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上要去古仁縣?」湯小圓初聽到這個消息也十分震驚,皇上要出宮這可不是小事。
葉相國看了眼梁子荀,那眼神彷彿在說,都是這小子的主意,這裡到古仁縣路途遙遠,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可怎麼辦,梁子荀當時在真的沒想那麼多,皇上只要去那裡走一遭,繞開袁靈均的收買的百姓,便可以查探到實情。
他是這麼想的,便也這麼說了,所以說他不適合當官嗎?當官的得沉得住氣,他就不行了。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在葉家的極力保護之下,皇上的確沒有落實湯小圓的誣告之最,本來就是沒有的,皇上只怕也不單單是因為葉家才不判湯小圓的,至於這個是不是大家的猜想,那就要敲開皇上的腦袋看看了,不過應該是沒人敢的。
皇上要出宮,危險重重,可金口玉言一開,葉相國自然是勸也勸不住的,在朝堂上不能教訓梁子荀也就罷了,這到了江家,他還是不能教訓,剛想抬手,就現一個水靈靈的女娃兒在盯著她看。
這個女娃應該就是他未來的外孫媳婦,怎麼也要給臭小子在自家媳婦面前留些面子,想了想也就收回了手,卻警告的道:「臭小子,你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皇上要是在路上磕著碰著了你的小命都要難保!」
梁子荀扁扁嘴,「多帶些人就是了。」
「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吧!」人多嘴雜,葉相國沒有多說,只是宮壑丘蠢蠢欲動,他的那個莊子最近蠢蠢欲動,因為裡面的人也不可小覷,所以葉家的人不敢靠的太近,以免被現了。
「那我們要做什麼呢?」畢竟自己的事兒,不能讓別人為她奔波,而只有她自己什麼也不做,湯小圓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問道。
葉老相國本來是氣著的,看著湯小圓這笨拙的模樣,笑了笑,「圓圓丫頭,你什麼都不做就夠了,免得到時候大家還要擔心你。」
雖然這話直接了些,可說的也沒錯,幾個男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這話也就葉相國敢說,其他人只怕說了就會挨一記白眼。
「我……那好吧,本來還想著跟你們去古仁縣轉轉呢!」湯小圓真的在家裡憋的難受,感覺自己快要霉長毛了。
「胡鬧,你好好在家裡安胎吧!」
皇上要出宮,葉相國自然跟著,不僅是他,葉家那些暗衛也會跟著的,為的就是在暗中保護皇上的安全。
宮府,書房。
「老師,皇上要親自去古仁縣,這可如何是好啊?」袁靈均沒了主意,那些造假的事兒,可以矇混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四皇子,可瞞不過皇上啊。
宮壑丘也沒想到皇上會同意梁子荀那麼不靠譜的建議,他這邊兒還沒準備好,難道要提前動手嗎?他得早作準備。
「慌什麼,怎麼矇混的四皇子就怎麼蒙皇上就行,另外梁子荀是怎麼查到的實情?」
「這……學生人在京城,並不知曉啊,可該做的我都做了,這次為了封住他們的嘴,我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呢!」袁靈均有些委屈的道。
宮壑丘氣的不輕,「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你那點兒錢,要不是你鼠目寸光,貪了那幾十萬兩銀子,早早的弄個堤壩出來會出這樣的麻煩嗎?」
袁靈均心說大部分的銀子還不是進了您的口袋,不過這會兒他還是很識趣的沒有頂嘴,「是,是,學生知錯了。」
「你趕緊給你的那個師爺捎話,務必要做的斬草除根,用銀子堵不上嘴的便……」宮壑丘做了個殺人的手勢,袁靈均會意,迅的離開著人回去辦事了。
成大事者就要心狠手辣,今天他又跟著宮壑丘學了一招,想想也對,他要是一開始就狠下心來,把那些災民全殺了,也就不會有這事兒了。
送走了袁靈均,宮壑丘頓時覺得自己老了好幾歲,渾身無力,叫來了管家,問問後宅的情況。
老管家知無不言,「老爺,清顏姑娘一直在家中,閒來無事就是去花園轉轉,其餘的時間就是在房中看書,並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她讓老奴準備車馬,明日她說要出門一趟。」
「嗯,好好準備著,順便帶她去藥堂看看。」
「是。」
「那夫人呢?」
「夫人嘛……」
「說!」簡短的一個字,透著些不耐。
老管家再不敢拖沓,「夫人這幾天都叫了蘇公子前來,跟往常一樣,蘇公子來後,二人在屋中,一個時辰後才會叫海棠準備飯菜,這期間生了什麼,奴才不敢揣測。」
