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春道出了自己的推斷。
許易點頭道,“不管是哪種情況,咱們都先去探探,不去也不行,試煉規則既然出了,只能迎難而上了。諸位,啟程吧。”
言罷,許易抱了秋娃,牽起阿鯉,向著春天谷趕去,眾人隨後跟上。
春天谷在西北五千余裡的地方,以眾人的遁速,在規則限定的時間內趕到,毫無壓力。
此時,天色將明,萬籟寂靜,無人說話,隻悶頭潛行,暗中服用靈藥,恢復傷勢的仙緣者,不知凡幾。
顯然,誰都明白,一場血戰恐怕是勢所難免。
能否在這場劇烈的風暴下存活,能夠倚靠的只有自身。
一輪紅日,自東山躍出,金光噴湧,春天谷萬花齊放,一派爛漫光景,將試煉場中殘酷與肅殺,都衝得淡了。
許易等人到的時候,場中的雙方人馬基本皆到齊了。
一方是仙緣者,只有百余人,殘酷的獵殺,讓大量的仙緣者,失去了性命。
另一方則是仙緣獵人,進入試煉場時,試煉場的規則說得很清楚,進入的仙緣獵人的數目應當只有仙緣者的三分之一。
而此刻,仙緣獵人的數目,遠遠超過了仙緣者,幾乎是仙緣者的一倍有余。
距離仙緣獵人陣營的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幔布遮掩著一個方形物什。
許易一目便猜出了,內裡藏的必是一個裝了仙緣者的囚籠。
他很清楚,早在那些低階仙緣者被剔除後,獵人們便改殺為擄,將高階仙緣者視作可以換取元丹的珍貴物資。
盡管是從一處密林中,緩緩行出的,許易等人的到來,還是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幾乎一瞬間,他們的出現,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者,是因到來的隊伍實在太龐大了,幾乎創了記錄。
二者,仙緣者和仙緣獵人的混合成隊,肆意地挑戰了所有人的認知。
許易引著眾人,在距離仙緣者陣營不遠處立定。
他同樣在打量著全場,分析著場間的形勢。
如他預料的那般,熊北冥,紅衣三目人,金屍,綠妖王,這些強者都活了下來。
出乎他預料的是,聖主不見了蹤影,不單聖主沒了蹤影,聖族的幾位核心長老皆不見蹤影,連三聖子也沒了影子。
聖族的實力,許易清楚。
尤其是聖主,戰力之恐怖,他尚不能探底,兼之聖主有至寶金葫蘆傍身,若說隕落於此,分明是不合理的。
念頭至此,許易陡然發現,此間不僅未見聖主,也不見太清上派的杜掌教,以及禦武殿、歸墟宗的兩大掌教。
這四人皆是有寶葫蘆傍身之人,即便一個,兩個有損,也絕不會這般輕易被一網打盡的。
一定是這試煉場中,又發生了某種秘密的交易。
什麽試煉場規則,天道規則,在許易心中,都不過是強大修士的規則,都是人心的產物,既是人心,又怎可能不偏私?
很快,許易的眼神在一位眼目狹長的金服青年臉上定住。
通過詢問荊春,許易確定了此人的身份,正是封四公子。
封四公子明顯察覺到了他的窺探,眼睛掃來,如挾雷電,許易趕忙偏轉眼去,不與他對視。
封四公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移開了視線。忽的,有數道傳音,入許易耳來,卻是紫極閣、大荒武宗、紅楓仙谷三家的掌教,向許易詢問對策。
許易勉強虛應著,綠妖王的傳音又至,“許兄,今日之事,斷難善了,還盼著許兄能再展神威,扶危定難。”
許易傳音道,“這個時候了,祝兄還開得哪門子玩笑,許某身在局中,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可經不起祝兄的高看。”
綠妖王傳音道,“蒼松子這老鬼,別的本事都稀松平常,唯獨看人的眼光不差。他說許兄是天生的修士,這個評價便下得極準。”
“修士者,天地間掙性命者,能逆陰陽,轉機緣,絕境中求出生機者,便是天生的修士。許兄過往的輝煌經歷,無須祝某再言,單看許兄身後跟的那幫獵人,便知許兄的本事,到底有多大,這個時候,許兄再自謙,可就不是什麽好品格了。”
許易傳音道,“好了, 祝兄,你可不是多話之人,如此饒圈子,更不是你的風格,你祝兄到底想說什麽,還請直言。”
綠妖王傳音道,“無他,稍後抗敵,祝某在前,許兄在後,希望許兄別浪費祝某給許兄製造的機會。”
許易怔了怔,“看來祝兄已知曉了合龍的底細,也罷,祝兄如此深情厚誼,許某再出言拒絕,可就真是品質堪憂了。”
二人正傳音之際,天邊忽起一道雲朵,那巨大的雲朵,通身生就五彩光芒,極為奪目,甫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忽的,那雲彩陡然爆開,化作一團刺眼的光芒,瞬息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黑色的光門,出現在西北百余丈的空地上。那黑色的光門才生出,場中的一乾獵人猛地爆發出劇烈的歡呼聲。
歡呼聲中,黑色光門放出一縷玄芒投向封四公子身體,瞬息沒入封四公子體內。
“老荊,他們在嚎什麽,那座黑色的光門到底是怎麽回事。”
敵人所高興的,便是許易不爽的。
荊春傳音道,“那座黑色光門,便是傳送光門,通過這座光門,便可出試煉場。而光門降下的顏色,有五色,不同顏色,便意味著完成合龍,得到的獎勵分值的不同,黑色已經是近些年,罕見的高分了。”
“此次申請合龍的是封四公子領銜的七人,其他獵人雖不參加,但封四公子七人成功合龍,他們也會獲得基礎獎勵,黑色光門的出現,便意味著更高的獎勵分值。”
“而適才的黑光沒入封四公子身體,便意味著那座光門,被他所掌握,破陣出關的關鍵,便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