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軍訓之前,夏芍接到了家裡打來的電話。
這件事,剛回到東市兩天的夏志元夫妻知道了!
夏志元是怎麽知道的?他自從女兒創辦了華樂網之後,整天上班的時候樂呵呵的打開網站瞧瞧,華夏集團封鎖的消息,他自然是沒看見。但他沒看見,不代表公司的王經理沒看見。他上網瀏覽新聞實事的時候看見了,頓時震驚地到了夏志元辦公室,把視頻搜索出來給他看。
這一看之下,夏志元如被雷劈中,屁股後面似有火燒地趕回家中。
李娟在家中接到了在東市一中教學的夏志梅打來的詢問電話,她還有點懵,壓根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當夏志梅和蔣秋琳都打來電話說聽說網上出了事之後,李娟還有點不相信。但夏志元趕回來之後,夫妻兩人去了夏芍屋裡,把網站打開一看,李娟也懵了。
“小徐?!”這是怎麽回事?
“這小子!這小子!”夏志元手發抖,臉色更是jīng彩,拿出手機撥打女兒的電話,竟然撥了好幾遍才撥對了。
電話一接通,夏志元就控制不住腔調,“這是怎麽回事!”
“你那麽大聲音gān什麽?別嚇著女兒!”李娟在一旁聽著,忙把手機搶過來,又是心疼女兒,又是震驚,“喂?小芍,你跟媽說,網上那事……是、是真的麽?你跟小徐……這什麽時候的事兒?小徐他不是說他有女朋友嗎?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夏芍聽了父母的聲音,臉色發苦,一時還真不知怎麽回答,於是便道:“媽,我今天軍訓。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等我中午再給你們打電話細說吧。”
夏芍先安撫了父母,讓二老先別著急,別聽網上和社會上的猜測。這件事她會親自跟二老解釋。
但放下電話,夏芍便覺得這任務實在有點重,畢竟師兄求婚突然,父母方面,她還沒做好工作。
事qíng既然已經發生了,解決是必然的,只不過等待兩人的必定不平靜罷了。
父母的反應,夏芍也有心理準備。但事qíng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中午,夏芍竟然接到了父母的電話,他們來京城了!
在回到了東市僅僅兩天,夏志元夫妻又來了京城。只不過這次他們不是自駕來的,而是乘飛機急忙來了京城,訂了酒店之後就給夏芍打了電話。
夏芍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剛軍訓完,正是吃午飯的時候。
這一上午對夏芍來說,過得也不平靜,負責京城大學軍訓事qíng的正是第三十八集團軍。大學生的軍訓跟軍隊新兵入伍的訓練自然不一樣,而且也並不重要。因此,不到最後一天檢驗成果的時候,並沒有軍區首長前來視察。
但今年不一樣,軍訓第一天,第三十八集團軍的政委、參謀長、四師三旅的師長旅長竟然都來了!
當然,他們是陪著身為司令的徐天胤來的。
一排軍區高官,搞得軍訓場上氛圍異常緊張。學生們是興奮,負責軍訓的教官們則是緊張。除了緊張,還有為難,尤其是負責經濟系一班的教官。
他所訓的班級裡面有未來的司令夫人,他是嚴格,還是不嚴格?
這名教官是入伍三年的兵,能留在京城軍區部隊裡,自然是一等一的qiáng兵。這要是讓他訓練新兵,不把新兵們練趴下扒一層皮去絕不算完。但面對的是嬌貴的京城大學學子,qiáng度自然弱了不少。但縱使是這樣,每年軍訓新生,也都能把一群嬌貴的少爺千金練得喊狠喊累。
但這種qiáng度,在戰鬥部隊的軍人眼裡,真的是撓癢癢的小兒科。只是不知道,這種小兒科在司令眼裡,是算嚴格,還是不嚴格?
那名倒霉的糾結的教官默默轉頭,望一眼軍訓場看台上由參謀長和師長們陪坐著的徐天胤。男人一身筆挺的軍裝,眉宇孤冷,不近人qíng的冰冷。但他的目光隻望向一個方向,那裡站著最前排立著名穿迷彩服的少女。
她穿迷彩軍裝也很好看,頭髮扎成馬尾束在帽子後,臉蛋兒在陽光下透著薄粉,玉瓷似的。
男人的目光微柔,但看到夏芍鼻尖上細小的汗珠兒之後,便輕輕蹙了眉。一招手,教官心裡咯噔一聲,轉身跑過來。徐天胤只有一句話,“休息。”
教官臉色發苦,點頭——好吧,懂了。
於是,這一上午,夏芍所在的經濟系一班的訓練qiáng度就跟撓癢癢差不多,在教官看來,與其說是軍訓,不如說是帶著一群大學生玩兒,連夏令營的qiáng度都沒有,也就是聊天打屁,唱唱軍歌,步伐走得踢踢踏踏,中間休息三次,然後一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經濟系一班的學生這一上午過得歡樂,夏芍卻過得那叫一個難受。她不是沒有高調過,以夏芍的xing子,很快便會淡然接受周圍各種注目禮,然後該gān什麽gān什麽。但她難受的是教官對待她的態度,簡直把她當首長夫人供著,讓夏芍瞪了徐天胤好幾眼,恨不得把他攆回軍區去!
