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芊回東宮後,讓阿遠收好藥材與毒蛇,自己則進屋,來到了諸葛夜跟前。
諸葛夜放下手中的書本,看著發髻凌亂、神色狼狽的她,濃眉一蹙:“怎麽了?被人欺負了?”
楚芊芊沒承認也沒否認,靜靜地坐到他腿上,靠上了他胸膛:“諸葛夜。”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名字,至少在記憶中沒有過,不知失憶前,她是怎麽稱呼他的,但此時,突然就連名帶姓地出來了。
諸葛夜顯然很喜歡她叫他名字,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一手攬住她纖腰,一手撫摸著她後腦杓道:“受委屈了?”
楚芊芊點頭,埋在他懷裡,可勁兒地呼吸著他的氣息:“謝謝你,把阿遠安排在我身邊了。”
如果不是阿遠,她真的就死掉了,再不能看見他,也不能看見小寶和琰兒了。
當時一門心思抗毒蛇,倒是沒那麽恐懼,回來的路上,她一個勁地想,越想,越後怕。
諸葛夜說,她曾經天不怕地不怕,那大概是她原本就沒什麽好失去的,而今有了牽掛,便覺這條命,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了。
諸葛夜一聽她提到阿遠,便知道事情遠不止受委屈那麽簡單,掬起她蒼白的小臉,道:“發生了什麽事?”
楚芊芊把遭遇毒蛇的細節,一五一十地說了。
諸葛夜瀲灩的秋瞳裡,霎時流轉起無邊暗湧:“皇宮每年都會例行十分嚴格的檢查,除了專門的園子外,是不可能出現毒蛇的!”
不,別說毒蛇,普通的蛇也不該有。
否則,宮裡住著那麽多女人,還不得被嚇出亂子來?
楚芊芊與諸葛夜想法一致,前世她在宮裡住了五年,一條蛇也沒遇見過,今兒卻黑壓壓地遭到了數十條。
“我想,皇上昨天不是真的要殺我,他……可能只是在提醒你我有危險,讓你強加防范。”楚芊芊道出了內心的揣測,畢竟是父子,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他們為了她而反目成仇,當然,這一點是基於她認為皇帝不是幕後黑手的假設。倘若哪天查出來想取她性命的人就是皇帝,她不可能還好端端的聖母了。
諸葛夜若有所思著,沒接話。
楚芊芊往他懷裡蹭了蹭。
諸葛夜低頭,吻上了她微涼的唇,感受到彼此的不安,他加深了這個吻。
楚芊芊沒有拒絕,就那麽躺在他臂彎處,被他吻得天旋地轉。
末了,楚芊芊無力地看著他,微微喘氣,雙頰酡紅。
諸葛夜抬起如玉指尖,在她晶瑩而紅腫的唇瓣上輕輕拂過,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不得不說,驚嚇過後的安撫,是帶著巨大魔力的,在死亡面前都沒生出的依賴,這一刻,竟好似在內心深處發了一顆小芽兒。
楚芊芊閉上眼睛,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上一覺。
諸葛夜卻不肯這麽輕易地放過她,輕柔的吻,從她唇瓣,細細移到頰上,又流連到耳垂。
楚芊芊被酥酥麻麻的快意,弄得渾身燥熱。
“喂,你……你幹嘛?”
這是白天!
諸葛夜扯了她腰帶,挑開衣襟,並蠱惑地說道:“給你壓驚。”
什……什麽?
哪兒有這麽壓驚的?
楚芊芊要去合攏自己的衣衫,卻反倒被他扣住了雙手……
意識飛上雲端的那一刻,楚芊芊的腦子裡隻盤旋著一句話,這家夥上輩子是不是沒碰過女人?
至於今兒受的驚訝,別說,還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連怎麽睡過去的都不記得了,隻依稀在睡夢中迷糊地知道這家夥還沒停……
待楚芊芊睡著,諸葛夜將她摟入懷中,像哄小寶那樣,輕輕地拍了她許久,直到她睡得香甜,諸葛夜才給她掖好被角,一個人去了書房。
“怎麽樣?”他問向一旁的孫內侍。
孫內侍把探子奏來的密報呈給了諸葛夜:“啟稟殿下,小王爺與歐陽將軍,貌似與年四爺關系匪淺。當年姚汐過世後,小王爺聲稱自己傷心過度,隨後便纏綿病榻了。但……”
頓了頓,孫內侍又道,“但探子們查到小王爺並沒生病,而是偽裝成一名啞奴進了楚家,然後……”
然後那名啞奴又跟著楚芊芊混進了王府!
難怪楚芊芊失蹤後不久,啞奴也失蹤了,敢情,他原本就是衝著楚芊芊來的!
表面上是保護楚芊芊,實際,是等機會擄走楚芊芊!
楚芊芊之所以能憑空消失,想必是啞奴乾的。
但……他是怎麽乾的呢?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讓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呢?
這也是孫內侍疑惑的地方,孫內侍與諸葛夜一樣,都是不信牛鬼蛇神的人,什麽隔牆取物、什麽詭異消失,在他看來,都是有人使了什麽他們沒看穿的手段。
咂了咂嘴,孫內侍道:“殿下,您可還記得那樁至今未破的懸案?”
當然記得,一個侍衛被一輛馬車穿過,卻毫發無傷,而上官鈺早先在徐州附近,也碰到了類似的情景,只不過,不是穿透侍衛,而是穿透牆壁。
諸葛夜猶自記得,上官鈺是在追蹤諸葛琰的師父的途中碰到了這種靈異現象。
後邊,他外出尋找楚芊芊,回京時,那名侍衛已經死了,案子,也不了了之了。
但這幾年,上官鈺沒停止過這方面的查找,各方面的證據表明,那個神秘馬車上坐著的,很有可能就是諸葛琰的師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