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傷痕,卻精神崩潰,真想知道是怎麽辦到的。
諸葛夜的眸光暗了暗:“他不是我找到的。”
下山後,他派了侍衛去找人,可惜有人先他一步把那和尚帶走了。
上官鈺驚呆了:“不是你?那會是誰?你倆簡直像串通好的,太有默契了吧?”
今晚的一幕幕,完全像一場精心編導的戲呀!
而且,都是為了楚芊芊!
諸葛夜沒說話,挑開另一側的簾幕,望向了斜對面的屋頂。
屋頂上,少年執酒斜臥。
無星的夜晚,整個天際都呈現出一片朦朧的墨色,唯獨他一襲白衣,被月光雕成最精致的美玉。
感受到諸葛夜投來的目光,他扭過頭,衝諸葛夜挑釁一笑。
這一笑,如盛滿琉璃的斛鬥,突然裂開一道小口,光束霎那間流瀉而出,天地驟亮。
上官鈺仰頭看了看,面色一沉。
媽的!
又來一個比老子好看的人!
找打!
上官鈺就要衝過去,卻被諸葛夜攔住。
諸葛夜道:“你打不過他。”
少年看向上官鈺,玩味兒地勾起唇角,仿佛在說,算你識相。
上官鈺氣得暴走:“這狂妄的小子!哪裡來的?怎麽跟楚芊芊一樣討厭?”
諸葛夜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也充滿了疑惑。
雖然二人從未見過,但寶靈塔是世宗為歐陽傾所建,能出現在那裡的人,能讓虞伯如此袒護又不敢光明正大露臉的人,除了封地那位,再無別的可能了。
可他為什麽偷跑來京城?
而既是頭一回入京,怎麽就插手楚芊芊的事了?
他今晚把和尚折磨得死去活來,又送到楚家,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別說楚家不值得他這麽做,就算值得,可罪魁禍首是歐陽瑾,他總該有所顧忌。
那他到底為什麽這樣?
為了……楚芊芊?
少年看著諸葛夜疑惑不解的樣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隨即轉身,躍上了一輛馬車。
“少主,去哪兒?”
“張太爺府。”
張太爺正在房中吃鯽魚豆腐湯,小廝遞過來一張令牌,張太爺驚得碗都掉了。
“老臣,叩見王爺!”
書房內,張太爺見到諸葛琰,激動得聲線顫抖,行禮的時候連肩膀也在顫抖。
諸葛琰邁步上前,托住了他雙臂:“太爺是我外公摯友,也是我諸葛琰的長輩,太爺在上,請受諸葛琰一拜。”
當初若不是張太爺拚死相護,歐陽家的信物或許就要被搶走了,可守護信物的代價,是張太爺的一雙腿。
對此,諸葛琰深感愧疚。
張太爺將諸葛琰迎上主位,並說道:“信物我交給信得過的人保管著,不過他此時不在京城,等他回來,再把信物交還給王爺。”
諸葛琰就道:“我今晚就是來看看太爺,不是為了信物。”
張太爺寬慰地笑了笑,驀地,笑容一僵:“王爺怎麽入京了?可有聖旨?”
諸葛琰一本正經道:“有。”
只不過隊伍還在途中,他提前溜出來了。
諸葛夜那家夥應該認出他了。
忐忑了一下午,以為諸葛夜會供出他來,好在諸葛夜沒這麽小人。
張太爺約莫也猜到他甩掉隊伍自己來了,又好氣又好笑:“王爺這麽急著入京,可是有事?”
諸葛琰頓了頓,尚未褪去稚嫩的俊臉上泛起一抹堅毅之色:“我找純陰之女。”
這一日,一道石破天驚的消息轟動了京城。
諸葛琰十五及冠,回京受封,順便接管由皇室與族裡代為保管的歐陽家產業。
這是他第一次回京,也將是最後一次。
當今聖上,也就是世宗的弟弟,非常重視,不僅將諸葛琰接回宮中居住,還為諸葛琰廣設盛宴。
但諸葛琰全都以水土不服需靜養為由推脫掉了,隻入宮覲見了帝後與太后,然後住在了世宗年少時的親王府。
及冠禮也在此舉行。
百姓們談起這個無父無母,又一出生就被逐出京城的孤兒,都是一片同情唏噓。
“也是個可憐人啊。”
“不知道怎麽長大的,一個親人都沒有。”
“聽說小時候經常被宮女太監打呢。”
“還有還有!不聽話就被關黑屋子,不給飯吃,一關好幾天。”
有人如是說。
也有人這樣說。
“哭?還哭?再哭我把你丟到鄉下去!看見那小王爺沒?等他走的時候就把你帶走!你叔不管你,你嬸不管你,你爺爺奶奶也不要你!再給我哭下試試!”
孩子不哭了。
內侍放下簾子,擔憂地道:“王爺,都是些擰不清的,您別難過。”
諸葛琰笑著搖了搖頭:“我不難過。”
見內侍不信,又道,“沒什麽事能讓我難過。”
馬車路過食香居時,內侍道:“這是皇后娘娘的鋪子,王爺要下去看看嗎?”
鋪子在裝修,一名機靈的小廝自施工隊裡穿來穿去,諸葛琰朝他招了招手。
瑋哥兒笑盈盈地走了過去,道:“公子爺,咱們食香居正在裝修,下月底開業,歡迎您來捧場!”
諸葛琰眉頭一皺:“為什麽要裝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