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審訊室裡,起先報案的三家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早在企業家們進來的時候,就被擠到了角落裡,從那之後再沒他們說話發言的機會。他們眼睜睜目睹了一切巨變,看著人一撥一撥的來,一個比一個有分量,都是為了夏芍。
身為報案人,最後又成為誣告者,兒女都等著被案子牽連審訊的他們,看看別人的風光,再看看自己,心qíng怎一個複雜了得?
他們是複雜了,但有人卻是興奮了。
熊懷興頭一個拍了腦門子,“哎呦!我老熊居然跟徐司令見了幾次面,還吃過一頓飯!這金貴的大少,這緣分……說出去別人都不信!”
“徐司令真、真是……徐老首長的嫡孫?”朱懷信瞪大眼,嘴張著都忘了合起來。
胡廣進就更不用說了,他捂著胸口,感覺心臟病都要犯了。以前,眾人的猜測傳聞是一回事,但事qíng證實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一旁的陳滿貫、孫長德和馬顯榮表qíng也沒鎮定到哪兒去,反而更加地震驚!他們齊齊看向夏芍——他們是知道徐司令對夏總的心意的,當初已經是很震驚了,但此刻才知道什麽叫震驚。夏總怎麽認識了這麽位大少啊?這可是實打實的紅三代,真正的貴族啊!
三人的疑問,也正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但,這時候誰還有心qíng問?
反正,事實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今後在青省,真正不能惹的是華夏集團。好在這位夏總看起來不像是曹立那種人,不會為禍一方。但從今以後,把她當姑奶奶供著,那是必須的!
震驚過後,程志超和趙副局對夏芍的要求再不敢有怨言,別說她要求省報道歉了,就算是她要召開記者會,或者要求他們親自去媒體上露臉道歉,他們都不敢有二話!
程志超當即表示要嚴辦宋隊長等一gān警長警員,並對程家、嚴家和許家誣告以及傷害夏芍的事立案調查!
嚴丹琪教唆他人迷(禁詞)jian,蓄意謀殺,程鳴涉嫌買毒、參與迷(禁詞)jian,許媛涉嫌參與其中,並故意傷害。三人裡,嚴丹琪的手被徐天胤踩廢了,一直沒處理,被送往醫院看管就醫,程鳴和許媛當天就被立案羈押,等待審訊。
程父和許父沒了章程,對自家兒女又恨又憂,又沒有臉在夏芍面前求qíng,眼睜睜看著她在省內企業家和省、市以及警局領導的熱切安撫和陪同下,出了警局。
出警局之前,夏芍要回了被沒收的龍鱗,雖然知道她隨身攜帶的匕首是管制刀具,但也沒人說什麽。
上車的時候,徐天胤給夏芍開了車門,當著眾人的面給她系上了安全帶,這才坐去駕駛座。他做這些事早就是習慣,卻看得車旁賠笑相送的眾人面面相覷,眼神怔愣不定。
直到上了車,局長程志超還在跟夏芍保證,案子有進展了會通知她。
對於這件案子,夏芍是不擔心的。酒店房間裡面沒有監控,就算程鳴三人再指控她,也是證據不足,且今天事qíng鬧到這個地步,說句徇私枉法的話,警局找不到證據,是不敢再把事qíng硬往她身上牽扯的。
程鳴、嚴丹琪和許媛的罪,是定了。
車子發動,夏芍在車裡歎了口氣,瞧這一天折騰的。
車子駛離了警局,將一天的吵鬧隔絕在外,此刻車裡靜寂無聲,夏芍才覺舒適。果然,她還是喜歡安靜,這一天實在是太吵了。
但越是安靜的氣氛,越能讓人的感覺敏銳。夏芍不由看向徐天胤,覺得他實在是太安靜了。
在警局裡,他基本上沒說過話,到了車上,他也不開口。以徐天胤的xing子,夏芍覺得,他至少應該關上車門就抱抱她才是,但他卻是什麽都沒說,直接開了車。
車子昏暗的光線裡,男人側臉的線條凌厲,掌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看起來極有力度,嘴唇更是抿得像刀子。
車子開去了省醫院,夏芍的手腕傷勢還是要處理一下的,雖然只是磨破了皮,但徐天胤還是讓醫生給她打了針,手腕的傷口消毒包扎的時候,他不用護士,自己接過酒jīng、白藥和紗布來,蹲在地上,輕輕給她處理。
他處理傷口的手法還是有一套的,估計是長年累月自己練出來的。看著他嫻熟的處理,一旁的護士又驚訝又豔羨,看了夏芍好幾眼。
處理好了傷口,徐天胤在醫院拿了換藥的東西,便開車帶著夏芍去了望海風酒店。
到了房間,他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裡放水,然後打電話讓酒店把飯送進房間裡來。
夏芍一路上沒聽徐天胤開口,聽著他點餐的聲音比往日還沉,便不由小心地瞅瞅他,小心地提醒,“師兄,我不能洗澡。”
她手腕上有傷。
男人卻壓根沒聽見一樣,轉身進了浴室,蹲下身子試著水溫,繼續放水。等他放好了水出來,二話不說就來解她的衣裳。
夏芍驚了,往後一躲,總算是知道徐天胤的意思了。他這是要幫她洗澡!她頓時紅了臉,哪裡能同意?
