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到此,許易道,“不知我若要加入金丹會,要走什麽流程。”
初始,他是對孔啟的煉丹秘術感興趣,那現在則是單純地欣賞這種開放包容、思維碰撞的治學氛圍。
即便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被同化了,對金丹會生出了巨大的認同感,許易也不後悔。
他在心裡默默道,“應該不可能有那麽一天,誰叫老子這麽自私呢?”
忽的,孔啟大手一攤,掌中多出一枚五芒星徽章,那五芒星徽章縱橫二寸許,色澤灰暗,正面是兩朵交纏的冷目花,此花又號為智慧之花。
孔啟微微抬手,他掌中的五芒星翻轉,露出背面,鐫刻著一行鐵鏽色的小字,正是孔啟說的那句:思維的碰撞閃現智慧的火花。
許易接過孔啟遞來的徽章,滴入血液,鮮血浸入,一團光芒沒入徽章內,並沒有預料中的儲物空間顯現。
孔啟道,“這是一枚灰質徽章,也叫作入門者之章,是傳教者所有權頒發的唯一徽章。今次,我們也只會在墨鬥城頒發三枚,本來按以往的考核,三位入門者的名額早定下了,但許兄殺了進來,結果自然發生了更改。”
“這枚灰質徽章,許兄要妥善保存,他不僅是你會員的憑證,更是發表文章的必備印記,以後積累績點,也都要靠他。總之,你的血跡進入徽章後,三日之內,會完成認證,到時會有文字浮現,你自會明白。”
許易道,“莫非靠研究成果,能獲取相應的績點,而依靠績點的積累,便能提升等級,獲得更大的權限?”
孔啟含笑點頭,“正是如此,不瞞許兄,許兄若是出了成果,將來成為了高級會員,我這個傳教者也有好處降下啊。事實上,我也聽一位研究者說過,我們金丹會為何孜孜不倦地傳教擴張,正是因為進來的人越來,接觸的面便會越廣,丹道一途,廣博無倫,個人之力,或者哪幾個組織之力,根本就是獨木難濟滄海。”
“所以許兄,你在金丹會待得越久,越能體味修煉和鑽研之美。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對一下如意珠,也好保持聯系。”
說著,孔啟摘過做結界用的如意珠,許易也取出自己的如意珠,施展禁法後,孔啟衝許易一抱拳,“歡迎加入金丹會。”
言罷,轉身離去。
許易隨後出了密室,借著夜色,潛出了陶府,也不和薑茗會合,徑自去了。
許易很清楚,他若和薑茗會合,少不得又是無數的無聊問題。
何況,他先前當眾露了一手,弄不好薑茗身邊還圍著不少人準備來結識他這個交流會的新近紅人。
許易猜得不錯,他才被孔啟帶走,薑茗那邊便散了場,二十余人立時將薑茗圍了,打聽許易的近況。
薑茗還沒搭話,包光先替薑茗吹噓了起來,好似許易和他是如何熟悉。
薑茗聽得牙齒酸疼,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推開包光,隆重介紹起他五湖商盟墨鬥分會的新進首席客卿來。
沒辦法,他不想將許易的名聲擴散,因為這樣勢必會引來許易的不喜。
可如今的場面,已然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不擴散,包光會替他擴散,與其包光把光環拿走,不如他自己戴上。
到時候,許易會不會暴怒,他也只能寄望於自己的解釋有用了。
薑茗這邊還亂哄哄一團糟時,許易已經入了墨鬥城中一家經營傳送業務的商會。
一炷香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了慶興城中。
入了慶興城,許易沒有立即去廣龍堂的堂口。
而是尋了一間經營密室的商會,要了一間密室,住了進去。
他臨去時,赤火真人滿足了他的要求,給了不少關於廣龍堂和慶興城的資料。
許易還沒來得及細讀,反正距離三日之期還早,他決定好生閱讀一下資料,也好做到有的放矢。
第二日傍晚,許易出了密室,一道人影靠了過來,正是荒祖。
“公子,情況不妙啊,廣龍堂簡直如散了攤,上上下下軍心渙散,八個分舵的的舵口,還開著的不多了,原來結下的商戶,都被其他門派的堂口瓜分了乾淨,再這麽持續下去,廣龍堂可就要黃湯了。”
荒祖急急傳音, 一上來就是各種壞消息。
盡管許易早有心理準備,此刻也忍不住眉頭大皺。
“既來之,則安之,先不管旁的,把人頭先攏起來再說。”
說罷,許易便在荒祖的引領下,直插廣龍堂堂口。
廣龍堂的堂口設在主城一條繁華的街市上,門簾極闊,佔地也廣,足足分了半條街去,十六開的鋪門,正對著街口,氣勢十足。
雕鏤著金龍的巨大匾額中央,廣龍堂三字宛若神龍欲飛。
遠遠站在街口,便能望見軒闊的大廳,和長長的櫃台。
所謂的廣龍堂,其實也就是一家商業性質的玄清宗對外的一處根據地。
修行修行,沒有資源,守著一座宗門,是成不了氣候的。
烏風國修煉界,千余宗門,幾乎都開辟了類似廣龍堂這樣的商業組織。
並根據自己的實力,和宗門所輻射的范圍,劃定堂口。
當然,一個宗門的堂口數目是有限的,一者是因為宗門的實力輻射范圍有限度。
二者是因為狼太多,肉有限,若所有的宗門都無限制的擴張,到頭來,注定誰也吃不了這塊肉。
所以,爭鬥得多了,到最後便達成了一種動態的平衡。
一個城池大約能存在幾家宗門的堂口,基本都有個大概的數目。
若有後來者,想要盲目插上,必定會遭到固有實力的聯合打擊。
時間一久,這種實力劃分,便成了大家都遵守的潛規則。
如今的慶興城,包括玄清宗在內,有四家堂口,對應著四家宗門。
其余三家堂口分別是東來宗的宏業堂,紫一宗的觀鼎堂,伏凰宗的藏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