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詭的是,除了羅盤上的標記,此地不見一人。
不管是哪種情況,二人都不想再折騰了,周三長老在此最後,不再,他們就直接走人。
哪怕是回到淮西,直接乾掉目標,冒著被追殺的風險都行,但絕對不肯再在此地鍛煉禦空之術。
當下,黑發道人和黃須中年,先後躍下礦坑。
兩人神念強大,很快便發現了問題。
又前行片刻,二人定下腳來。
“孫道兄,可覺出不對?”
黃須中年傳音道。
黑發道人道,“確有不對,越往裡間,越是冰寒,靈氣卻越發逼人。”
黃須中年喜道,“說不得,便是一場造化。”
黑發道人道,“莫非恭兄發現了什麽。”
“我與孫道兄一見投緣,便也不滿孫道兄,若我見得不錯,此地當是靈礦異變,孕育了造化。
黃須中年拈須說道。
黑發道人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黃須中年之意,是怕二人相爭,先在頭前說好,“龔兄美意,貧道愧領,不管是何等寶物,貧道只要四成如何?”
論道行,二人半斤八兩,論旁門左道,黑發道人自愧不如,顯然,姓龔的看出些眉目,而他一無所得。
就衝這個,讓出一成利,勉強無謂爭鬥,亦不失為上策。
“孫道兄厚誼,龔某愧領。”
黃須中年很滿意黑發道人的上道。
當下,兩人繼續前行,放慢了速度,頓時,來到冰寒之地,二人越發訝異,皆運轉內息,抵抗著冰寒,卻越往前行,越難以支撐。
就在這時,二人發現了一具人形冰雕,已毫無生命氣息。
“活活凍死,連真魂都被這玄冰碎裂了。”
黑發道人指著冰雕上的一片細碎白漬,訝聲道。
“這定是周三無疑,奇哉,他怎生死在了此處。”
黃須中年亦驚奇不已。
對話之際,二人的神念先後朝冰穴深處衍生,不多時,冰穴劇烈搖晃起來。
二人瞬間變色,皆明白了凶險,此地明顯不宜久留,待脫出後,再從長計議。
豈料,不待二人動作,驚天巨爆發生了。
時間倒回十數息前,許易始終悶坐在礦坑中,不敢稍動,他不敢探出感知,生怕被這二人察覺,便小心地等待,等待地脈震動。
他很清楚,來的兩人必定會潛入礦坑,只要潛入礦坑,必定會朝前探索,驚動那大家夥,更是不可避免的。
果然,地脈被震動了,震感才出,許易如一道閃電躍了出去,在他躍出的一瞬,雙掌灑出,八顆元爆珠被他投出。
八顆元爆珠如流星一般,精準地落入礦坑,飛出百余丈,撞在山壁上,轟然炸響。
八顆元爆珠同時爆炸,威力之大,地催山崩,礦坑頓時塌陷,滾滾煙塵騰出上百丈。
就在許易灑出元爆珠的瞬間,他的身形,再度掠回礦坑,隱匿到深處,於此同時,放出神隱珠。
礦坑炸塌的一瞬間,兩道身影衝開數萬斤巨石,砰天而起,正是黑發道人與黃須中年。
“何方鼠輩,速速滾出來!”
黑發道人怒喝一聲,滾滾聲浪,衝開百裡。
喝聲方落,整個地塊被掀開了,一座烏漆漆的山峰,拔地而起。
忽的,那山峰噴出一道道冰箭,籠罩了整篇天地。
黑發道人和黃須中年體外,頓時放出淡淡毫光,冰箭撞在毫光上,瞬間崩碎,於此同時,毫光也輕輕搖曳。
“卑鄙無恥的人族,
打擾本王的清修,該當何罪!”那山峰竟然說話了,聲如魔音,清晰入耳。
黑發道人和黃須中年,對視一眼,眼中皆透出濃濃的不可思議。
眼前立著的哪裡是一座山峰,分明是一頭龐大到可怕的雙頭髒烏蛇,兩隻猙獰的蛇頭,如小房子一般,聳峙在雲端,猩紅的蛇目,足有西瓜大小,渾身被覆烏沉沉足有水缸大的片片鱗甲,射軀交疊盤起,聚成一座蛇山。
這還是雙頭髒烏麽?在二人的認知裡,雙頭髒烏蛇,不過是尋常妖類,進化極難。
可眼前這頭雙頭髒烏能口吐人言,明顯修到了通語之境。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雙頭髒烏何時有了如此犀利的冰箭異能。
黑發道人和黃須中年對視一眼,身形驟然拔高,轉瞬,去得遠了。
的確,對上這麽個莫測的妖物,戰勝了沒多大好處,且對方的冰箭犀利,竟隱隱能攻破他們的護體煞罩,風險太大,利益極小,能不戰,自然不戰。
轉瞬騰出數十裡,黑發道人忽然定住,“龔兄,此事不對,大大的不對。”
黃須中年亦停下,“的確不對,不對有二。適才的大爆炸,明顯是人為的,這就說明,在咱們背後,隱藏著一位暗算者,若我所料不差,此人多半是咱們今次的目標。”
黑發道人道,“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察覺了周三的舉動,最後將周三擒拿,丟進冰坑,待咱們進入,他引爆元爆珠,就為讓咱們和那妖物血拚?”
黃須中年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可他拚什麽認為,我們就會和那妖物血拚?”
黑發道人道,“這便是另一大不對。那妖物那巨爆震動,徹底轉醒,發動一次攻擊後,為何放咱們離開,妖物性毒,最恨人族,你說他放咱們離開,是怕什麽,還是在隱藏什麽?”
黃須中年沉吟片刻,猛地一拍大腿,“明白了,我明白了,我就說怎麽靈氣逼人的地方,出現如此寒冰洞穴。分明是這雙頭髒烏吞噬了大量的靈礦,處於消化階段,故而半睡半醒。”
“所以,咱們的神念探查到他時,他就被驚動了,故意弄出動靜,卻是未恫嚇咱們。”
“而那賊子,動用元爆珠炸塌了礦坑,那妖物知曉躲藏不了,徹底驚醒,這才對咱們展開攻擊,卻又在展露威力之後,故意放咱們離開,分明是他實力未複,不敢和咱們硬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