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璃在哪兒?」
宮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來找我了,說,我娘這個樣子,是不是你害的,我就知道你把我弄走沒安什麼好心,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岑秋璃在哪兒,我怎麼知道!」
「再說了,就算我知道岑秋璃在哪兒,也跟你沒關係吧,你不是我爹的女人嗎?不應該站在我這頭的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是湯小圓他們派過來的內奸?」
清顏能夠在宮壑丘面前不漏破綻,又怎麼會輕易的被宮羽的三言兩語所拆穿,「我若真是內奸,你還能夠活到今天,早就在你當時掏出宮家的時候對你下手了,大小姐,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別聽了別人三兩句挑破,就分不清裡外人,你跟薛家無仇無怨,偷了你爹的令牌,擅自動用他的人,你可知道後果如何?」
「什……什麼後果,那些人是我爹的手下,我是我爹的女兒,自然也要聽我的使喚了,能有什麼後果,你休要嚇唬我,再說了我爹都沒說我,輪的到你嗎?」
宮羽也沒那麼好對付,她忽然就笑了,「再說了,我這樣做,你該高興才是啊,薛沉言不是你喜歡的男人嗎?若是岑秋璃被我殺了,那你正好可以跟他再續前緣了。」
清顏莞爾,嫵媚叢生,「那我這還要謝謝大小姐了?」
「謝就不必了!不過眼下我沒空收拾你,你也少來惹我!」宮羽狠狠的瞪著清顏。
「我不過是替你爹關心你一句,你打算怎麼處理岑秋璃,你有沒有想過這場戲好開場卻不好結束?你覺得薛家會善罷甘休嗎?」
宮羽冷笑,「區區薛家,能耐我何?再說了只要你不說,這宮府上下,誰會去說是我抓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薛沉言知道了此事與你有關,必然是我說的了?」
「不錯,所以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去說,我不介意,看看到時候我爹會不會為了你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宮羽道。
宮壑丘對宮羽大發雷霆,但也沒什麼用,事情已經坐了,他現在只想著怎麼把宮家跟此事擇乾淨,這個孽女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過從另一方面想,的確是能夠一下子處理掉薛家和江家兩個對手,但不得不承認,宮羽實在是太魯莽了,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實力。
還好此事沒有被皇上知道,而薛沉言為了岑秋璃的安慰也不會亂說的,但這只是在岑秋璃放出去之前,若是一旦放回去了,薛沉言不報復才怪,所以一定要在此之前,解決掉薛家和江家。
讓他們生意倒閉容易,兩家人只管斗去吧,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但要有個什麼罪名能夠讓他們統統閉上嘴呢?項天霸的身份一經爆出,足以讓湯小圓和江沅鶴再無反抗之力,窩藏朝廷侵犯,而且還不止一個,就算葉家想救也救不成,但薛家嘛,宮壑丘眼下還沒想好怎麼辦!
倘若事情不能夠成功,他也想好了對策,便是棄掉這個女兒,自己頂多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名,反正她也沒什麼價值了,四皇子那裡對她很失望。
如今宮壑丘覺得事態嚴重,宮家的人包括自己已經宮羽都不能夠擅自離開,不過湯小圓那裡等不到自己的消息,應該就會猜到怎麼回事吧。
湯小圓這幾天鋪子裡輕鬆了不少,只有一些有錢的主來買花泥膏,跟之前的門庭若市比起來,簡直冷清的可憐,不過這樣正好,讓她有時間可以去理清頭緒,想想他們會把岑秋璃藏在什麼地方。
奈何宮羽和任靜姝像是約好了似的,沒有任何異樣,也不曾離開家,想要跟著她們去找岑秋璃的藏身之所,是行不通的。
琥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地方,因為她傷口極深,身上還燒著,渾身沒什麼力氣,迷迷糊糊中,她能夠聽到不遠處有水滴聲,「少夫人,少夫人!」
岑秋璃也醒了,是被餓醒的,她一時還有些摸不清狀況,不過很快就想起怎麼回事了,記得自己是被幾個黑衣人劫持了,而琥珀為了保護自己還受了傷,「琥珀,你沒事兒吧?」
岑秋璃想要湊過去,可她的腿和手都被綁著呢,很是難受,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但她也知道,這會兒哭也是沒用的。
琥珀聽見了她的聲音,也就放下心來了,人活著就好,聽聲音不像是有是有哪裡不舒服,「少夫人,不用擔心奴婢,奴婢沒事兒,倒是您,可有什麼不舒服。」
「就是被綁的難受!」其他的還有些肚子娥,她們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到底是誰把她們綁來的呢?
