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肩膀一痛眼一黑,暈了過去。
張太爺將他抱入懷中,激動得渾身發抖:“快!請大夫!快請大夫——”
“大夫來了!”
昭純殿內,內侍領著一名身形消瘦、頭髮花白的老郎中步入了內殿,見自家主子沒聽到他的稟報,又重複了一遍,“王爺,大夫來了。”
諸葛琰正握著姚汐骨瘦如柴的手,定定出神,聽到內侍喚他,不舍地移開目光,看向老郎中道:“治好她,黃金千兩。”
老郎中嚇得雙腿一軟,險些癱到了地上!
來之前,這名公公便告訴他,王府的貴客病倒了,請了許多大夫診治,包括太醫在內,全都束手無策。只要他能治好那位貴客,便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診金。
但一千兩……黃金?!
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斂起澎湃的心情,老郎中拱手行了一禮:“草民會盡力的,還請王爺移步,草民要給姑娘把把脈。”
諸葛琰輕輕放下姚汐的手,像呵護一件摯愛的珍寶一般,每個動作都非常的小心翼翼。
老郎中將一切盡收眼底,越發不敢有所怠慢,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取了一方絲帕搭在姚汐的皓腕上,開始為姚汐號脈。
一邊號,一邊狐疑地吸著涼氣。
號完,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困惑。
“怪呀,怪呀!”
這姑娘的脈象,明明已經大好了呀!
可為什麽不醒呢?
老郎中皺著眉頭捶著腿,不解地呢喃。
諸葛琰忙問:“如何?能不能治?”
眼底,滿是憂慮。
老郎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子,心道,能讓王爺如此擔憂的人,必是王爺的心上人,掂量了一下語氣,他緩緩地問:“這位姑娘似乎被火熏過,可否請王爺,將姑娘的病程詳細地述說一遍。”
諸葛琰坐回床邊,此時的姚汐不知是不是做了什麽噩夢,身子突然抖了兩下,他俯下身,像哄孩子似的輕輕地拍起了她肩膀,待到她平複下來,他才看向老郎中說道:“十天前,大……”
想說大牢,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她的屋子突起大火,她被濃煙嗆暈,磕傷了額頭。那之後,她昏迷了八日,前天夜裡,她醒來,說口渴,要了幾杯水喝,喝完,又暈倒了,然後,再也沒醒了。”
“就這?”老郎中覺得不對,看脈象,這姑娘明顯像是受了什麽驚嚇。
諸葛琰凝重的眸光掃過宮人的臉:“你們誰說說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紅玉上前,福了福身子,道:“那天,姚小姐喝了茶,走下床照鏡子。一照,就暈了。”
照鏡子能把人照暈?
莫非她撞邪,從鏡子裡看到什麽不乾淨的東西了?
老郎中這樣尋思著,但不語怪力亂神,尤其在皇室成員面前。
他暗暗一歎,拱手道:“恕草民醫術淺薄,無法醫治姑娘,請王爺另請高明吧!”
“另請高明?你都治不好,我又上哪兒另請高明?”
張太爺看著搖頭晃腦的太醫,急得冷汗直冒,“你再給看看吧!”
太醫擺了擺手,看了一眼滿臉血汙根本辨認不清容貌的男子,邊收拾醫藥箱邊道:“老張啊,不是我不給他看啦,他中毒太久,又運了內力導致毒發攻心,現在,除非是找到解藥,不然,回天乏術啊!”
回天乏術?怎麽可以回天乏術?
“老張啊,他的傷勢分明被人射了毒箭,是被誰射的呀?”太醫八卦地問。
張太爺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清楚。”
太醫眉頭一皺:“你都不清楚?那還是趕緊報官吧!現在京裡混進來一個細作,你這親戚別是被那細作給傷到了!”
張太爺勃然變色:“不能報官!”
太醫被他突然失態的樣子驚到了:“為什麽不能報官?老張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啊?”
我當然有事瞞著你,但我不能說啊!
張太爺揪緊了腿上的毛毯。
太醫看著他躲躲閃閃不敢作答的態勢,腦海裡靈光一閃:“呀!他……他不會是你私生子吧?”
張太爺狠狠一噎,險些嗆到。
太醫以為自己猜對了,壞壞地笑了笑:“能啊老張,難怪搬出來不跟你兒子們住,姚琅是幌子吧,他才是你要守著的人吧。”
張太爺被太醫無比豐富的想象力雷到了,張了張嘴,決定立刻否認,可不知為何,那話一出口就成了“你得替我保密”。
一生清廉的帝師,口碑作風從沒有過絲毫瑕疵的帝師,若被曝出有個私生子,那就真的晚節不保了。
太醫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又道:“趕緊想法子給你兒子解毒吧!”
“那他……中的什麽毒?”張太爺急吼吼地問。
太醫與張太爺認識數十年,還沒見過他為誰急成這個樣子過,看來,他的確很寵愛這個私生子,就重重地歎了口氣道:“老實說,我診不出啊。”
翌日,楚陌起了個大早,穿戴整齊便去找楚芊芊了。
楚芊芊正在小廚房忙活,楚嫣昨日哭得太厲害,哭傷了喉嚨,夜裡有些咳嗽,她給燉了冰糖雪梨。
雪梨還在小灶上熬著,她又順手做了一份栗子糕和一盤紫薯玫瑰花饅頭。
楚陌邁著小短腿兒跑進小廚房時,甜點剛剛出爐。
“哇!姐姐姐姐!好香呀!”楚陌笑嘻嘻地奔了過去,拿起一個紫薯玫瑰花饅頭便要往嘴裡塞,哪知太燙,他一松手,就給弄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