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公子斜睨著許易道。
許易道,“有點小事,還要請楚教長指教,二公子稍待片刻。”
銀發老沉聲道,“有事你找紫軒,老夫事忙,就不奉陪了,紫軒,送客吧。”
“是!”
楚二公子應一聲,朝大門指了指,“二位請吧,激怒我叔父,對二位沒什麽好處,這筆帳我相信二位應該能算得過來。”
白集子傳音許易道,“不可妄動,楚教長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
許易道,“激怒楚教長,薛某是萬萬不敢的,只是薛某從不知道楚二公子竟有亂認他人為叔父的毛病,不知真的楚教長大人知道了楚二公子可以亂喚一個阿貓阿狗作叔父,又該如何作想呢?”
楚二公子,緋袍中年,銀發老者眼中同時閃過驚疑之色。
白集子恍然大悟,只是不知許易是如何窺破這關竅的,暗道,自己的這位東家,實在是神得厲害。
“你見過我叔父?”
楚二公子陰著臉道。
許易微笑道,“看來楚兄承認了,堂堂楚二公子招搖撞騙,傳出去,未免名聲不好吧。”
“笑話,什麽招搖撞騙,分明是你二人巴結我家公子不成,造謠生事,滾,都給我滾!”
緋袍中年冷聲喝道。
楚二公子聞言大笑,氣勢狂漲,“說的不錯,本公子生性高潔,似你二人這等鼠輩,也妄圖用些許財貨,來動我心神,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鏡子,就憑你們這樣的,也想進中央學院?”
銀發老者含笑道,“公子就是太心善,和這兩個草寇,有什麽好說的,直接趕出去了事。這裡是堂堂教長大人的府邸,誰還敢造次不成。”
白集子陰著臉道,“這麽說,二公子是打算吞了白某這些財貨了,我奉勸二公子一句,有些東西,吞下肚子,不小心會漲破肚皮的。”
他心中也頗為氣餒,事兒是他辦的,結果成了這樣。
事先,他也和許易說過,事發突然,短時間內要謀劃中央學院之事,實在困難,病急亂投醫,果然就撞上了騙子。
楚二公子指著白集子大笑,“本公子吞的東西多了,還從沒有消化不了的。你應該慶幸本公子不是劉三那樣的土匪,隻收你們的孝敬,若是撞上劉三,白兄才會知道什麽叫殺人越貨、凶神惡煞。好了,沒什麽好談的了,二位請吧,若有不服,將來有什麽賜教,楚某都接著,只是待到那時,楚某可不會再講任何情面。”
“既如此,那便後會有期。”
白集子放下話來,便朝外面走去,許易卻無有動靜,他趕忙傳音道,“此地非凡,許兄息怒,別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他知道憑許易的性情,絕不會吃什麽啞巴虧,只是情勢比人強,不得不從長計議。
為怕許易不聽勸告,他還特意提醒許易他如今換了身份,正要低調行事,為身份作掩護。
豈料白集子傳音方去,許易便動了,兔起鶻落,不見他如何出手,楚二公子、緋袍中年、銀發老者皆並排躺在了地上。
二人口中皆被各自的衣襟塞滿,許易大腳連續踏過去,三人的四肢瞬間被踏得粉碎。
饒是三人修行有成,此刻,也痛得滿頭白汗直冒,口中嗚嗚不絕,眼目暴凸,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對三人而言,眼前的場面實在太震撼、恐怖了,這裡是楚教長府邸啊,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可能在這裡造次啊。
楚二公子用此招,不知坑了多少顯赫人物,連罵粗口的都沒幾位,多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眼前這位,
是不是瘋子啊,他怎麽敢,怎麽敢在此地動手,難道真的氣極迷心,失了心智。白集子攤著手,憐憫地看著楚二公子,暗暗感歎,“遇上我,是你的錯,哎,其實你運道還好,這位大爺要換身份,眼前的舉動已經很文明了,若是你遇到了撕下面罩的老魔,那時怕不會生生嚇死。”
許易一把提起疼得渾身直抽抽的二公子,“開個玩笑,想必二公子不會介意,我這裡有一張紙,二公子照著抄一遍,簽上名字就好。”
說著,半空中多出兩張白紙,許易催動靈力,一張白紙上,迅速多出了一篇文字。
文字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楚二公子因為參賭,欠下巨額債務, 不得已,因此特意向其叔父舉薦他,只要他叔父肯舉薦,則就免除巨額債務。
白集子不解地看著許易,此內容毫無約束力,甚至有些荒誕,拿著這張文書,和廢紙沒什麽區別啊。
楚二公子雖也覺得紙上的內容,有些玩笑,下意識便知道不能簽,拚命掙扎。
許易微微一笑,扯住他小指一節,一道氣流順著指間穴竅湧入,頓時,楚二公子周身筋絡暴凸,血液逆流,七竅皆溢出血來。
短短數息,楚二公子痛得昏厥過去數次。
二十余息後,許易得到了他想要的,隨即出手將緋袍中年和銀發老者收拾得昏死過去。
他一手托著楚二公子,大步前行,白集子也看懵了,腦子覺得不夠用了,只能隨後跟行。
一路上,許易穿廊越院,行走自如,遇到隨員,見了楚二公子皆遠遠行禮,也不敢問話。
終於,繞過一片竹林,許易將一臉死氣的楚二公子丟給了白集子,指著不遠處的涼亭道,“勞煩白兄和楚兄在亭子裡稍待片刻。”
說著,闊步朝正前方的紅樓行去。
許易推開房門時,楚秋山剛把一壺珍藏的清霜雪泡開,正持壺為對面的陰鷙青年分茶。
吱呀一聲門響,驚得他手上一抖,一縷茶水倒偏了,溢在了桌面上。
“說了,不讓打擾,作死啊!”
還沒看清來人,楚秋山便喝叱開來,聲音雄渾,一股上位者的氣度油然而生。
待看清許易,楚秋山驚得站起身來,陰鷙青年斜睨著許易,也看出些不對來。
許易笑道,“楚兄勿憂,薛某來此,除了令侄,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