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聽都像是在含沙she影學生會!
這件事qíng京城大學的領導班子也聽說了,因此對夏芍的演講主題,眾領導反應不一。京城大學的校長、身為中科院院士的許翰德卻是笑了笑,微微頷首,對演講台上的夏芍目光嘉許。
開學時候發生的事,在許多校領導看起來,不過是一件學生之間的小摩擦。代表著國內學生組織最高榮譽的京城大學學生會,有些自視甚高是必然的。別說學生會的學生了,就是京城大學的學子,哪個在地方上不是才子?來到京城大學的,都是脫穎而出的jīng英,因此自傲的qíng緒是學生們都有的。
在一個滿是自我肯定qíng緒的大學學府裡,做戒驕戒躁主題的演講,給新入學的新生乃至全校校友澆一頭冷水,這事兒不是一般人敢gān的。沒有做這種主題演講的資本,是要引起公憤的。
而夏芍顯然有這種資本,也有這種膽量。
這是令許翰德讚許的地方。他是貧苦家庭出身,憑著自身對學術的鑽研,一步步成為國家科學院的院士,主持過國內外頂尖的生命科學方面的研究。對他來說,現在的年輕人,自信心足,缺點是承受批評的能力弱——戒驕戒躁,這個主題正中命點!
這種主題的演講,學校領導也沒少做,但大多被當成長輩的碎碎念,也不知聽進去的有多少。或許,同齡人的領袖氣質和批判態度,更能令這些優秀學子的頭腦醒一醒。
這個主題,好!
許翰德讚許著微笑點頭,旁邊的其他校領導一看他目光讚許,便也跟著笑了笑,皺眉頭的立馬舒展開,笑著聽演講了。
但再一次出人意料的是,夏芍的演講並沒有想象中的犀利。或許說,她的主題是犀利的,但她的演講內容上卻沒有漫天的批評,而是切合自己的經歷,很像是在傳授自己的經驗。這讓主題犀利的演講並沒有引起反感,而是依舊讓人聽得津津有味。
夏芍陳述了華夏集團的成長史,講述那些被媒體誇大的報道背後真實的經歷,講述自己這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
禮堂裡,就連聽慣了演講的高年級學子也都聽得入神。這是夏芍從一名普通家庭的子女成長為新一代企業家的經歷,盡管她的主題是批判的,但她的話近乎字字珠璣。
“你成就了外物,外物予你一身榮光。別人看那榮光萬裡,你的目光隻落在萬裡之外。看見最樸素的自己,看見最長遠的未來,這才是成功者。戒驕,戒躁,即便成就不了外物,也能成就自身。成就了自身這一方天地,萬物便都在胸間。每個人都是自己這一方天地的主人,成功自此而始。”夏芍掃視一眼禮堂,輕輕頷首,微笑,“很高興今天為各位同窗做此演講,謝謝大家。”
夏芍向全場頷首致意,演講就此結束。但滿場皆靜,一時無人反應。
面對這種qíng況,夏芍只是微笑,她步伐漫然地從演講台後走出來,對禮堂裡的校友鞠躬輕輕鞠躬。不知道哪裡開始傳來掌聲,一時間驚醒了在座的學子,學子們臉上露出笑容,掌聲雷動,cháo水般湧來。
元澤在下方坐著,看著台上,無奈地微笑,“真是的,完全被她比下去了。”
而按照院系班級分坐在各處的柳仙仙、苗妍和周銘旭卻是一臉驕傲的笑容。只是柳仙仙翻了個白眼,不說好話,“切!又搞這種深奧的訓話。”
苗妍卻是眼神有些崇拜,隻覺得換成她,大概都不敢上台,更何況不帶演講稿現場發揮了。
周銘旭則憨厚地笑笑,不說話。
在演講台上的夏芍只看得見禮堂裡上上下下五層坐得滿滿的,不開天眼的話,她根本就不知道朋友們坐在哪裡。不過,她倒是能想象得出他們此刻各自的表qíng,等會兒去吃午飯,估計又要受他們調侃。
夏芍垂眸,暖暖一笑。這時禮堂裡掌聲依舊如làngcháo般雷動,夏芍再次鞠躬,準備下台去——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怎麽樣就跟她沒關系了。
此時演講環節已經都進行完了,夏芍對新生入學典禮上的安排略有耳聞。聽說按照慣例,明天開始便是軍訓,而京城的大學,軍訓一律由京城軍區負責。只不過,京城軍區下屬五個集團軍,不知道是哪個集團軍負責京城第一學府京城大學的軍訓罷了。
想起軍區來,夏芍的心qíng又是一亂,已經二十天了,師兄還是沒消息……
夏芍垂著眼,禮堂裡熱烈的掌聲都似離她遠去。她轉身往台下走,接下來應該是校領導上台,請上負責京城大學軍訓事qíng的集團軍司令或者政委一類的人,發表一些講話,之後就是發軍訓服,結束典禮,等待明天開始為期半月的軍訓了。
這些事在夏芍心頭只是一掠,她垂著眸往台下走,並沒有抬眼,卻敏銳地感覺到台下的掌聲,停了。
掌聲持續的時間很久,停了也屬正常,但讓夏芍感覺到不對勁的是掌聲停下的時候,禮堂裡伴有學生們略微嘩然的聲響,然後,禮堂便變得一片死靜。
禮堂裡傳來道道齊整的腳步聲,步伐肅然有力,夏芍正往台下走,走到一半抬起眼來,愣住。
禮堂前方鋪著紅毯的主廊道上,三隊軍人神qíng嚴肅,踏著齊整的步伐而來,動作迅速有力,軍靴踏在地上,踏破山河的力度。
兩隊軍人迅速佔領禮堂主廊道,以軍姿分立兩旁,將兩旁座位上的學生擋得嚴嚴實實。一隊軍人則速度更快地跑下禮堂,視前排坐著的京城大學領導於無物,走到台前分開兩隊,分立在演講台上兩旁的樓梯兩側!
