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六子卻在被撞倒之際,牙一咬,目光一掃法壇中間的香爐,用手一擺!香爐翻了的同時,他也抱著攝影機摔去了地上!
這一摔動靜可不小,六子被磕得眼冒金星,額頭已經見了血。但他倒下的時候卻是後背朝下,死死抱著攝影機,硬是沒讓攝影器材傷到。
“六子!”劉板旺急奔過去扶他,抬頭怒瞪港媒周刊的攝影師,“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故意傷人?我可以告你的!”
那名港媒周刊的攝影師卻沒說話。
所有人都沒說話,只是目光震驚地齊聚到法壇桌子中間翻到的香爐下面。
香爐下面,竟然壓著張huáng紙!
huáng紙之前被壓在下面,如果不是港媒周刊的攝影師撞了六子一下,導致他摔倒碰翻了香爐,誰也不會知道這下面壓著東西。
而那張huáng紙上,竟然寫著生辰八字一樣的東西!除此之外,還寫著什麽!
眾媒體記者一愣,趕緊湊上前去看,一看之下,頓時目光震驚了!
那張huáng紙上,竟然是寫著姓名和住址的。而這姓名和住址,在場的人都不陌生!
瞿濤!世紀地產大廈!
“……”
這突如其來的事讓眾人沉默了下來,震驚的氣氛在四面牆上都是朱砂符籙的詭異現場蔓延,半晌之後,閃光燈打爆了一般,記者們也不管倒在地上的六子,對準那張huáng紙便猛地拍了起來!
六子倒在地上,眼前還直冒金星,卻是衝劉板旺咧了咧嘴,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在笑。
這期間,唯有港媒周刊的記者怔愣著,被這突如其來的事震驚得有點懵!
這件事怎麽又跟瞿董有關?!
本來是衝著夏大師來的,怎麽這香爐下面會發現跟瞿董有關的東西?
這是不是……也太巧了點?
但港媒周刊的記者不知道,香爐下面有東西,一點也不巧。這本來就是五鬼運財法所需要的。
五鬼運財法,是祭祀供奉東西南北中五位鬼神,以求財的法術。起壇作法時需準備一張桌子,放五碗米、五隻盛了米酒的酒杯、香爐、清香、金銀紙、蠟燭和五牲。
而後,準備五支竹片,以huáng紙或白紙剪成五張紙人,畫人形軀體,注上五方生財鬼的字,貼於竹片上,cha於裝米的碗上,依東西中南北的順序排在桌上。
將五根頭髮放入神位碗內米裡,將寫了姓名住址、生辰八字的huáng紙壓在香爐下。之後便是安置五神桌,擇十靈日起壇連供七七四十九天。
供奉的時候需畫huáng符、燒銀紙、念作法的咒語,早晚上香、祭拜、禱告,一點紕漏不能出,如此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運財法才可成功。
在民間只有古老的傳承門派才有高人會作此法,玄門剛好傳承有此法。因此,夏芍知道香爐下必有huáng紙,這才布下今天的局。
其實,她本可以今天就叫劉板旺在雜志上爆料,稱瞿濤找人作法運財。但劉板旺的雜志一家之言,終不如多家媒體在場,一同報道效果好。
所以,今早劉板旺的周刊上,這篇報道只不過是個引子。
把眾多媒體記者引過來的引子。
夏芍料到了劉板旺必然受到排擠,便令其在受到排擠的時候,裝作不經意打翻香爐便好。只不過,她沒料到六子會被攝影器材撞傷了額頭。
但好在他傷得並不重,而且為人機靈,在剛才倒下的時候將計劃順利實施。
而正當眾多記者被這突如其來的事震驚得趕緊拍照的時候,卻不知道,樓底下的村民們和工地的工人正打做一團的時候,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開了過來。
車上下來十來個人,來勢洶洶,穿得都是流裡流氣,個個手裡拿著砍刀!為首的男人更是個獨眼龍,左眼被罩著,一臉的橫ròu。
一群人看起來,不是混混,就是黑社會。
村民和工地上的工人們都是這陣勢嚇懵了,他們雖然人多,手裡也有家夥,但是遇到這些混混模樣的人,心底還是發怵的。
這群人更是一副殺人的表qíng,來到大樓門口便呼喝著罵道:“不想死的都讓開!媽的!都死開!”
一些村民和工人在剛才的推搡打鬥裡都受了傷,見這些人拿著砍刀過來,頓時誰也不敢動,被人一推就讓開了。而這些人明顯是衝著上面的法壇去的!
村民們臉色都是一變,見那些人上了樓去,便趕緊在後頭跟上了。這時候也顧不得管那些工地的工人了,那些人也跟在後頭一起上了樓。
那些混混上了樓之後,一眼便看見記者們正對著法壇閃光燈打個不停。為首的獨眼男人罵罵咧咧張口便道:“都讓開!媽的!什麽法壇,弟兄們也來參觀參觀!”
