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農家 第200章

杜鵑想要開口求情，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自己即便沒有噁心，但不得不說還是帶著目的來的圓味樓，雖然在這裡的時間不長，她也對這裡有了感情，但……

算了，能夠不給程老爺當妾已經是天大的好事兒了，她不應該得寸進尺。

湯小圓雖然話讓杜鵑走，但並沒有讓她立即就走，怎麼也要等程家那頭風平浪靜了再說。

昨天程家母女來圓味樓鬧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但大家都是一邊倒的可憐杜鵑，更多的是贊湯小圓心地善良，明明是杜鵑走投無路想要撞他們的馬車，她還帶著人去看郎中，好吃好喝的收留。

而關於程家，幾次三番的找茬，大家一說起來，簡直恨的牙癢癢，甚至有人也挖出了程麗雲、孟坤和吳秀珠的三個人的感情揪扯來，大家都說孟坤本來跟吳秀珠是一對，程家那麼喜歡強取，說不定程家和孟家的婚事也是建立在拆散有情人的基礎之上的。

湯小圓偶爾會去吳秀珠的鋪子裡坐坐，看她的臉色漸好，絲毫不為那些流言所惱，這才放下心裡，但是程麗雲幾次三番的針對她，這事兒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了。

她要是再不出手，程家還真的當他們夫妻二人是病貓呢。

風言風語傳的越來越厲害，尤其是程麗雲和孟坤的事兒，對於苦主吳秀珠，大家心懷憐憫，女人家出來做生意本來就不容易，憑自己的本事吃飯，怎麼就見不得人了。

也不知是哪位知情的人說的，孟家嫌貧愛富，加上程麗雲使了手段，這才讓孟坤跟吳秀珠兩個人散了。

既是流言，怎麼傳的都有了。

以前光是程家，孟坤還能做的住，可傳來傳去自己卻成了個負心漢，他就沒辦法坐下去了，如今他都不敢出門了，街坊鄰里看到他的眼神都恨不得扒層皮一樣。

他覺得關於他的那些難聽的話，一定是吳秀珠說的，本來知道他們二人相好的人就不多，她一定是心裡有氣，才會在這個當口散播謠言的，他硬著頭皮來找吳秀珠，想要勸她莫要詆毀自己，可吳秀珠早就對他死了心，看到他寧可連生意都不做了，直接關了店門。

吳秀珠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人能幹，要不是早就鍾情於孟坤，去她嫁求親的人只怕也會踏破了門檻，最近包子鋪的老闆就很慇勤。

孟坤想著一天不行就兩天，總來找吳秀珠，便看到了包子鋪的老闆，當眾指責吳秀珠，氣的包子鋪的老闆揍了他一頓，他那些不堪入目的話更讓大家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他已經跟程麗雲訂了親，吳秀珠跟別的男人走得近了干他何事，這人吃著碗裡瞧著鍋裡，實在太過分了。

至於程麗雲嘛，她最近也快被大家的吐沫星子淹死了，心情煩悶的大小姐便想越幾個姐妹聽戲，但都被拒絕了，誰家的閨女願意跟這樣一個小姐走的近啊，滿鎮子的小姐，又不缺她這麼一個。

程麗雲帶著小丫頭去了茶樓裡，而她旁邊坐著的卻是個年逾五十的老人。

「呸，你想燙死本小姐嗎？」程麗雲現在心情鬱悶，火氣頗大，即便平時她對身邊伺候的丫鬟也沒什麼好臉色，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小丫頭嚇得快要哭了。

茶水稍涼了一些，程麗雲這才面帶怒色的喝了下去，樓下唱的是《牡丹亭》，纏綿悱惻，旁邊的老頭子嘴裡哼哼唧唧，一雙色咪咪的小眼直盯著台下的戲子。

戲唱到一半的時候，程麗雲忽然起身，衝向鄰座的老頭，眾目睽睽之下，對一個比她爹年紀還大的人投懷送抱，還在他的臉上親來親去，老頭頓時懵了，這還不止，在小丫頭的驚呼中，眾人的視線從戲台上移到了二樓，就見程麗雲像是只飢餓的母獸一樣，撕扯著自己的衣服，還有那老頭的衣服，想要就地作對野鴛鴦。

今天可算是來著了，牡丹亭再好看也沒有樓上好看呀，老頭兒年歲大了，但對付一個大小姐還是綽綽有餘，如果不是地方不對，他說不定就從了，想他這麼大歲數了還能把小姑娘迷成這樣，心裡自然是不勝歡喜。

老頭兒把程麗雲推開，小丫頭也試圖拉住瘋了一樣的程麗雲，可下一刻，程麗雲掙脫了小丫頭的手，再次撲向老頭兒，因為衝力過大，害的老頭兒倒在了地上，而程麗雲衣不蔽體的按住老頭猛親……

