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兄不必擔心,其實測妖盤用的修士極少,也只有入這試煉場,我才會想著撞撞大運。只因在外界能豢養天地精靈作妖寵的,都用得起隱匿妖族行跡的丹藥,所以沒誰整日拿著測妖盤撞大運。”
荊春是怕極了動輒變臉的許易,解釋得極為詳盡。
許易道,“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惡,為何烏風國罕有大妖,且你怎麽說大妖非是人形。”
荊春道,“尊兄有所不知,當今之世界,人、妖兩族的隔閡極深,雖同文同語,但一般情形下,絕少來往。活動區域,也各有劃分。”
“通常,妖族們普遍活動於黑水五國,東南十國,人道更昌盛。且此界不比下界,天道規則強大,出了試煉界,妖宮期的大妖,根本不能再矯飾人形,都得恢復本來體貌,除非修煉到幻形的境界,才可再矯飾人形。”
“故而,我說,在烏風國的外間,其實也用不到測妖盤。”
許易抱拳道,“受教了。”
荊春嚇得魂飛魄散,連道“不敢”。
眼見許易說話又朝培靈散抓去,荊春趕忙阻止道,“尊兄,萬萬不可,你已經服用太多了,靈魂受創必劇,若持續下去,恐有慘劇發生。”
他非是怕許易出意外,若是意外能來得猛烈些,立時讓這混蛋灰飛煙滅,他是萬萬不會提醒的。
怕就怕這家夥吃了苦頭,又死不了,轉過頭來,再催動那刑罰,那可就要命了。
許易擺擺手,“你不用操我的心,回答問題就行,我來問你,你適才弄出的土牆是怎麽回事,威力怎的那般巨大,和我在下界所見的修士操控出的土牆的威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說著,又服下一個標準量的培靈散。
此刻,他體內的靈氣已經完全取代了丹元,開始涓滴液化,化作純青色。
而像荊春所說的靈魂和身體的不適,卻根本沒有丁點的跡象。只是血液中似乎多了些雜質,想來是服用培靈散,余下的雜質。
但相比巨大的功效,這點隱患,許易完全能夠接受。
其實許易當即決定服用培靈散,正是想盡可能地提高實力,再見識了獵人們的手段後,許易不認為自己對上這些人,還有多大的優勢。
何況,他還未遇上獵人們中的頂尖人物。
到那時,他的那些在北境聖庭世界,足以致勝的法門,恐怕難言還有多少威力。
想提高實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聽了荊春的解說後,他也認為自己的條件,完全足以支撐培靈散。
果然,這一服用,效果令他完全滿意。
荊春道,“未達培靈大圓滿,所擊出的土牆,不過是用體內的元力,導引外界的靈力,引導大地中的土質,在周身構成牆體,這種牆體的本源根本不是精純的土元素。”
“而我適才激發的土牆,乃是用了土系靈芽激發出的精純土元素,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除非達到二級場域的攻擊威力,否則無法擊碎我的牆盾術。”
“不過我的土系靈芽如此激發牆盾術,對我的消耗實在很大,若始終無法逃離戰場,我也只能束手就擒,適才的戰鬥,也印證了這個事實。”
許易道,“二級場域攻擊,這是個什麽概念,來來來,都坐著,反正也沒什麽事兒,大家就當聽聽閑話,
扯扯閑篇,渴了的,餓了的,都可以自己補補,不必要這麽拘束,反正你們也逃不出我的魔爪。”前面一番說得眾人心頭緊繃的弦才有所放松,最後那句話一出,不知幾人同時栽倒在地。
荊春勉強在許易不遠處坐了,說道,“不敢瞞尊兄,現如今,我也不知場域這個概念,是如何定義的,似我們這等人,就練習功法,其中的門道,也懶得細究,事實上也沒有細究的能力。隻聽我師尊說,域源定級,我卻聽得不甚明白。”
許易瞥見老蘇欲言又止,指著他道,“有話便說,誰知道的都可以補充,許某都承情的,諸位不會覺得許某的人情不重要吧。”
眾人連道“不敢”,心中如吞了蒼蠅一般惡心,卻還得賠著謙卑的笑臉。
老蘇趕忙道,“我也只是略有研究,說是,到了培靈大圓滿,入流品的功法,必定帶著場域。何為場域,便是擊出的靈氣,彼此產生極強的相互作用力,形成一個域源,便是場域了。”
“越高明的功法,域源越多,威力越大。域源的數量,便決定了場域的等級,且不僅單人間的攻擊可以形成場域,幾人間的合力,也能構成場域,我等先前圍攻荊春兄時,雖是倉促合力,偶爾也有二級的場域誕生。”
老蘇說完了,許易卻遲遲沒有表態,眾人朝他看去,卻見他面上青紅交加,頭頂有白氣冒出。
“四轉輪回,這,這怎麽可能。”
荊春驚聲呼道。
阿鯉冷哼一聲,“誰敢妄動,生生煉死!”
此話一出,場間氣氛又是一肅。
不少人悚然驚覺,怎得就忘了還有這小魔頭,自己身上那該死的禁製,可不就是這小魔頭種下的麽?
“哈!!”
許易張口噴出一口白氣,白氣如箭,噴射極遠。
那顆培靈丹直接被他送入口中。
荊春慘呼一聲,便要阻止,阿鯉眉頭一皺,荊春頓時痛苦地嘶嚎起來,邊嚎邊詞不成句地道,“我……是……好……意啊……”
秋娃見不得有人這般難過,道,“吵死了,別影響胡子叔練功,讓他安靜點。”
阿鯉立即收了法術,荊春像一條乾涸許久的魚,攤在地上,不斷開合著嘴巴呼氣。
忽的,許易周身一陣蜂鳴,五色光芒在周身流轉,他隨手一揮,一道劍氣擊出,前方百丈外的一片密林,轟然炸響,無數參天巨木四散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