他在這裡,根本就是添亂的!雖說大學生的軍訓對軍人來說也不過是一種休閑,但部隊裡當兵的都有一種爭qiáng好勝的心思,軍訓成果也是有比拚的。這樣下去不好,夏芍正打算中午跟徐天胤說,讓他軍訓期間別來學校,該怎麽訓練就怎麽訓練,但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夏芍就接到了父母打來的電話。
一掛了電話,夏芍臉色就發苦,看了眼徐天胤,“我爸媽來京城了,走吧。”
……
兩人來到酒店的時候,正是飯時。夏志元在酒店包間定了桌酒席,但今天這桌酒席只有四個人——夏志元、李娟,夏芍和徐天胤。
徐天胤一身少將軍裝,沒換。進門的時候牽著夏芍的手。夏芍本yù讓開,徐天胤卻堅持。
這讓走進去的夏芍都沒太敢看父母的眼,隻笑了笑,叫了聲:“爸,媽。”
夏志元的目光果然最先落在徐天胤牽著自己女兒的手上,向來憨厚老實的男人此刻目光也有點發藍。
李娟在這時候倒比夏志元坐得住,她先按了丈夫一把,然後看向徐天胤,“小徐來了?坐吧。”
“伯父,伯母。”徐天胤跟夏志元和李娟打過招呼,便牽著夏芍的手坐下,直到坐下來,他也沒松開手。
李娟臉皮子有點發臊,她給女兒使眼色,讓她先把手拿出來。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比他們那時候開放多了,當著長輩的面兒,拉著手像個什麽樣子?
夏芍低著頭笑了笑,輕輕去扯了扯手。
徐天胤卻握得緊了緊,堅持不放。
夏志元這才好生看了徐天胤一眼,在他一身少將軍裝上落了落,然後道:“小徐,伯父還真沒看出來啊。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小徐不是有女朋友麽?”李娟忍不住開口。這是她最糾結的,這件事讓她怎麽也接受不了。女兒向來是優秀的,讓她這個當母親的怎麽接受得了女兒當破壞別人感qíng的第三者?
母女連心,夏芍一聽就知道母親在糾結什麽。她頓時一笑,抬眼看去,“媽,瞧你說的。你想哪兒去了?”
“那是怎麽樣!”夏志元轉頭看向女兒,拍了桌子!他向來寵女兒,就算她沒有建立華夏集團的時候,女兒也一直是他的掌心ròu。這麽多年來,夏志元還是第一次跟女兒這麽瞪眼,端出做父親的威嚴來,訓斥,“你們兩個年輕人,這麽大的事瞞著家長,這可是訂婚哪!不經過長輩,你們就這麽訂了?這是誰家的規矩?!”
在年輕人眼裡,求婚的戲碼不過是求個làng漫,但在長輩眼裡不一樣,這就跟訂下婚事沒什麽兩樣。
戒指都戴了,這不是訂下,什麽是訂下?
“你這麽大聲做什麽?”李娟還是心疼女兒,當即就說起了丈夫,但她也心中疑問重重,看向女兒道,“小芍,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說說呀!”
自從創立華夏集團,夏芍在夏家的地位便是頭等重,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被父母問話。這一刻,她不是華夏集團的董事長,也不是盛名在外見一面都難的風水大師,而只是一個面對父母的女兒。
“爸,媽,其實我和師兄是……”
“伯父,伯母,我說的女朋友就是芍。”徐天胤打斷夏芍未說完的話,直截了當,也把得知真相的夏志元夫妻震驚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
“什麽?”夏志元和李娟懵了,半晌兩人才互看一眼,琢磨這句話的意思,卻怎麽也不敢相信。
“就是我們家小芍?”李娟眼睛瞪大,音調也提高了起來,話都說不利索了,“可、可是你、你第一次來我們家的時候,我們家小芍她、她剛念高中啊!”
“嗯。”相比起李娟的不可置信,徐天胤很冷靜,話語簡潔有力,隻道事實,“我們在一起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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