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一轉,許易道,“我估計阿鯉的本事,可是又厲害了,像你這樣快樂下去,以後阿鯉的一根小指頭就能按得你動彈不得呢。”
秋娃一聽從床上跳了起來,慌忙朝煉房衝去,“煉房我先用了,你自己找地方練,我要練功,我要練功,不能讓臭阿鯉超過,絕不。”
許易一躍而起,追了過去,“別急別急,你先幫幫我,我再幫你弄適合你的功法,不然學一些普通的功法,你還是打不過阿鯉的。”
他的一套說辭,對付小家夥,自非難事。
小家夥答應相幫後,許易便重新開啟了煉丹生涯。
當然,有了秋娃的幫助,他改變了以往的煉丹過程,先不著急煉製,而是改為熟悉光譜,也就是具象化後藥性。
即便有秋娃的幫助,這個過程也是比較繁複的。
比如一個烏根草的藥性,便分出了三種主藥性,還有雜藥性,這個掌握過程,不是說認得就行了,他需要認真地用靈力感悟,仔細地把握,並將之和對應的光譜記錄下。
如此作為的目的,許易便是想將自己的感覺轉化成光譜的顏色,比如他生出某種感覺,便能自動對應成某種光譜。
如此一來,丹爐中的藥性就不再微觀,不再朦朧,而是完全具象化了。
但這個過程無疑是艱辛的,將某種感覺通感成某種顏色,難度實在非小。
而且為了精準地辨識某種光譜的藥性,許易乾脆自己開始製作表格。
按照秋娃的說法,全部的藥草的藥性怕有上百種之多,許易想的便是萬丈高樓平地起,先一步步來,一步步熟練,若有朝一日,能成功地將全部的藥性能通感化後,那該有何等巨大的好處。
第七日上午,許易將烏根草吃透了,他甚至可以閉著眼睛,精準地把握住烏根草的各種藥性。
第二十三日,許易弄透了何葉果的藥性。
第五十天,許易掌握了百子蓮。
之所以用的時間越來越長,乃是因為雖然秋娃將微觀藥性具象化,但具體到許易他要把握這種微觀是極難的,一旦兩種藥性相當接近,便極易生成感知上的混亂,大量的時間便耗在了這種最細微處的區別上了。
三種配藥,除卻雜氣,共計有7種藥性,對應著七種顏色的光譜,許易都小心地錄下了。
整個過程雖極為艱苦,但因為目標清晰,過程清晰,許易一步步走得極穩。
第五十天晚間,許易煉出了輔助劑,並一口氣煉了七次,無一次失敗。
掌握了全部的藥性,在他這裡不存在微觀上的誤差,輔助劑的成功,便不再有什麽偶然性。
而是像算術題那般,一加一,必然等於二,而沒有旁的可能。
煉出了輔助劑,真正的難點就來了,因為輔助劑不再是一種藥草,許易拿出來給秋娃嘗試過,光譜是混亂的,無法把握。
好在煉出了輔助劑,已經越過了最重要的一道關卡,剩下的便是輔助劑和精元果的結合。
照例,許易還是先讓秋娃將精元果的光譜拉了出來,又花了足足一月的工夫,才終於完全掌握。
剩下的,許易要做的便是開始嘗試著輔助劑和精元果的結合。
對他而言,就是一個試錯的過程,在明悉了精元果藥性的情況下,而輔助劑藥性又相對純粹的情況下,試錯的成本並不算高。
第三枚精元果被消耗掉的時候,許易和秋娃第一次在青火爐中聞到了除焦糊之氣外其他味道一股醉人心脾的奇香。
丹爐開啟,一大堆元丹自丹爐中遁出,
許易用靈力包裹了,略略一數,竟多達四百二十余枚。據他所知,一爐成元丹的極限也不過五百枚,可見這一爐元丹之高效,超乎預料。
注視著那一粒粒猶自放著華彩的丹藥,許易的心情無比的激動。
這些丹藥,是經他手煉出的,他親自煉出的,從此,他便有了在這個世界的立命之基。
秋娃也歡喜不已,雖聽許易說得如何玄乎,她的幫助如何巨大,可總是一爐爐的糊丹,讓小家夥的心情著實不十分美麗。
如今既煉出丹藥來,她才親眼看到她的作用轉化為勝利的果實。
許易心疼秋娃,雖有靈液補充,這些日子的苦熬,怕也累壞了小家夥,便催了她去休息。
而他自己,卻興奮得不行,打算趁勝追擊。
第四枚精元果失敗,第五枚又失敗,終於最後一枚精元果,才又功成,成丹三百九十余。
許易盤膝坐了下來,六次添加精元果的過程,在他腦海中如一幀一幀的膠片清晰劃過。
頭兩次的失敗,是完成對輔助劑藥性的試錯,第三次成功便是試錯結束,得到了成果。
而第四第五次的失敗,則證明了第三次的成果,有著極大的偶然性。
直到第六次再度成功,許易大約判斷出了自己的成丹率在三成左右。
因為第六次的成功,依舊是偶然的,整個煉丹過程和第四第五次沒什麽區別。
思忖片刻,許易想明白了,造成這種偶然性的原因,還是因為輔助劑藥性的微觀不可控。
若是秋娃也能將輔助劑的藥性一並解析了,那他只需多加熟練,整個元丹的成丹率,必定無限接近十成。
不過,世上斷然沒有這般十全十美之事。
好在,這個成丹率已經相當恐怖了,並且許易相信,只要勤加練習,輔助劑藥性的微觀不可控,是可以得到有效抑製的。
神經陡然一放松,許易便覺疲乏至極。
自打他沉靜煉丹術以來,轉眼已是小半年過去了。
半年的辛苦,終於熬過去了,除了在煉丹上的巨大收獲,另一大收獲便是他終於完成了培靈期的鍛體流程。
這小半年來,他除了專注於煉丹,元丹的服用從未有過停止。
一日六粒,截止到三個月前的大成,他已經服下了近八百粒元丹。
體內排出了雜質,漸漸化作清澈的液漬,最後竟連液漬也沒有了,正合了培靈期鍛體極限的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