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爺眉心一跳,對啊,他怎麽忘了那女子?
京都大街,風和日麗。
三個小猴子被成功乾掉的時候,馬車抵達了食香居。
幾人頂著因吃糖而變得格外紅潤的嘴唇跨過了門檻,瑋哥兒與阿義迎上來,看著少爺與四小姐來了,不免一驚,再一看他們幾個那仿佛被誰咬過的紅唇,嚇了一跳!
小主子們就算了,連丹橘這大姑娘也……
瑋哥兒、阿義不忍直視了。
丹橘抿了抿有些紅腫有些麻麻的嘴唇,訕訕地打了招呼。
這時,胡掌櫃也出來了,與瑋哥兒、阿義一塊兒給楚芊芊行了禮,也與楚陌、楚嫣打了招呼。
楚陌、楚嫣好奇地看著富麗堂皇的酒樓,“哇哇”歎出了聲。
“這麽漂亮的酒樓是我們的嗎?”楚陌驚喜地問。
楚芊芊點了點頭:“是,是我們的。”
楚陌歡喜地拍起了小手,又拉著妹妹左看看西坐坐,一樓耍完,又想上二樓。
胡掌櫃眼神一閃,攔住了他們:“後院栽了一顆柚子樹,還養了一條阿福,少爺四小姐想不想去看看?”
“阿福是什麽?”楚陌眨巴著眸子問。
胡掌櫃用余光瞟了楚芊芊一眼,哄道:“一條黑色的小狗,很好玩兒的。”
兩個小包子一聽是小狗,連姐姐也不要了,就跟著胡掌櫃跑了。
丹橘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楚芊芊轉過頭,看向瑋哥兒與阿義,問:“碧珠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瑋哥兒就道:“正在辦,應該再過幾天就有結果了。”
楚芊芊“嗯”了一聲,“你們忙你們的,我上書房坐坐。”
書房在樓上,是專門為她準備的,鑰匙有兩把,一把在她這兒,一把在胡掌櫃那兒。
楚芊芊從荷包裡取出鑰匙,打算開鎖,卻意外地發現,門並未上鎖。
楚芊芊沒多想,就那麽輕輕推開了門。
一開,就看見軟榻上躺著一個人。
是個男人!
穿重紫錦服、戴紫金發冠、身形健碩欣長的男人。
他背對著門的方向,她看不清他模樣,隻覺那精美如玉的手隨意搭在腿上,被從窗子裡射進來的光,照得微微剔透、微微發亮。
聽到動靜,他緩緩側過身來,看清那站在門口的青衣少女后,一雙瀲灩的秋瞳,迅速流轉起柔和的波光來。
“你來了。”他勾了勾唇角,說。
楚芊芊摘下幕籬,他一眼便看到她那誘人的紅唇,怔住了。
楚芊芊略施了一禮:“世子倒是迅速,這麽快就找到這兒來了。”
諸葛夜回神,笑了笑,不可置否。
他本就生得極美,卻因心性冷漠,又常年臥病,不喜言笑,這一笑,竟是比絕色美人還魅惑三分。
楚芊芊長睫輕顫,移開了視線,又走到窗邊關上了窗子:“你吹不得風,不該溜出來。”
諸葛夜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其實,他有想過,大婚前不要見得太頻繁了,免得叫人發現了之後閑言碎語。可當胡掌櫃跑來告訴他,他昏迷不醒時,吃的東西不是碧珠做的,而是她做的時,他就怎麽也管不住自己的腿了。
緣分竟是那麽早,他現在才知道。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楚芊芊自詡淡定,也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了。
諸葛夜揚眉一笑:“吃了你做的東西,我好像再也吃不進去別人做的了。”
所以,他知道了,所以,嗯,胡掌櫃當細作了。
該死的胡明!到底誰是你東家?
楚芊芊莞爾一笑:“餓了嗎?想吃什麽,我去做。”
諸葛夜拉過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道:“不用,讓廚子做就好了。”下廚太辛苦,他可不想累著她。
“你不是說吃不進去別人做的了?”他挑食,在京城早不是什麽秘密了。
“本來是吃不進去的。不過……”頓了頓,他厚著臉皮道,“如果你陪我的話,我可以吃下任何難吃的東西。”
楚芊芊張了張嘴,無語。
半響後,才又說道:“那行,我讓他們去做。你別坐那兒了,窗子有縫,風總能透進來。”
“好。”他點頭,卻始終不動。
楚芊芊走了幾步,發覺他沒跟上來,困惑地問:“怎麽不過來?”
他垂眸,很無辜、很無可奈何、又很虛弱地說道:“我等你一個時辰了,我想,我可能已經吹太多冷風了,渾身無力,走不動,頭也疼。”
楚芊芊又走回去,探出手,摸上了他額頭,渾然沒察覺到他眼底濃濃的、促狹的笑意。
隔得太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鈴蘭香。這香,如醉人的佳釀,入喉時清爽,下腹了卻能燃燒五髒。
諸葛夜隻覺身子越來越燥熱了起來,呼吸也一點點急促了起來。
他動了動身子,想稍稍緩解一下這種從未有過的不適,誰料,因他坐著而她站著,且站得很近的緣故,這麽一動,他鼻尖,竟是輕輕貼上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