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要害他,要害就害死了,唯有三娘會把他害成這樣。
可他早知自己會成這般模樣,寧願被三娘害死。
現在一想起,他和柳向道的那一幕幕,他都忍不住胃中翻騰。
許易看著宮繡畫的面色時而青時而白,面目時而猙獰,時而惡心,他都替宮繡畫難過。
“咿,許兄,宮兄,你們怎生在此。”
場面正尷尬間,一道女聲傳來。
許易循聲看去,卻是一個紅衣女郎,姿容俏麗,正是瞿穎。
“瞿都使,許久不見,幸會幸會。”
許易笑著衝瞿穎招呼,此女性格直爽,性情中人。
瞿穎笑道,“許兄稱呼我官稱,莫非是在提醒小妹要注意到您已經貴為掌紀司第一科主事麽?哦,對了,小妹只是一級星吏,見到許兄這位二級星吏,還得行禮,許大人,小妹這廂有禮了。”說著,真衝許易行了個官禮。
顯然,這位聽到關於他許某人不少的傳說。
“行啦行啦,瞿都使,夠了哈,你我男女有別,你又非僧非道,我稱呼你什麽都別扭,不如官稱得體,你就饒了許某吧,對了,你來尋許某作甚,莫非是閑極無聊,前來拜會於我。”
許易對這位直爽的女修,觀感極好。
瞿穎笑道,“這樣吧,你我義氣相投,以後就以兄弟相稱了,你換我瞿老弟就行,我不建議。”笑嘻嘻說罷,一拍宮繡畫肩膀,“老宮,你怎生在此,不會又是來尋咱們許領隊獻殷勤的吧。”
平素,她最愛作弄這宮繡畫,每次故意和宮繡畫肢體接觸,叫宮繡畫“老宮”就為看宮繡畫的窘態。
詭異的是,這回宮繡畫面色如常,恍若無事。
宮繡畫不睬瞿穎,衝許易抱拳道,“前事種種,恍若夢幻,許兄再造之恩,宮某不敢言謝,宮某尚有急務,就此告辭。”言罷,騰空而去。
“嘿,這家夥今天怎麽轉了性。”
瞿穎詫道。
許易道,“宮兄迭遭大變,性情難免生變,對了,你尋我做什麽,真不會是過來串門的吧。”
他沒有叭叭旁人隱私的習慣,索性就遮掩過去。
瞿穎也察出異狀,乾脆掠過宮繡畫之事,直接道出來意。
原來卻是秋刀鳴這幫人,聽到許易申請了進入幽冥勝地探險的名額,想跟過去開開眼界,特派瞿穎來稟告意圖,畢竟是女修,許易縱是不允,料來也會給台階的。
許易大奇,“你們怎麽收到消息了?”
瞿穎笑道,“這又不是什麽大秘密,尤其是您許主事大展神威,名震淮西,如今許多豪傑正蜂擁加入你的天下第一門了,聲勢極大,怎麽,你這個當掌門的,還要與我裝糊塗。”
許易道,“瞿兄容稟,在下這段,卻是忙極,並不知曉,不過,你們要加入,我當然高興,只是我怎麽聽說開一個端口費,隻許接入一位星吏。您幾位不會是想打許某的秋風吧。”
瞿穎聽他果真叫“瞿兄”,掩嘴笑道,“您想多了,五萬靈石一個的秋風,咱便是要打,也得有這厚臉皮呀。許兄,您多慮了,咱們完全是以礦工的身份加入您的團隊。”
瞿穎見許易有些迷惑,繼續分說道,“您是不是想,這不是作弊麽,若是一個端口費,供好幾位星吏進入,大家各自領一百人入幽暗禁地尋礦,不是鑽這條例的空子麽?”
“許兄您若真是這般想,那實在是多慮了。咱府中的那些大人物多精啊,粘上毛比那猴都精,哦,忘了,您如今也是大人物了,當我沒說過。
總之,是這麽回事兒,咱們幾位星吏,凡是想跟團混進去的,須得用血禁之術立下誓約。至於這誓約的內容,想必我不說,您也知道。”“不錯,就是用各種條規,約束咱們佔有自幽暗禁地開采的靈礦。”
許易越發好奇,“不為靈石,那你們為什麽?”
瞿穎道,“瞧您說的,那可是幽暗禁地誒,一塊充滿著機緣和際遇的處女地,咱們不佔靈石,跟著進去開開眼界,撞撞機緣,也不打緊吧。不過您放心哈,如果您的礦隊,真的發現了靈脈,咱們肯定出手相幫,義不容辭。再說,這幽暗禁地的大妖猛獸不少,咱們去了,多少也是助力。 得,實話說白了吧,入場費太貴,那可是五萬靈石誒,除了許兄您這財大氣粗的,咱們還真拿不出來,這不,就想著跟您進去沾沾光。”
這般一說,許易便理解了,“沒問題,小事一樁,都有哪幾位去?”
的確,他做的也就是順水人情,換來的卻是幾位陰尊強者的加入,這買賣,他絲毫不吃虧。
瞿穎道,“目前能確定的,就我,秋刀鳴,費四,李通,還有楊駿,其余的貌似要不是都有公務,要不就是脫不開身,原本以為老宮是必去的,看他這種狀態,我可掐不準。”
許易點頭道,“左右離出行之日,還有一段,確準之後,將名額報給我就好。對了,宮繡畫之事,恐有反覆,你若是得空,叫上小秋,費四他們,過去看看,同科之誼,自當同氣連枝。”
許易不知道是誰給宮繡畫下的陰姹蟲,單看宮繡畫的面目,顯然是知道了,這氣衝衝地離開,準時報仇去了。
既然撞上了,他也不好裝不知道。
瞿穎笑道,“沒問題,咱們幾位正公休呢,閑著也是閑著,去瞅瞅老宮在忙些什麽,湊湊熱鬧正好。咦,你怎麽不去?你也是咱們同科啊?”
話至此處,她一拍額頭,“忘了,您是大魔王,咱們這科的總老大,這等小事,只需我們小弟出馬就行了,等到咱們都撐不住了,您再出場,才能襯托得您英明神武,光輝偉大。”
“嘿,我怎麽沒發現,你嘴皮子這麽利索。”
許易瞪眼。
瞿穎蹭地一下,閃出百丈,“叫我說中了吧,您這純屬心中有鬼。”說罷,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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