剛剛站好,又有兩隊軍人從禮堂前方縱深的廊道裡踏著齊整的步伐進來,分列禮堂視野最前方站作一排,為首的一名旗手將手中大旗往地上一放!
“砰!”的一聲,整個禮堂裡的師生心尖兒都跟著顫了顫。
旗子氣勢雄渾地被揚開,上書幾個大字——共和國第三十八集團軍!
學生們嘩地一聲,連身為京城大學校長的許翰德和一gān領導都一臉震驚,但震驚裡卻有著濃濃的茫然。
這是什麽戲碼?
負責京城大學軍訓的是京城軍區裡兵力最重的第三十八集團軍,但是這是什麽qíng況?按歷屆規矩,應該是京城大學的校長到台上發言,拋磚引玉請出集團軍的司令才是。
怎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學生們以為是學校安排節目,在震驚過後便小聲討論,探頭探腦。而只有學校方面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提前說好的流程。
今天來的是第三十八集團的軍的劉參謀,負責京城大學的軍訓好幾年了,跟校方也很熟,這突如其來的qíng況,他可沒事先跟校方說。
這到底是什麽qíng況?
許翰德身為京城大學校長,見軍方無人出來解釋,便yù站起身來。但他屁股還沒離開坐席,便被一名軍人的長喝嚇得心臟病差點犯了,登時又坐了回去!
禮堂前方,主廊道入口處,那名軍旗手聲音嘹亮地喊道:“報告將軍!第三十八集團軍第一一四師,到達目標地點!任務完成,請指示!”
學生們嘩地一聲,“將軍?”
新生們不知軍訓的一些事,還以為是校方請來的軍方高層,頓時齊刷刷回頭,看向走廊入口處。而往屆的師生卻表qíng怪異——至少他們那幾屆,軍方來過師長團長參謀長,卻從來沒將軍親臨過。
今年這是怎麽了?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寂靜的禮堂裡,隻從廊道傳來一道男人冷沉的聲音。
“待命。”簡單的兩個字,冷得聽不出溫度。卻令近處聽見的學生眼睛死死盯著走廊深處。
走廊深處是黑暗的,卻能看見慢慢走進一個人來。
軍裝。
筆挺的軍裝,一身孤冷的氣度。
男人從黑暗裡走來,禮堂裡的金碧輝煌也不能洗去他身上的孤冷氣度。那是一種凌威之劍的寒厲氣場,讓看見的人心懼,讓禮堂裡霎時由寂靜變得死靜。
禮堂裡的金光照在男人線條凌厲冷峻的眉宇間,卻照不進他深邃的眸。他的眸黑如暗夜星子,隻倒映住正前方演講台上,那一名懵愣住的少女。
目光在鎖住少女的一刻,男人漆黑的眸底才似浮現起qíng緒,蝕骨的思念,從未感受過的名為期待的心跳。此刻,壓抑。
他隻望著少女,懷裡一捧玫瑰和百合jīng心包裹的花束,向她直直走去。
紅毯兩旁被士兵列隊佔領,護得牢牢的,兩旁的師生根本就看不見徐天胤,但禮堂上面四層坐著的師生卻看得清清楚楚!
金碧輝煌的燈光晃著男人俊極的臉龐,也晃著他金色耀人的肩章——少將!
好年輕的少將!
什麽背景來頭?來gān嘛的?
疑問閃過京城大學的師生心底,但所有人對此事態心頭卻都有一個不可置信的、但又好像確實在發生的判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