冷靜了一些,愣了一愣道:“淮兒,你們怎麽在這裡?”
西越帝冷笑一聲道:“他們怎麽在這裡?秦王和周文彬在朝堂上誣告莊王謀害悼恭太子,你就在宮裡毒殺皇妃,真是好膽子!”
“誣陷?”皇后怔了怔,尖叫道:“不是誣陷!就是容瑄殺了本宮的皇兒,就是他!”
“證據,你又有什麽證據?還是秦王又綁架了莊王府的那個侍衛的家人,威脅人家做人證?”西越帝冷笑道。
“什…什麽?”皇后臉色白了白,原本混亂癲狂的眼眸倒是漸漸恢復了一些清明,“不,不是的…陛下明察……”
西越帝盯著皇后,“你身為國母,不知賢惠淑德,僅憑著捕風捉影的傳言就敢毒殺皇妃,你還當這個皇后做什麽?來人,收了皇后的鳳印,從此刻起奪其皇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