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的心理極為變態,就像大家都在一條田埂上走了,他踩了一腳牛糞,偏偏不說,非憋著勁兒等後面人也中招。
他很清楚,以大魔王的凶殘,此刻的一臉的微笑下面,必定藏著無窮殺機,就憑景龍的實力,在試弟子中耀武揚威,自然是夠了。
可若和這大魔王比,根本就不夠看。
許易抱拳道,“當不起景社首的誇讚,具體情況,還請景社首入內詳談,至於其他人,景社首您看?”
景龍大手一揮,中氣十足地喝道,“都別惦記了,有不滿意地找我景某人說,死賴在這裡作甚,想當笑話麽?”
景龍的煞氣,在試弟子中,非同小可,頓時,一乾失望的人各自口中罵咧有詞地四散不見了蹤影。
趙乾放開禁製,景龍一行七人,踏上青坪來。
許易揚了揚眉,董慶可心領神會地一揮手,層層薄霧再起。
景龍頓了頓,指了指董慶可道,“老董倒是懂事,早聽說你和共學社的關系不錯,沒想到你們走得這麽近,以後你們真要社,也可以多和我驚龍社多親近親近。”
董慶可心道,“自然是要親近的,都落入了老魔的魔爪中,能他馬不親近麽?”
許易道,“聽聞景會首得了一張交流會的邀請函,不知真假。”
突兀地迸出此一句話,景龍聽得一呆,怔怔盯著許易,臉上的表情陡然冷峻,“你在那裡聽來的,我勸你說實話。”
景龍如此反應,許易徹底放下心來,自打荒祖那裡知道了五湖商盟的交流會不帶他玩以後,他反覆思量便是從哪裡弄一張邀請函來。
荒祖說試弟子中的頂尖人物,或許也會收到邀請函。
孟伏才向他傳音介紹景龍的身份,他心中的小九九就劃弄開了,看向景龍的眼神,便像看一頭閃閃發光的金豬。
才出言試探,景龍的反應就漏了底。
景龍死死盯著許易,許易卻闊步朝他行來。
景龍怒道,“你到底在笑什麽,混帳,別找不自在。”
他話音方落,一道光掌便撲了過來,景龍冷哼一聲,一道電網在身前織就,迎著許易的光掌撲了過來。
光掌陡然變化,化作一把利劍,準而又準地挑在電網的核心位置,噗嗤一下,電網應聲而滅,利劍威勢不減,直接將景龍胸口洞穿。
景龍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董慶可、趙乾等人也看呆了,先前許易收拾杜川,出手太快,誰都沒回過味兒來,杜川一夥人就滿地趴了。
此時,許易對景龍出手,他們可看得清楚,簡簡單單的一劍,便破了景龍成名已久的絕學。
景龍的手段,縱然在一眾外門弟子中,恐怕也是拔尖的。
如此人物,竟連許易的一劍也擋不下。
董慶可早料到了景龍會遭殃,猜中了結果,卻沒猜中過程。
驚龍社的其余幾人,才要動手,哪裡還來得及,幾記渾天劍演化的光掌,輕而易舉地將幾人拍翻在地。
“瘋了,你他馬定是瘋了,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我們景家是何等門第,內門的童師兄和我堂姐結為道侶,你敢惹我?不怕死無葬身之地麽?”
景龍瘋狂咆哮著,他無法接受自己竟被共學社的一個小卒子給暗算了。
“老董,教教他怎麽做人,走一遍流程先。”
許易根本不理會景龍的咆哮,衝董慶可揮了揮手,便下了命令。
董慶可簡直要瘋,這該死的魔頭,分明是要景龍恨死自己。
“怎麽?你不想幫忙,
莫非是想和老景演一出有難同當,佩服佩服。”許易面帶微笑,如春風般和煦。
董慶可狂打一個寒顫,大喝一聲,“得罪了。”
一揮手,他手下的真要社的倒霉鬼一撲而上。
論折磨人,誰都不是庸手,人性骨子裡的罪惡一被放大,個個都是妖魔。
董慶可這幫人完全都是看許易臉色做事,許易臉色沉上一分,他們手上就重上一分。
什麽彈琵琶,毒火龍,二龍鑽山,冰火奇緣。
其中有個黑臉小子最是惡毒,竟弄了一堆怪蟲,要往人嘴裡扔,那怪蟲又腥又臭,渾身長滿倒刺,黑臉小子還沒介紹臭蟲的功效,一幫人全服帖了。
至少,嘴上是服了。
許易收了董慶可交上來的幾枚儲物環,根本不去看其他幾人的,直接拿過景龍的儲物手環,破開禁製,念頭才侵入,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邀請函。
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邀請函並沒落什麽名姓,就寫了時間,地點,並點明邀請函為唯一準入條件。
除了邀請函外, 許易在景龍的儲物環中,也隻發現了不過五十余枚元丹,和他想象的差別極大,再一想,元丹是個大消耗品,景龍恐怕自己都服用不綴,存不了多少貨,也是正常。
收了邀請函,許易道,“老董,老景來頭太大,你覺得該怎麽善後?”
景龍眼中閃過一抹寒光,他倒要看看這混蛋有本事惹事,有沒有本事平事!
董慶可心中暗罵,又他馬的把屎盆子往老子頭上倒,老子這回是將景龍得罪死了。
心中再恨,已經上了賊船,抽景龍一巴掌,和抽景龍一百巴掌,往深了看,沒他馬什麽區別。
念頭既定,董慶可一咬牙道,“我知道一事,許兄如果令景龍寫下來,姓景的便再也不敢炸毛。”
說著,董慶可盯著景龍道,“六年前童美之死,景龍,你就沒什麽想說的麽?”
景龍如遭雷擊,怔怔半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想構陷我,做夢。”
董慶可冷笑道,“你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那夜的紅楓林中,你以為真的只有你們兩人麽?”
景龍面色劇變,心中隱藏最深的秘密被董慶可揭露,他便是城府再深,也斷然做不到面不改色。
董慶可接道,“童美何等仙姿,兼之又是內門童師兄的胞妹,一入求道台,便是一眾試弟子中的夢中女神。你仗著你家堂姐和內門的童師兄聯姻,便處處以童美的護花使者自居,求愛不成,你竟起了毒念,在那紅楓林中辣手摧花。可歎童師兄大發雷霆也查不到凶手,還將此案交給你來查,你弄了兩個替死鬼頂上,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曾想過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