「說……我讓你說,你儘管說便是!」
老管家想到下人們的回話,嚇得跪在了地上,「這是夫人院子裡的灑掃的戴全說的,聽到了二人房中有不堪入耳的聲音傳出來!」
宮壑丘猛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因為起的太猛,又血氣攻心,愣是吐了一口鮮血,「混賬,把那個戴全拖出去餵狗,本相爺的夫人,怎麼會像她他說的那般。」
「是!奴才這就去辦!」
宮壑丘沒有攔著,這等丟臉的事兒,他自然不會讓一個奴才知道,至於老管家,他嘴嚴,而且知道分寸,何況他知道的事兒,該死的已經不止這一件事了。
「老爺您的身體……」老管家有些擔心的看著宮壑丘。
宮壑丘擺擺手,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我沒事兒,去把清顏叫過來。」說罷,他便閉上了雙眼,嘴角的血跡也不曾擦去。
老管家輕手輕腳的的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宮壑丘倏的睜開眼睛,如果他手中有一把長劍,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殺了那對姦夫淫婦,他們還要不要臉了,難怪,難怪清顏會說那樣的話,之前他還覺得很可能是清顏在搬弄是非,雖然她跟後宅的這些女人不同,可她如今正在後宅之中,那免也會學的一二。
實話說他最初是不相信清顏的,畢竟自己的夫人端莊優雅,怎麼會做出這種混亂不堪的事兒來呢,而且蘇牧不是別人啊,是她名義上的義子,還是羽兒看上的男人,他們這叫什麼,這叫什麼!
可那個戴全,是他自己埋在宮夫人身邊的人,不會出錯,可以相信的程度堪比老管家,但戴全,這次,因為知道了這樣的事兒,不得不死。
清顏也知道了,宮壑丘確定清顏是知道的,他曾在心底閃過那麼一瞬間的殺意,不過隨後,他就捨不得了,高處不勝寒,人人敬仰他,向他獻媚,可他真心相待的人不多,清顏算一個,哪怕他依舊也派了人監視她。
清顏進來的時候,現宮壑丘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老管家說宮壑丘吐血了,清顏是開心的,想必是那日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宮夫人跟蘇牧苟且的事兒。
清顏用帕子沾了些水,輕輕地替宮壑丘擦去嘴角的血跡,宮壑丘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凌厲的看著清顏,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你也知道的對不對?」
清顏笑道:「相爺,您這沒頭沒腦的說的是什麼呀,我知道什麼了?」
宮壑丘並沒有放開她的手,「夫人的事兒,你是知道的對不對,所以那日你才那麼說,清顏,知道這件事兒的人,我都已經殺了,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知道,自然是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她才會家破人亡,淪落至此,在仇人的枕邊睡了好幾年。
清顏心中痛恨宮壑丘如同痛恨自己一般,「相爺叫我來,是要殺了我嗎?你是要用劍刺死我呢,還是將我沉河,亦或者賞我一杯有毒的酒?」
宮壑丘呆呆的看著清顏的臉,說到死的時候,她還能夠這麼平淡,真的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他剛剛真的是想過要殺了她的,殺了所有知道這件事兒的人,包括蘇牧。
笑夠了,清顏順勢坐在了宮壑丘的腿上,「我知道您的手段,可我更知道,您一定捨不得我!」她用另一隻手拿過帕子,若無其事的替他擦掉嘴角的血污,「我也不是很確定,可我不希望您受這麼大的欺騙,無非是給您提個醒而已,不過如今看您這般,想來是事實了。」
「我要殺人了!」
「嗯!」她也要殺人了,清顏在心裡道,姐姐說的那個無憂無路的小山村,她曾經去過,有一大片的花田,不過這輩子可能再也去不了了。
「不過在殺人之前,我要找到一樣東西。」
難道是賬本,宮壑丘想找的跟自己找的是一樣的東西,清顏不動聲色的試探道:「什麼東西這麼重要啊?我那裡有沒有?」
「你那裡怎麼會有,要不是這個東西,你覺得我會由著她那麼欺負你嗎?」
「哦,看來這東西對您很重要了,等找到了也借給我看看,這樣我也可以仗著知道了欺負別人去。」清顏笑著道。
宮壑丘搖搖頭,「你若真的知道了,只怕我就不得不殺你了,清顏,別逼著我殺你!」
這話是什麼意思?清顏心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