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大剛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老大正是界子,要進仙府,非界子不可,這等仙家福地,可不是老天賜給老大的機緣。”
“氣死了,羨慕死了,憑什麽好事都是老大的,啊啊,真鬱悶!”
段天岱捶胸頓足抱怨道。
“我看未必是好事,老大千萬三思!”
孟晚舟沉聲道。
段天岱昂起頭,“老孟,你又聽說什麽了,別陰啊陽的,仔細說說。”
孟晚舟道,“不瞞幾位,這次廣成仙府之行,我家也是做了準備的,還特意培養了兩名核心子弟作界子,悉心培養,幾十年經營,準備不可謂不充分。然則,前幾日,我收到家族來信,這次廣成仙府之行,作廢了。”
“這是何故?”
許易蹙眉道。
孟晚舟道,“還不是因為這次的廣成仙府,弄出的動靜實在太大,神跡齊現,不止真格中洲大陸被震動,其他幾個大陸都驚動了,可謂群魔亂舞,各種頂尖大勢力,都決議要入內分一杯羹。近日來,我中洲大陸之仙殿,可謂是整個中洲最熱鬧的所在,各大勢力走馬燈一般你來我往,可以想見,內裡有多少平衡,又有多少角力。”
“可是不管怎麽平衡,怎麽角力,仙殿不可能一家獨吞了。這就好比什麽,對,就好比是世俗的科舉,原來一個書生要參加的是縣試,和一個縣的書生比就行了,現在一家夥成了會試,全國的頂尖書生湊一塊比了,可以想見去的都是什麽水平?所以,我以為沒有歷劫的修為,進去了也只能是炮灰。”
孟晚舟說完,鐵大剛幾人齊齊盯著許易,意思很明顯,“老大,您還去麽?”
“去,怎麽不去,多謝老孟的消息,改日,兄弟們再聚,我做東,中央城最大的酒樓,任兄弟們敞開了喝。”
許易長身而起,抱拳道,“咱們兄弟,江湖再見!”
言罷,許易閃身去了。
離開南院,並非衝動之舉,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在獲得了黑質徽章後,通過南院來攫取金丹會的資源,已經是多此一舉了。
一枚黑質徽章的權限,遠比金丹學府的一名學員的權限要大得太多。
況且南院並不易聚集資源,所以許易決定抽身離開。
這日上午,許易回到了廣龍堂,才與晏姿、荒祖小聚半日,唐山海行色匆匆地趕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位鬥篷人。
許易猜到必是當時和他談條件的廣隆行大當家,灰發老者,記得是姓鄧。
許易將鬥篷人引入密室,鬥篷人掀開沉重的帷帽,果然是灰發老者。
灰發老者劈頭蓋臉道,“不知許兄入廣成仙府之行,可曾生變。”
許易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何必生變。”
灰發老者盯著許易,忽然暢快大笑,“好好,短短一年不到,你竟又進階了,天之驕子,天之驕子啊!哈哈……老夫無憂矣。”
灰發老者乃是歷劫大能,許易修為的精進,根本瞞不住他。
“前輩似乎頗有心事,此間隻你我二人,何妨一吐為快。”
許易察覺出灰發老者的怪異,也猜到些因果。
灰發老者道,“實不相瞞,老夫此來,還真怕你突然打了退堂鼓,今番的廣成仙府之行,變數極大,我廣隆行結下的界子,幾乎都不再有價值。”
許易早就猜到自己不會是唯一人選,
笑道,“可是因為其他幾個大陸的頂尖勢力,同赴仙殿之事?”灰發老者道,“正是如此,原本即便你不改主意,老夫也不敢對你報多大希望,如今你竟又進階靈根三層,絕對是天才中的奇才,如此天賦,上天豈不眷顧,我心已定。”
說著,遞出一枚儲物環,“上回,你讓老夫收購的那幾種丹材,老夫竭盡全力,也不過湊足了七種,只是分量少了一些。”
許易接過,催開禁製,念頭侵入,大喜過望,內裡的七種丹材,正有那兩種最稀有的,如此,各方獲得的丹材一匯總,基本材料已無憂矣。
剩下的,就是要尋覓四神血了。
“不對,這,這不是黑曜爐麽?前輩這是……”
許易竟驚奇地在其中發現了黑曜爐。
前番談條件,雙方可謂錙銖必較,還互相盟誓,彼此皆竭力約束對方。
這鼎黑曜爐,按事前約定,也是在許易成功取寶交割後,灰發老者再行交付的。
哪知道,灰發老者此時就送來了。
灰發老者道,“道友之能,我已知曉,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先行兌現寶物,也算為道友一壯行色,祝道友馬到成功。”
不是灰發老者突然轉了性情,而是他原來多方撒網,重點撈魚的策略,在此大變下,全面失效了。
如今,就剩了許易這一條魚,他不小心維護,怕是這最後的大魚,也要漏網了。
至於風險,相比養許多條魚,養許易這條魚,不管怎麽算,風險也比從前要小。
如今,灰發老者已不怕什麽風險,最怕連冒險的機會都沒了。
送走了灰發老者,許易陪了晏姿兩日,解答了晏姿關於修行方面的許多疑惑,連帶著荒祖也跟著沾了些光。
這日晚間,許易的如意珠有了動靜,卻是宣冷豔傳來了消息,要他立即到中央城見駕,口氣既急又厲,絲毫不給許易辯駁的機會,便中斷了通話。
沒奈何,許易隻好再度啟程。
…………
“人家當然都知道,人家和胡子叔曾經在一個地方困了二十年,閑得無聊,當然什麽話都說,什麽話都問,胡子叔的四個紅顏知己的故事,人家當然都知道。”
一張暖玉雕琢的奢華大床周圍,擺滿了各種精美可口的零嘴兒,秋娃懶洋洋地坐在中央,一邊說著話,一邊摸摸這個,一邊又瞧瞧那個,一雙烏漆漆的大眼睛小星星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