在場眾人看到那不可思議又令人難以置信的畫面，先是目瞪口呆，緩過來後有人指著程麗雲大罵不要臉，更有人不嫌事大，吹著口哨叫好。

見過當街強搶民女的，可沒見過小姑娘生撲老頭子的，老頭子是帶著老伴兒來聽戲的，她不過是去個茅房的功夫，就聽見裡面喊好，心裡琢磨著可不能錯過了好戲，等她回到了二樓，看到的居然是這麼一齣好戲，氣的她拽住程麗雲的頭，因為吃痛，程麗雲不得不從老頭的身上離開，老頭的媳婦想都沒想，照著程麗雲的臉蛋就是幾巴掌。

被打的程麗雲還不知羞恥的，扯著老頭子大喊，「不要走，我要，我要！」

「要你媽！」老頭兒媳婦氣的不行，臭不要臉的女人敢勾引她的男人，想也不想又是給了幾巴掌。

有人認出樓上急不可耐的女人正是最近處在風口浪尖的程家大小姐，想不到她居然是這幅模樣，飢渴的拽著個老頭子就喊哦要，實在是太不知羞恥了。

差點被霸王硬上弓的老頭兒臉色也不好看，他好歹是個男人，說出去也丟人不是，「夫人，別打了，咱們走吧！」

「哼，小賤人，這麼想要男人怎麼不去妓院裡啊！」那婆娘氣的又踹了程麗雲一腳。

而程麗雲還保持著想要拽住人的姿勢，嘴裡呢喃著，「別走，別走……」

「瞧她那樣，難道是孟家那小子滿足不了她，還是說孟家那小子根本就不行……」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自此孟坤不行的事兒也就傳開了，他知道程麗雲這般模樣後，自然不肯娶，等他跟程家退了親厚，他不能人道的事兒不知怎麼就一股風似的傳開了，如今好人家的姑娘更是沒人願意嫁給他了，當然，這是後話。

茶樓的老闆差人去跟程家報信，程夫人慌慌張張的來到茶樓，見到的就是女兒衣衫不整，嫵媚的抱著個柱子，滿嘴的污言穢語，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程夫人給了程麗雲一巴掌，程麗雲被打懵了，也被打醒了，在眾人的嗤笑中，她回憶起了剛剛自己跟一個老頭子的親來親去的畫面，捂著臉跑了出去。

程麗雲眾目睽睽之下生了這樣的事兒，孟家就算再貪錢也不可能娶一個婚前失節的女子了，第二天就退了親，程家再一次因為程麗雲的事兒被架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被人唾罵，程家趕忙去找那日的老頭子，老頭子沒什麼大錢，家境也還行，可家有悍妻，程家硬是賴他毀了女兒的清白，老頭被嚇得只能納程麗雲為妾。

沒錯，是妾，畢竟那老頭已經有了正室了，程麗雲哭著喊著不要當妾，可如今也由不得她了。

事情後的第二天，事情就已經在鎮子上傳開了，程家的幾個叔公更是要把程麗雲這個敗壞門風的孽女浸豬籠，要不想死，除了嫁人沒有別的辦法了，這個當口就算程家給出豐厚的陪嫁，也沒有一個男人肯娶她，除了那個被程麗雲撲倒的老頭。

程家接二連三的出醜事，這還不要緊，生意上也出了問題，談好的生意就差簽合約了，也被對方推了，害的他屯了不少的貨賣不出去，沒有資金周轉。

再說回孟家，雖然已經及時的退了親事，可孟坤不能人道的傳言還是甚囂塵上，壓都壓不下去，孟夫人說自己兒子跟程麗雲一直守禮，從未越雷池半步，可誰信啊，男女之事，女的主動了，這事上有幾個柳下惠啊，孟坤那樣子肯定就是不行，才逼得程麗雲連個老頭子都不放過。

孟夫人算是徹底把程麗雲給恨上了，可以說當初她有多喜歡這個兒媳婦，現在就有多恨她，要不是他，兒子也不會被人說不能人道，孟坤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正常男人便去點翠樓裡找妓女。

春風一度後，點翠樓的姑娘卻說孟坤整晚什麼都沒做，她這個銀子賺的可真舒服，孟坤本來去妓院就是想要證明自己，不想拿妓女拿了自己的錢卻還說謊，可現在大家分明相信那妓女的話，到此，他不能人道的事兒算是徹底的做實了。

程家、程麗雲、孟坤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即便程家的人想到了這事兒跟湯小圓和江沅鶴有關，卻找不出任何證據來，程麗雲喝茶的杯子已經讓人驗過了，什麼都沒有，就是普通的鐵觀音茶。

至於孟坤，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尊菩薩，落得了個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