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哭喪棒暴露了,這無雙利器,定然作用不上了。
這一點,是許易在對陣水中鏡之前,便想到了的。
果然,方一開始,水中鏡便智勇兼施,成功奪走了哭喪棒。
好在許易從一開始,便沒將寶壓在這哭喪棒上。
他很清楚,自己若要戰勝柳風逐和水中鏡,靠的絕不只能是自身的力量,更多的卻是智慧。
換句話說,從一開始,他就打定主意,出其不意和智取。
而他手中的東西,除了不能用的天雷珠,便只有哭喪棒和這枚蛇戒,能夠起到起死回生,一錘定音的功效。
是以,早在二人趕來之前,許易便將這兩大利器,分開布置。
哭喪棒前文已述,而這蛇戒,竟被他戴在腳趾上。
這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他很清楚水中鏡知道這枚蛇戒,或許可能淡忘,但若是戴在手上,保準被其記下來,根本達不到突襲的效果。
是以,他選擇戴在腳趾上,對敵之際,故意慌亂間將戴了蛇戒的戰靴踢飛,為的便是方便發動這最後一擊。
許易原想著拚命靠近水中鏡,瞬間激發,堵上一把。
哪知道,戰局一開始,水中鏡便牢牢把握了主動。打得他毫無喘息之機。
直到最後,他勉強用五行旗吸走了水中鏡的注意力。又故意喚出天雷珠,讓水中鏡擊飛。徹底打消水中鏡最後的余慮,拚了挨上最沉重一擊,終於靠近了水中鏡,發動了致命一擊。
果然,青芒建功。
的確,不過半尺距離,青芒激發的速度本就極快,便是水中鏡有防備,也定然躲避不開。更遑論他正處在志得意滿,準備收獲勝利果實之際,根本毫無戒備。
而青芒穿透力驚人,彼時,黑龍堂師爺馬文生,曾當著高攀之面,測試過蛇戒。
蛇戒激發,青芒瞬間從高攀肩頭穿過,而當時的高攀身著法衣。
連法衣都能輕松穿透。水中鏡便是修煉到凝液境,面皮也別想阻住青芒。
而青芒毒性驚人,連巨犀中招,也得全身麻痹。水中鏡雖是氣海境強者,但依舊扛不住這猛烈毒性,瞬間倒地。
當然。青芒之毒,並不足以要掉水中鏡這氣海後期強者的性命。只需要一個時辰,扛過了毒性的爆發期。水中鏡便能撐過來,將毒逼出。
不錯,他清楚許易不會給自己機會了,滿目死寂,沒有掙扎,亦沒有告饒。
哭喪棒透過他脖子的時候,最後的意識卻在讚歎:這棒子真霸道,真不知化海成功後,這小子拎著這根棒子,會不會將廣安的修煉界,戳出個窟窿!
水中鏡屍身才乾癟下去,許易便倒了,他太累了,太疲憊了,靈魂深處都忍不住一陣陣發虛,哭喪棒險些都握不住。
歪倒在地,勉力從須彌環中,喚出補氣丹和回元丹,各自丟一粒入口,一炷香後,他蒼白的臉色終於好了不少。
咬緊牙關,握住那透體而入的火焰槍,猛地拔出,鮮血狂噴,直起的身子,再度砸在地上。
許易竟感覺到生命力竟在飛速流逝,趕忙將所有的回元丹倒入口內。
龐大的藥力在腹中化開,衝得他暈倒過去。
再醒來時,林間已再不見一絲光亮。
好在他雙目能洞徹黑暗,不見光亮,卻也不影響視線。
上品回元丹果然非同小可,三顆下去,氣血迅速回原,竟連肩頭那貫穿傷,也盡數彌合,只剩一道恐怖的疤痕。
一陣昏睡,他精神也回復了不少,正要站起身來,目光忽的掃見地上的龍鱷甲殘片,募地,一陣濃濃的感傷湧上心頭。
龍鱷甲碎了,自此再不得相伴天涯!
雖然披此甲,不過數月,但許易卻對其產生了深刻的感情。
這數月,他戰高攀,滅騰雲,鬥吳剛,抗水中鏡,收藤妖,及至此次入墓,一番險象環生,決死一鬥,龍鱷甲始終都像最堅強有力的後盾,牢牢護衛著他。
甚至可以說,在現階段,龍鱷甲是他手中第一重寶。鐵精,哭喪棒雖是不凡,以他目前的本事,根本就無法發揮出最強威力。
唯有龍鱷甲像一個最堅硬的烏龜殼,讓他不管對上誰,都有充足的底氣。
一言蔽之,有龍鱷甲,他可以越階戰鬥,沒有龍鱷甲,遇上氣海境的強者,說不得就得避退。
今次他能乾翻柳風逐,水中鏡,除了精準的算計,最大的依仗還是龍鱷甲為其提供了發動算計的空當。
此刻,龍鱷甲粉碎,讓他再無半點滅殺氣海境後期強者的興奮,失落至極。
怔怔許久,他終於站起身來,先收攏散落的音速飛刀,五行旗,天雷珠,哭喪棒,折回先前躺倒的老榕下,挖了個淺坑,將龍鱷甲殘片埋了。
又刨了個大坑,將水中鏡和柳風逐一道埋了。
當然,將這二人下坑之前,許易沒忘了做最細致的清理。
好在兩人都是氣海境後期的大人物,皆有儲物寶器,許易從柳風逐手指上卸下一枚須彌戒,從水中鏡腕處剝下一個須彌環。
此外,二人身上的兩套法衣,許易也沒有放過,擇取水中鏡的那件上品法衣,直接套上身來,柳風逐的那件中品法衣,直接折好,扔進須彌環中。
做好這一切,他便在林中穿行起來,不多時,轉出密林,又在一處崖壁,尋了一處洞穴,盤膝坐在洞口,手中多了兩個須彌環,一個須彌戒。
金色的須彌環是得自雪紫寒的,赤色的來自水中鏡,須彌戒則是從水中鏡指上扒下來的。
第一滴血在金色須彌環上,很奇怪鮮血並不能浸入,念頭到處,被隔阻在外。
依次試了赤色的須彌環和須彌戒,皆是這般,顯然都被下了禁製。
念頭一動,招出五行旗,憑空結出五芒星,一個拉扯,三聲輕噗,三個儲物寶器的禁製,盡數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