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孔啟馬不停蹄地又變換了投入草藥的次序,先投百子蓮、何葉果,最後投入烏根草,依舊煉出了輔助劑。
三次操作,三次成功,一眾新加入的修士,個個目瞪口呆。
許易心頭的震驚,直如山呼海嘯,如此成功率,他也能做到,但孔啟必定不是依靠木植精靈,而是有他所不知道的秘法。
許易的前世,活在一個科學昌盛的世界,他遠比常人更能接受新事物。
眼前發生的一切,在他看來,絕不是妖法,更不是幻術,而是有一套深刻的道理,符合大道規則。
他看不明白,只能是他不曾摸到這條大道規則的邊緣。
其實,有了秋娃的光譜,許易短短時間內便煉製成了元丹,且獲得了較高的成功率。
但在許易內心深處,還是十分茫然的。
因為他所謂的煉丹,只是不斷試錯的過程,百余種藥性,他只是機械化的記憶了,哪種藥性和哪種藥性結合,會出現對應哪種顏色光譜的藥性。
要說為何這兩種藥性的結合,會出現這種變化,他卻無法知道。
說白了,他就像地球古代的人們發明火藥,只在不斷試錯過程中,確準了一硝二磺三木炭。
但具體為何一硝二磺三木炭結合在一起,會是最佳比率,爆炸的威力和最大。
背後的道理,卻是他不知道,也無法探究的。
如今他的煉丹過程,如果比作算術題的話,就是秋娃用光譜助他寫下了一個個計算式。
比如一加一等於二,二加三等於五,許易如原始人一般,也只能如此記憶,但決計無法知道一加二等於幾。
如今,孔啟展現的這一切,等若打開了一個新的微觀世界。
比如,煉製出輔助劑為數字十,許易所知道的步驟,只是五加二加三等於十。
而且這個等式,也只是他在無數次試錯後得到的,只要亂上一點,他就無法維持等式成立,進而煉丹失敗。
反觀孔啟煉丹的過程,根本不注重先放那種靈藥,換言之在他心中根本就不存在這樣一個等式。
抑或者說,即便孔啟也要遵循這個等式,孔啟學習的境界已經遠遠超過了許易。
許易還在靠背誦,來記憶加減法,而孔啟已經學會了等量代換和因式分解。
總之,孔啟能將輔助劑的煉製做到變化如意,必定是深刻理解了各種藥性的微觀世界的。
孔啟收了丹爐,熄了地火,含笑道,“新到諸君的反應,其實在座諸君有都有過,孔某還是要強調一遍,孔某用的不是妖法,而是另一種煉丹術。”
“這個丹法交流會存在的主因,便是要將此煉丹術傳播開來,造福蒼生。另一方面,也希望諸位志同道合非朋友,能以丹結緣,廣交朋友。”
“好了,對新朋友要講的話講完了,現在就對新老朋友們一起說上幾句。這次交流會也是我們近期在墨鬥城舉辦的最後一場交流會,所以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來了多羅丹師,為大家現場演練三次元丹,大家可以仔細觀看,稍後如有問題,大家也可以當面提問。”
說完,孔啟退下,一名鬥篷人踏上高台,地火出,丹爐現。
鬥篷人投入配藥,輔助劑成,投入精元果,元丹成,如是三次,穩定得好似拿碗吃飯,舉杯飲水。
場中眾人全看傻了,即便是一眾資歷頗深的交流者,此刻也激動莫名。
畢竟,煉出輔助劑和煉出元丹,
完全是兩碼事。鬥篷人如此輕易便成丹,三次成丹一千三百余枚,如此恐怖的煉丹能力,簡直就是一台行走的煉丹機器。
許易不再震驚,反倒有些興奮,鬥篷人三度煉出元丹,完全印證了他的猜測。
這些人必定掌握著一種神妙的煉丹訣竅,這種訣竅讓他們能清晰地把握住藥性的微觀世界,否則,完全無法解釋。
若是只有一個人施展了如此能力,還可以理解為是煉丹天賦,而孔啟和鬥篷人雖一個煉出了輔助劑,一個煉出了元丹,但二人煉丹的精髓是一樣的。
換言之,這種能力是可以被學習,可以被掌握,可以實現複製的。
想通了此點,許易又生出了新的疑惑,這個組織既然有如此能力,為何要大肆宣揚呢。
如此重寶秘術,隱匿還來不及,竟還到處搞什麽交流會做展示。
猜不透其用意,許易心中隱隱不安。
許易正沉吟間,場中已有人開始提問,眾人的提問,關注的多是三點。
其一,也是最主要的,那種煉丹的法門,是不是一種秘法,大家可不可以修習,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孔啟的回答是,既然舉辦了交流會,自然是秉承著交流的宗旨,他們自然不會敝帚自珍。
但萬丈高樓平地起,地基打不穩,也無法聽明微言要義。
其二,交流會何時會複開,有沒有準確的時間。
孔啟的回答是,布道是件長遠而辛苦之事,時時遊走,漂泊無定,誰也不知何時再來墨鬥城。
但大家如果有興趣,可以和交流會建立聯系,如有聯系墨鬥城附近的城池,若有交流會,亦會邀請參加。
其三,孔啟的組織叫什麽,大家可不可以加入到組織中來。
孔啟的回答是,組織之名,非內部人員不得與聞。若說加入,能參加交流會,已經算加入了,但要成為他們這樣的布道者,還需要多多努力,提升自己。
三大主要問題回答完畢,孔啟便不再回答問題,而是將地火複開,丹爐重新放回,邀請場間諸人登台,看看交流會這些天,大家有沒有學到真正的本事。
有聰明人立時便明白,這多半是孔啟的組織,在考教大家的天賦。
若天賦出眾,沒準便被孔啟的組織吸納。
於是,一眾自認對煉丹頗有心得者,紛紛登台,各自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