這些人粗魯至極,說話間,眾記者剛剛回身,都還沒反應過來這些人是哪裡冒出來的,上來gān什麽,便被一群小混混揪著衣領給拽了開!
眾記者被拽得一個趔趄,有人表qíng大怒,張口便要質問,但看見這些人手裡拿著的明晃晃的砍刀,頓時便閉了嘴。
這意料之外的發展,也讓劉板旺和六子愣了愣,兩人jiāo換個眼神,顯然對於突如其來的qíng況都很意外。
這時,為首的獨眼男人已到了法壇前頭,他目光往法壇上一掃,一眼就落在那張huáng紙上,眼裡明顯有光芒閃了閃,然後一把抓起這張紙,放進了兜裡。
記者們眼睜睜見他把huáng紙收了起來,便都是一愣。這時,獨眼男人轉過身來,見眾記者的目光都齊刷刷在自己身上,便皺著眉頭怒道:“看什麽看!看了老子要付錢的知不知道?!”
他說著話,便對跟來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會意,凶神惡煞地上前,將一名記者的相機從脖子上搶下來,便往地上狠狠一砸!
那名記者愣了,那幾名混混卻又回身抓向一名攝影師的攝影機,那名攝影師被拽得一個趔趄,攝影機砰地砸去地上,幾個人圍過來,對著那架攝影機就是一陣亂踹和砍砸。
事qíng就這麽突如其來地開始了。
十來個人拿著砍刀,在場的記者的相機、攝影機全都被砸被砍,連港媒周刊的都沒有幸免!
港媒周刊在香港是最大的媒體,地位不是一般小媒體可比,名聲大面子大,他們不需要派狗仔出去偷偷摸摸地拍八卦,安排正常訪問都有許多人求之不得。他們常以正面形象出現在公眾面前,一聽是港媒周刊的,誰都給幾分面子,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過這種對待了。
港媒周刊的攝影師是個人高馬大的,身量高壯,聲音也大,頓時便大聲斥道:“你們這是gān什麽!香港是法治社會!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老子他媽就是王法!”為首的獨眼男人一眼就瞪向那名攝影師,他一臉橫ròu,瞪起眼來凶狠駭人。
那名攝影師一驚的時候,獨眼男人竟全然不管他是誰,掄起砍刀往他脖子上砍了下去!
周圍的人都嚇懵了,那名攝影師瞪直了眼,脖子上頓時血如泉湧,當即便倒在了血泊裡。
底下的村民和工地工人們跑上來,見到如此bào力場面,也被嚇軟了腿!
“殺、殺人啦!”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群人沒跑上頂層,便開始往下跑。
而跟著那名獨眼男人一起來的小混混,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殺人,但是這群人膽子大,身上背著的也不止一條人命,雖然感到意外,但卻沒有慌亂。
村民和工人們跑了,記者們卻不敢動,有的人嚇軟了腿,當即便跌坐在地上,看著港媒周刊的攝影師血流如注,卻沒有敢去救。一群人眼神直愣愣地盯著這群bào徒。
劉板旺和六子也趕緊坐在地上不動,眾家媒體記者們帶著的攝影器材都被毀了,唯獨六子手邊的好好的。
六子機靈,他本就被港媒周刊的攝影師撞了一下,倒在地上抱著攝影機沒起來。這些bào徒上來打砸的時候,他和劉板旺被擠在最外圍,離那些人最遠,也就最不顯眼。於是六子一把便將攝影機放去地上,抓了地上的一把泥土石塊便往上一蓋,做出被砸到地上的樣子,然後便和劉板旺在後頭低調地不出聲。
只是兩人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亡命徒一般,居然敢當眾殺人!
劉板旺和六子在後頭趕緊坐下來,盯著那些人。
村民們跑了,這些bào徒也知道不能久留,為首的獨眼男人凶狠地掃一眼在場的記者們,恐嚇道:“閉緊你們的嘴!誰要是敢給老子亂說話,老子找著他,殺他全家!”
說罷,便一揮手,帶著人快速地撤離了。他們快速地上了車,車子開了出去之後,車上才有人不解地問道:“龍哥,gān嘛要殺那人?他是港媒周刊的攝影師,瞿董跟那些人有jiāoqíng。殺了人,咱們回去怎麽jiāo差?”
瞿濤今天是叫他們來這裡看看法壇上有沒有屬於他的東西的,本來以為是件跑腿的差事,他們也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寫著他名字的huáng紙。按理說,把這東西帶回去給瞿濤,他們便有豐厚的錢可供吃香喝辣一陣子了。可是,殺了人,事qíng可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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