“我不能洗,就這樣吧。”夏芍邊說邊躲,卻感受到男人看來的目光。他目光深邃沉靜,卻帶著危險霸道的氣息,不容拒絕。
這要是平時,夏芍必然跟他來一場追逐打鬥,但今天她卻是有點犯怵,因為她算是感覺到了,這男人生氣了。
兩人認識這麽久,他從來沒生過她的氣,這讓夏芍一時有些不適應,發懵的時候衣服就被徐天胤三兩下除了。最後只剩下一條底褲的時候,夏芍見他大掌探來,驚愣之下急忙便又躲,徐天胤眸色一暗,大掌伸過來,直接給她撕了,在她的驚呼聲中,抱起來就去了浴室。
浴室裡水汽氤氳,男人蹲在地上,濕熱的毛巾在少女身上慢慢擦著,她泡在浴缸裡,卻盡量把自己埋進去,只露著胳膊和腦袋在外面,臉頰紅暈惹人,眸有一下沒一下地瞧著他。但她躲得再深,也擋不住dàng漾的水波下那圈圈晃動的粉嫩的身段。她使勁弓著身子,他卻像是懲罰她一般,故意去擦,直到她臉頰耳根子都紅透,他才換別處。
洗澡的過程對夏芍來說簡直就是煎熬,她現在已經不介意與徐天胤發生什麽,但還是會難為qíng的好不好!
好在沒過多久,有服務生來敲房門,送了餐點來。徐天胤出門去取,夏芍便趕忙從水裡出來,三兩下擦了身子,穿上浴袍。
徐天胤回來的時候,似乎不意外她從浴室裡出來,也不多說什麽,只是看著她吃了飯,在她坐著休息的時候,他去給她chuīgān了頭髮,接著便抱去了chuáng上。
徐天胤給夏芍蓋好被子,自己卻是在被子上頭躺了,軍裝也沒換,只是閉上眼,說了自警局出來後的第一句話,“睡覺。”
夏芍一咬唇,她這時候哪裡能睡得著?
“師兄。”她往他身旁偎了偎,試著甜甜笑了笑。
男人卻閉著眼,不理她。
夏芍哭笑不得,這人,還會耍脾氣的?
“師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夏芍抱了徐天胤的胳膊依偎上去,笑看他,“那件事我當時是挺生氣,可我也懲罰他們了。那時候第二天就是文藝大賽,然後就回家過年了,我哪有那麽多心思想著他們的事?本想著過了年看學校處分,結果卻出了這麽檔子事。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徐天胤這才睜開眼,深邃漆黑的眸看著她,瞪了很久,才沉聲道:“陳滿貫的電話,說你遇到了迷(禁詞)jian案。”
夏芍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她雖然不知道陳滿貫怎麽有徐天胤的電話的,但那時想必他也是不知道她具體遇上什麽麻煩,聽了律師的話就慌忙打電話給徐天胤了。可以想象,他在聽到這話以後是怎樣的焦急,她實在是佩服他,這樣的qíng況裡,他怎麽找到程鳴買迷藥的那家酒吧的?怎麽把人連同證據一起帶去警局的?
但她知道,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心底必然是萬分焦急。
夏芍垂了垂眸,再次歉意道:“師兄,對不起。”
“不必。”徐天胤抿著唇,似乎更不悅,看起來很不想聽她跟他說對不起的樣子,但卻是伸過手來抱住了她,聲音發悶,“以後,不準再瞞我。”
夏芍悶笑一聲,點頭應了,“嗯。”
“睡吧。”徐天胤側身連同被子一起抱著她,輕輕拍打。手法已經不像一開始那麽不熟練,現在瞧著順手多了。
這一天折騰的,夏芍自然是累了,她見徐天胤不生氣了,便松了口氣。打算等自己睡一覺起來,再好好哄哄他,給某人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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