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不算寬敞的臥室裡,羅芙百無聊賴的問著韓夫人,她實在是受夠了這裡,每個人看見她們都陰陽怪氣的,連下人們都不怎麽把她們娘兒兩個放在眼中,若不是娘親篤定羅莞會死,她們還會風風光光的回去,她真是寧願出去做乞丐,也不要在這裡寄人籬下看人眼色。
等著,等我做了世子妃,要你們全部跪在我的腳下,然後再一個個把你們統統踩死。只在韓府中住了兩天,羅芙胸中便產生了凌雲壯志,那就是把這府裡不拿正眼看她們的人全都踩在腳下碾壓。
“我的兒,你急什麽?這才幾天,你就忍不住了?給那女人下的藥,又不是讓她三兩天就死,不然怎麽著咱們也難脫嫌疑,你那爹爹雖然無情,但世子爺可是把她視為珍寶,若被他懷疑了,就算找不出證據來,他也必定對咱們心懷怨恨,那豈不耽誤了我兒的終身?”
韓夫人寵溺的摸著羅芙的頭,卻見她歎了口氣,幽幽道:“這些道理我也明白的,女兒只是……只是怕夜長夢多,娘,您說,咱們……咱們真的能成嗎?”
“自然能成,怎麽忽然又對自己沒了信心?”韓夫人說到這裡,忽的冷笑一聲,淡淡道:“你看著府裡人如今都不把咱們放在眼裡是麽?沒關系,等到過兩日,你爹爹派人來接咱們,她們自然又不是這麽副嘴臉了。若是我的兒真能得了世子爺歡心,到那時,她們上趕著來巴結,咱們也不用理會呢。”
羅芙聽到這話,不由又開心起來,把頭倚在韓夫人肩膀上。喃喃道:“娘可別誑我,如今我就指望這個念想活著呢,不出了這口惡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韓夫人也歎道:“娘知道你這些日子難受,只是芙兒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說別的。你就看看你那姐姐,她剛被趕出府去時是什麽樣兒?也是著實吃了好些苦頭,才換來日後的如意順遂。你如今才吃了幾天苦,就好意思說什麽死呀活呀的。”
母女兩個說著話兒,彼此勸慰著,也覺心裡有些安定。正是半下午時分,羅芙沒睡午覺,這會兒就覺著眼皮子發沉,倚在韓夫人懷中眼看便要昏昏睡去。就在這時忽然就聽院裡猛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她不由得一下子驚醒,坐直了身子道:“娘,怎麽回事?”
韓夫人也是滿腹疑惑。暗道怎麽?難道那老不死的這麽快就派人接我們來了?不對啊,藥效沒這麽快吧?因一面想著,便披衣下床,還不等邁步子,就聽院子裡傳來一陣哭嚎聲,那聲音依稀就是楊婆子的。
韓夫人心中一緊。連忙出了內室,不等走出去,便見府裡太太身邊的幾個婆子冷笑著走進來,看見她,也不行禮。其中一個森然道:“姑太太,哦,我這也錯了,您如今可是被休回來的,叫姑太太不合適了,可這該叫什麽呢?叫姑娘的話,呵呵,這我也叫不出口啊。”
韓夫人心中驚懼,也無心理會這婆子的冷嘲熱諷,因忍著氣沉聲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院裡哭叫的是誰?可是我帶回來的人?”
那婆子笑道:“喲,這是心裡早就有了計較啊。您說的一點兒沒錯,抓的就是您手下的人,不過這可不是我們抓的,是人家路王府世子爺帶著順天府衙的官兵親自來抓的。告訴不得您,您那手下的婆子,竟敢在羅家大姑娘喝得湯裡下毒,幸虧人家機警,試出來了,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哼!老爺和太太知道了這信兒,真是又羞又氣,還能怎麽說?只能讓人家把那楊婆子鎖走了。不是我說,也沒見您這樣兒的,被休回娘家,讓韓府蒙羞也就算了,竟然下人們還能乾出這樣事兒來,這是嫌咱們府還不夠丟人怎的?是了,我也說錯了,這樣狠毒事,哼!若不是主子指使,指望著一個粗使婆子,哪裡就有這樣大膽?”
她說到這裡,另一個婆子便笑道:“王媽媽,咱們大家夥兒都明白您是生氣呢,平心而論,府裡無緣無故遭了這樣的連累,誰心裡不氣憤?不過太太還等著……唔,等著五娘子去回話,咱們就別在這裡耽誤了,是不是?”