「來人啊?來人啊?有沒有人在啊,你們把我們綁來就是不想要我們的命,那就別讓我們餓死了!」岑秋璃大喊了半天,才聽見有了些動靜,黑暗之中,她只是覺得有個黑影靠近,卻看不清他的臉,那個人不發一聲的向這邊丟了些東西過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吃的,但手被幫著怎麼吃啊,「給我鬆開,不然我怎麼吃啊!」
那人也沒有拒絕,小姐沒有吩咐要殺了她們,就是不能讓她們死,所以給些吃的,也是正常的。
只給了一個硬硬的干餅子,岑秋璃剛想咬,卻想起了琥珀,挪到了她身邊,把餅子一分為二,「琥珀,給!」
琥珀受寵若驚,有氣無力的道:「少夫人,我不餓,您吃吧!」
「怎麼會不餓呢,以我現在肚子餓的可以吃下一頭牛的程度來看,我們應該被抓進來很久了,你還是吃一些吧,這樣有些力氣,」岑秋璃發現那人不遠處,便對著他喊道:「你快去弄些刀傷藥來!」
男人沒動,岑秋璃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對著空氣喊。
吃飽了一些,她就有力氣了,雖然很害怕,可還是想要找到對方捉自己來的目的,「喂,你們把我帶到這兒來是想要什麼?要錢嗎?多少你開個價吧!」
又是一陣沉默……
岑秋璃不死心的又喊道:「你倒是說話啊……」
琥珀捏了捏她的手,「少夫人,別白費力氣了,看樣子他們是不會告訴我們的了,您別怕,少爺一定會找到我們的。」
「眼下,我只擔心你的傷%」
「沒事的!」
黑衣人站在不遠處盯著二人,岑秋璃不知道這樣要等到什麼時候,薛沉言才會來救自己,想要出去透口氣,也別黑衣人攔了下來。
「哎呀,我肚子疼!」
琥珀腦筋轉的也不慢,這會兒就明白過來了,忍著後背上的疼痛,配合道:「你們把我家少夫人擄了來,不會不知道她的身份吧,我一個丫鬟死也就死了,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擔當的起嗎?我家夫人如今腹中有了小少爺,想必是動了胎氣,還不去稟告你家主子!」
這些黑衣人一水的男人,不懂這些,聽到這個也沒了主意,眼神交匯後,決定由一個人去報告給宮羽,怎麼處理,畢竟宮羽也沒交代讓她們死。
事情來得及,黑衣人便直接笨向宮府,他們都是執行命令的,並不善於謀劃,他一身黑衣的出現在宮府附近,卻被守在宮府周圍的人看了個正著,並且及時的匯報給了湯小圓。
黑衣人匯報後,並沒有被安排回山洞那裡,薛沉言知道後,更加的擔心了。
可見宮羽也知道湯小圓派人守在宮府門口的,所以才沒有讓黑衣人原路返回,而是在宮府裡沒有出來。
這必定是宮壑丘所為,怕的就是在他沒想好對策之前,事情超出他的預料。
薛老夫人那裡已然快瞞不住了,一門心思的讓薛沉言把岑秋璃給接回來,去湯小圓那裡有不是去百十里地之外,怎麼還能一住好幾天呢,薛沉言只好硬著頭皮說,江沅鶴做的菜好吃,岑秋璃捨不得回來,可其實已經急的不得了了。
梁子荀來的倒是快,因為他收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在半路上了,正好碰到了送信的人,在第五天的頭上就到了京城。
鬍子拉碴的,也黑了不少,沒了以往的清俊,看的人有些心疼。
不過比起心疼他,擔心岑秋璃的安慰才是更重要的事兒,不管是湯小圓的人還是薛家亦或是葉家的人,已經暗中把京城搜了個遍,並沒有找到岑秋璃的人影。
「難道在平城?」梁子荀道。
江沅鶴搖頭,「時間來不及,五天的時間黑衣人不可能從平城再趕回來,我覺得還是在京城附近。」
「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梁子荀道。
再說岑秋璃這邊,肚子疼也裝了,知道有人去送信了,可這都該有一天的功夫了,也不見有人過來回話,更不見薛沉言來救自己,她倒是還好,可琥珀卻高燒不退,額頭有些燙手。
「喂,你們的人呢?要殺便殺,要是不殺我們就趕緊去請個郎中過來,沒看她都快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