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萊白了他一眼,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好友的心思,分明是打上了那庫存果子的主意,因冷笑一聲道:“奉勸你趁早兒不用想了,這位小侯爺是明輝侯府的世子,他姐姐是當今皇貴妃,你說他姐夫是誰?”
“咕咚”一聲,程胖子嚇得一跤跌倒在地:他已經預感到這位小侯爺的姐夫身份肯定不會簡單,但他做夢也沒想到會這麽不簡單,皇貴妃的丈夫,那……那不就是當今皇帝嗎?他竟然想去打皇帝庫存果子的主意?他真是活膩味了吧?想到此處,程胖子連忙了自己的腦袋和脖子:還好,還連在一起,他還活著,嗚嗚嗚,這真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就是說,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好的果子吃了?”茶樓裡,李溪月聽羅莞詳細和她說了自己的種植計劃,這個興奮就別提了,一口氣喝了杯茶水,她拉著羅莞的手笑道:“羅姐姐,我立刻就讓人給我哥哥送信,讓他在西夏和周圍幫你找果樹或者是稀奇的果子,只要能找到,統統都運過來,啊,想到往後的幾十年裡天天都有姐姐家果園的果子吃,我覺得人生真是太幸福了。”
羅莞笑著謝了這小公主,心中也十分振奮。忽聽雲秋水疑道:“你這是從鄉下特意過來的?做什麽?”
“不是,我那個父親……因為我和路王世子的關系,所以又把我接回來了。”羅莞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雲秋水也是聰明人,立刻便明白了。心中雖然有一絲苦澀,不過這苦澀很奇異的不像他想象中那麽強烈,他想他所有的精神大概都被李溪月這女魔頭給磨光了。
於是他真誠的對羅莞道:“青鋒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兒,姑娘能得他傾心,是姑娘之幸;當然,他能得姑娘的青睞,也是他的幸運。唉!你們都是幸運的,只有我……”說到這裡,看了李溪月一眼,卻見西夏公主斜睨著他,似笑非笑道:“怎麽?你有我,難道不是你的幸運?”
“嗯,是運,天大的運,不是幸運,是霉運。”雲秋水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然後他在李溪月發飆之前,便皺起眉頭,對羅莞道:“羅姑娘不該回這個家,恕我直言,你那位繼母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是啊,她肯定不想放過我,不過正好,我也不想放過她。”羅莞微微一笑,於是雲秋水便明白她的意思了,點點頭道:“也是,如此歹毒的夫妻,如今利yu熏心,你給他們個教訓一點兒也不冤枉。”
羅莞不願意多談自己的事,於是又問了方雲白的情況,卻聽雲秋水笑道:“他?他可是自在呢,如今他因為三年孝期在身,也不用被家裡逼婚,兩個月前入了戶部,也算是正式入朝了,前兩天青鋒也被抓了壯丁。我就知道,皇上是不會放過我們的,若不是我要陪著這女魔頭,估著現在也逃脫不了。”
“你有什麽逃不了的?連個舉人身份都沒考上。”李溪月不服,卻見雲秋水瞥了她一眼:“沒知識,小爺我是考不上嗎?我是特意不去考,那些八股文我看著就腦袋疼。不過比起辦事能力,哼哼!我比那些書呆子強多了。不信你去問皇上問青鋒問雲白。我要入朝做事,還用走科舉之路?就這一個國舅的身份,足夠皇上往我脖子上下套兒了明白不?”
“你還很得意啊?”李溪月咬牙在雲秋水耳朵上擰了一下,然後對羅莞道:“羅姐姐,你看看他這個沒出息的樣子,靠著國舅身份入朝,算什麽本事?”
“我才不想入朝好不好?是姐夫非要下套,他要是肯放過我,我給他立長生牌位。”雲秋水拍著桌子,然後對羅莞道:“哼!她在西夏長大,對咱們這高深的華夏語言理解有些無能,羅姑娘你要體諒她。”
“滾蛋,我的華夏語是跟我娘學的,根本就說的很好,我爹爹華夏語也說得很好,你憑什麽說我理解華夏語言無能?”李溪月咬牙切齒,也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我說你們兩個消停點兒吧。”羅莞扶額:“咱們這是在茶樓,雖然是二樓雅座,也不敢保證別的包間裡沒人吧?你們是怕別人聽不到你們在背後議論這些,知道你們的身份嗎?”不知為什麽,她就想起當時要上這二樓時,那小二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裡面跑出來接待,而且臉上表情有些古怪,不過當時她沒在意,這會兒想一想,雲秋水和李溪月這樣大聲嚷嚷,實在不妥當之極。
雲秋水和李溪月那都是天真爛漫百無禁忌的子,聽見羅莞提醒,這才醒悟過來,不由得都吐了吐舌頭,連忙正襟危坐。下一刻,便聽門外一個慵懶的聲音道:“嘖嘖,真是辛苦羅姑娘了,管教這麽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很是不容易吧?”