那王媽媽這才醒過神來,呵呵笑道:“正是,我一時氣憤,把這茬兒都給忘了。”說完斜眼瞟著韓夫人,冷笑道:“走吧,還有姑娘,你們一齊去太太面前分說吧,先提醒一聲兒,太太此時氣得不行,姨娘在她面前磕頭求情,都被趕了出來呢。”
她這裡說的姨娘自然就是韓夫人的生母。事情竟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這委實是韓夫人做夢都沒有想到的,當下整個人隻覺著魂魄都離體了,癡癡呆呆站起來就要跟著婆子們出去。忽聽身後羅芙一聲尖叫道:“為什麽要找我們?我們不去,事情又不是我們做的,我們怎麽會知道那惡奴竟然敢害主子?這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不是已經將她拿住了嗎?那就給她判刑啊,斬首也好絞刑也好,盡管重判好了,和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不去……”
婆子們都笑吟吟看著這狀若瘋狂的小姑娘,她們是這韓府裡大夫人身旁的人,哪裡會把韓夫人和羅芙放在眼中?見她嚇懵了,以至於語無倫次,竟沒一個同情的。那王媽媽還笑吟吟道:“呵呵,姑娘這話說的真叫人寒心,早知道,不該讓世子爺抓了人就走,讓那楊婆子聽聽姑娘這番話,只怕到了衙門裡,不用動刑就全都招了。”
羅芙心中一寒,無助的看向母親,卻見韓夫人也是目光渙散,好半晌,方淡淡道:“罷了,隨我去太太那裡。”說完牽起羅芙的手,也不管她在身後恐懼的哭叫著,便往大夫人的上房而去。
“這眼瞅著都要過年了,你難道還要回去?那個家有什麽意思?你應付到如今也夠了吧,索性就搬回來,咱們在一起熱熱鬧鬧的過新年豈不好?”
秋明莊裡,范家兄弟和謝明雨將謝青鋒羅莞迎進門來,謝明雨開門見山,還不等進屋,直接就要把羅莞拐回來過新年。看見侄子眉頭皺起,他便笑道:“青鋒心裡不用不自在,就是莞姑娘在京城,也斷斷沒有去婆家過年的道理啊。”
這一句婆家讓羅莞都忍不住臉紅了,世子爺卻是聽得心花怒放。但想到過年期間,自己難得清閑,就算羅莞不能去謝家,自己多跑幾趟羅家也是使得的,這樣的大好機會怎能放棄?因便笑著搖搖頭道:“這事兒還得莞兒自己定奪,咱們說了不算。”
羅莞不言語,微微低頭邁進堂屋,一眼就看見那盤在地龍上的大草蛇了,忙一溜煙兒奔過去,小青雖然到了冬天,身子發懶,可是看見羅莞,也高興昂起頭來,猩紅信子吐了幾下,就算是迎接了。
“小青好像又肥了一圈兒。”羅莞仔細打量著那盤在地龍上的大蛇,搖頭笑道:“謝大哥,你該讓它減肥了,不然一條草蛇長成大蟒蛇,這……這都成變種了。再說它在這地龍上不熱嗎?雖然說蛇性喜溫暖,可這地龍上是什麽溫度?烤也烤死它了。”
謝明雨笑道:“你沒看見小青身下鋪著厚厚的幾層毛皮褥子嗎?這熱乎氣兒正好。”
謝青鋒笑道:“小叔叔,你還真把這蛇當寵物養了?這樣毛皮,尋常人家也難得到,做衣服都不舍得,你倒好,給蛇坐了褥子,不覺得暴殄天物?”
謝明雨搖頭笑歎道:“有什麽辦法?這裡浪費些,我在別的地方節儉節儉也就好了。”說完又問翁老太君的情況,知道老太太一切都好,就是惦記著他,謝明雨歎了口氣,嘴唇張了幾下,卻沒說什麽。
謝青鋒又道:“我覺得我娘如今也有些懷疑了,只怕小叔叔的事不能一直瞞著……”不等說完,就聽謝明雨驚訝道:“怎麽會?大嫂怎麽會知道?”
謝青鋒攤手無奈道:“祖母總是和娘講她在鄉下時和莞兒的事,一來二去,娘就疑心了,把我叫過去問我說,統共祖母在佛寺裡住了幾天?就是天天和莞兒朝夕相處的,也沒有這麽多話兒說啊。我當時支吾敷衍過去,不過看娘的樣子,不大相信,這眼看過年了,過完年,開春了,她只要來荷風溪月住些日子,親自過來查一查,小叔叔你就無所遁形了。”
“什麽?那……那怎麽辦?”
還不等謝明雨有什麽表示呢,范京倒是大吃一驚站了起來。謝青鋒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什麽怎麽辦?發現就發現了,最多你讓我娘拿菜刀追砍幾條街,難道憑你的功夫,還逃不出去?或者你大無畏一些,直接就讓我娘在你身上砍兩刀,消了她的氣就好,怎麽?你把我小叔叔強取豪奪的賺了來,如今卻連這點犧牲都不肯為他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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