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日成灼:我也遇到了前女友。】
時禮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件事。
【一隻禮:你好你好,非常榮幸能夠聽你和我分享煩惱。但是我並沒有遇到前女友噢。】
【雙日成灼:哦,你前任是狗男人?】
【一隻禮: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遇到的人應該不能算我的前女友。】
【雙日成灼:呵。】
【雙日成灼:渣女。】
時禮顫抖著手,很想跟對方解釋,她大概不能算渣女。
如果硬要說,她才是被騙的那個人。
可字打到一半,她又停住。
宋時微騙她了嗎?
好像也沒有。
她只是忽然有一天在自己仰望她的時候回頭了,從高高在上的王座上走了下來,然後朝著她伸出手,下頜微抬,眼神似乎在說:好吧,我允許你親吻我的手背。
然後時禮照做了。
按照她無數次渴求的那樣,吻了上去。
從手背,到一切。
回想著這些時刻,沒有哪一個瞬間她們兩個人是明確地確認過關系了。
時禮一想到這件事就會覺得心裡有一千根針在狠狠刺著,又痛,又癢。
明明在過去的時間裡反反覆複把回憶咀嚼了無數次,一個名字,宋時微三個字,在唇齒間輾轉,在腦海裡翻來覆去。
按道理來說,高頻率地反覆思考一件事,應該對其產生抗體,最終回歸到麻木無反應的狀態。
可時禮卻像是中了毒。
宋時微。
這個名字只要一出現,她就在苦飲一劑關於愛戀的毒藥。
嚼不透,想不通,說不明。
只能像一縷永遠揮散不去的雲煙,繚繞在她的心間。
一想到兩個人訣別前最後一次對話,回憶著宋時微冷漠到冰點的眼神,時禮就覺得呼吸急促。好似有一隻大掌狠狠地掐著她的嗓子,叫她難以喘氣。
不能再想,也最好不要去想。
時禮早就跟著人潮出了地鐵站。
她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因為不習慣讓別人來做聊天時最後一個說話的人。所以她還是點開了跟雙日成灼的私聊窗口,發了最後一句話。
【一隻禮:不管怎麽說,我相信我們都可以往前走的。加油!】
雙日成灼沒有再回復了。
時禮拿著手機確認了半天,不再關心這件事,掃了個小黃車回家。半道上突然接了個電話,她又調頭去了趟超市。
等她回到家的時候,家裡一片通明。
“好慢。”一聲抱怨傳出。
“快到家了接到你電話才想起來沒有買菜,抱歉啦幼菲。”時禮換了鞋,拎著包往裡走。
“餓死了!”白幼菲從沙發上懶洋洋地探出頭來,“時禮你今天下班太慢了!”
“以後大概都是這個時間點了。”時禮溫和地說,“下次不要再等我一起吃飯了。”
“不要!當初簽租房的時候說好了,你得給我做飯才行。”白幼菲執拗地回。
“冰箱裡不是有提前做好的嗎?”時禮說。
“反正我就要和學姐你一起吃飯。”白幼菲哼唧一聲,“今天你也別做了,等你做好都不知道幾點了。”
她赤腳起身去拿冰箱裡的菜。
“拖鞋。”時禮提醒,“最近還沒開地暖。”
時禮把白幼菲的拖鞋拎過去。
“你幫我穿。”白幼菲說。
時禮還是笑著,不說話,但是眼神裡的拒絕意味很明顯。
白幼菲切了一聲,自己把拖鞋穿好。
她就知道。
時禮這家夥平日裡看起來像個軟包子,好說話,怎麽折騰都可以。但一遇到底線問題,就完完全全不會退讓了。
但她也正是喜歡這樣。
只有這樣,反覆試探底線才有意思,不是嗎?
等微波爐熱好了菜,大家在桌上吃飯時,白幼菲似隨口一提,“今天實習怎麽樣?”
“挺好的。”時禮回。
放屁。白幼菲腹誹道。
她明明就看見時禮的腦袋上飄著一朵烏雲,時不時還帶著一點閃電。
這是她認識時禮以來,第一次見時禮的情緒如此激烈。
搞得白幼菲都有點被這種情緒影響到了。
吃飯也吃不下,胡亂刨兩口了事。
飯後,白幼菲待在廚房洗碗,一遍在心裡琢磨這件事。
她很好奇,時禮究竟遇到了什麽。
而時禮一個人待在臥室,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埋頭塗塗畫畫。
等她畫完,低頭一看紙上的女人,瞬間又紅了臉。
纖細的脖頸。
脆弱的腳踝。
被捆住的痕跡。
時禮立刻扣上速寫本,起身洗漱。
這天晚上,一向不失眠的時禮睡不著了。
她硬是換了三個冥想視頻,五個白噪音,最後打開了甄嬛傳當背景音,這才緩緩睡去。
第二天一早,時禮接到通知,說今天HR要領著大家去參觀公司。
帶她這一隊實習生的人正好是栗雨。
“奶茶。”栗雨給時禮遞了一份。
“今天也有新人禮物?”時禮有點驚訝。
“嗯,大家都有。”栗雨不動聲色地回。
“哇,DS的待遇也太好了吧!公司福利好多!這一波奶茶買下來估計也很貴了吧!而且這個奶茶一般都不外送誒!”有小姑娘在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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