這個聲音羅莞只聽過一次,然而聽過一次,她就終身不會忘記,不是因為對方的聲音有多麽人或是特殊,而是因為:這是全國最高統治者——那位九五之尊的聲音。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接著雲秋水和李溪月也站起身愕然看向門外,接著就見門簾一挑,英俊的青年皇帝身穿普通便服,背著手踱進來,目光先在雲秋水身上轉了一圈,然後似笑非笑道:“是不是朕不用你入朝,你就真的替朕立長生牌位,天天祈禱朕長命百歲啊?要不要把你的壽命也分一半給朕來表達感之情?”
雲秋水臉都黑了,小聲咕噥道:“前兩樣沒問題啊,最後一樣,看臣有多少壽命吧,要是臣能活到一百五十歲,分皇上七十五年完全沒問題。”
“皇帝哥哥,他一點兒都不誠心。”李溪月跑到皇帝面前,挽著他的胳膊咯咯笑,然後又撅著嘴巴道:“不過你也好貪心,你都是萬歲了,還要他的壽命幹什麽?”
“嗯,溪月說得對,所以朕就不要他的壽命了。”凌晨點點頭,眼看著小表妹笑成了一朵花,他嘴角綻出一抹溫和笑容:“既如此,長生牌位和祈禱朕也不要了。雲秋水,你明天就去吏部報道吧,朕正愁著大理寺少卿這個職位沒有合適的人補缺,你聰明伶俐,去補這個職位正好兒。”一邊說著,皇上便悠然坐在了椅子上。
“皇上饒命啊。”
雲秋水慘嚎一聲,彎著膝蓋就要跪下,卻讓皇上一腳踢在上,聽他冷哼道:“這是在下裡的場合,就不用行大禮謝主隆恩了,記著明天上吏部報道就行。”
“皇上,您不能這樣啊,上一任大理寺少卿怎麽死的您不知道嗎?這大理寺攤上了這麽一件大案子,您是逼著臣去送死嗎?嗚嗚嗚,雲白也是你小舅子,青鋒是你表弟,皇上,您為什麽就對我這樣嚴厲?這個大理寺少卿,青鋒比我適合多了好嗎?他武功那麽厲害,也沒哪個不開眼的敢刺殺他啊。”
“你和青鋒不是好兄弟嗎?沒事兒,白天去大理寺做事,晚上跟他一起回家,這個案子不告破,你就在路王府住著好了,朕會和路王爺打招呼的。”
皇帝不理一臉血的雲秋水,轉過身對羅莞道:“聽說羅姑娘搬回京城了?如何?在羅家住的還習慣嗎?”
羅莞囧囧有神的看著皇帝, 心裡頭隻覺有一萬頭那啥啥奔騰而過:泥馬你是皇帝啊,不要這樣自然而然坐下來擺出一副嘮家常的樣子好嗎?就算我是穿越女,這樣平易近人的皇帝我也有點接受不能好嗎?
“羅姑娘……”凌晨大概是被羅莞的表情逗的開心了,強忍著笑叫了一聲,然後他就看到羅莞伸手揉了揉額頭:“那個……皇上這是微服訪?”泥馬總算知道謝青鋒為什麽會那麽腹黑了,敢情他們這一圈親戚全是奇葩,沒幾個正常的。
“不是。”卻聽凌晨斬釘截鐵的回答,然後又輕笑一聲:“朕在宮裡呆的悶了,所以出來透透氣。”說到這裡,他就看了雲秋水一眼,冷笑道:“雲白入朝了,青鋒也去兵部了,只要秋水你也去了大理寺,朕這心裡總算可以平靜了。每天日理萬機累死累活卻要看著你們逍遙自在,這讓朕很煩惱你知道嗎?”
其實你只要不挑臣子們的毛病,完全不用日理萬機累死累活好嗎?雲秋水在心裡瘋狂吐槽,表面上卻不敢說,他估著要真是不怕死的把這話說出來,那他就不是大理寺少卿,而是正卿了。
青鋒啊,看來我只能投奔你了,嗚嗚嗚!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