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看樣子是都準備好了。”
許易說著,看了看窗外的牽牛花,他入住這間竹屋時,牽牛花還不曾開放呢。
轉眼已是,一個月過去了。
禦之秋點點頭,“都備好了,全看你的了。”眼中充滿了憧憬。
許易道,“那好,你等我一等,我最後處理點私事,便去把大事了了,時間便定在今夜子時吧。”
禦之秋應下,便急急去做最後的準備了。
許易叫上晏姿,取出日月梭,便出發了,兩個時辰後,他到達了永輝城上空。
還未及下船,三大城主如臨大敵,已立在千丈外。
許易牽了晏姿下船,收了日月梭,看也不看三位城主,直朝石而立家的別業投去。
“他就這麽狂?”
黑夫城主凝視著許易遠去的背景,怒道。
白夜城主道,“孩子死了,你來奶了,你倒是和他乾啊!在這兒吼什麽。”
前番和許易大戰,為救護黑夫城主,白夜城主拚了老本,熔煉了巨怒之意的*(上次這個詞被屏蔽得好慘),生生被毀,弄得他心痛不已。
他原以為事後,黑夫會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哪知道這位跟沒事人一樣,一點表示沒有。
後來,白夜城主實在忍不住了,當面提及此事,黑夫卻說,“誰沒有損失,我的損失找誰陪去,要怪你去怪老黃,這老鬼竟然連手都沒伸。”
如此論調,氣得白夜差點沒吐血,兩人遂交惡。
黑夫怒道,“你以為老子不敢,沒見姓許的落荒而逃了,連老子的面都不敢照。”
白夜被氣得直翻白眼,黑夫冷笑不絕,半晌未發一言的黃丹城主輕嘯一聲道,“許道兄,黑夫……”
“握草!黃老鬼……”
黑夫蹭的一下,消失無蹤。
白夜冷笑不絕,黃丹道,“罷了,這就是個渾人,但願那位大爺,這回不要惹出禍事來。”
………………
許易此番回歸,當然不是來惹什麽禍的。
他此番歸來,不過兩件事,其實也就一件事,答應給陸火的靈酒,這一月時間,羊脂玉淨瓶終於積出幾滴靈液,他化了數十瓶靈酒,正好拿過來兌現承諾。
他現在也不知怎麽了,有些事答應了不辦,就渾身難受,一直膈應在心。
他隱約意識到,修行到了某個層次,已經不能胡亂許諾了。
既要看陸火,回來瞅一眼石而立,加深一下感情,很有必要。
畢竟,他即將回歸西洲了,宰了宮賢,滅了韓忠軍的負面效應,說不定就要爆發了。
在這蠻荒境內,石而立的本事算不得什麽,但回了西洲,說不定石家的力量就會成為一張極好的牌。
作為一個精致的利己分子,利益是多數行動的最高指南。
許易萬萬沒想到,他到石而立家的別業,沒見著石而立,卻見著了席夢凡,吳長老,馬長老,孔紹,尤獻,還有明四火,明二德等人。
當初同隨韓忠軍入蠻荒境偷獵的兩撥人馬,竟湊齊了。
明家的人馬折損重大,就剩了明家三兄弟。
許易的隊伍,竟格外齊整,一個不差。
聽了繆春生的稟報,許易才知道怎麽回事。
原來這兩撥人,是在半月時間內,先後趕到的。
許易震動永輝城的名氣,早就傳了很遠了,這幫人折騰夠了,盡皆思歸,可又毫無辦法,竟都想到了威風大震的許易,便找到這永輝城來,繼而找到了地發賭坊。
奈何他們在蠻荒境的層次的確沒混出來,根本見不到石而立,只能接觸到繆春生。
各自開門見山,都想見許易,都說是許易故人。
偏偏石而立閉了關,繆春生不敢打擾,又聯系不上許易,只能將他們留在石家的地頭,嚴加監視。
這些日子,席夢凡等人急得夠嗆,偏偏他們的如意珠在此沒有作用,再三苦求,把繆春生求得煩了,越發小覷他們,以為他們的話也盡不實。
什麽故人,什麽摯友。
想那許老魔何等天才,何等凶威,就這麽一幫只會苦求的家夥,配和那等人做朋友麽?
就這樣,他也熄了向石而立稟報的消息,連著石而立這兩日出關,他也沒提過,若不是這幫人個個都有神胎境的修為,他早就將這幫家夥趕了出去。
此番見得許易,眾人各自感慨,也不知是誰起了頭,各種奉承話,接連砸來。
誰能想到短短一月多的工夫,當初那個在隊伍中實力最弱的脫凡修士,會一躍成為如斯強者。
那種種戰績,眾人聽來,至今不敢相信。
許易安撫完眾人,石而立便讓繆春生好生接待,給諸人賠禮,他告個罪,將許易拉入了一間密室。
石而立單刀直入,道,“老兄,我知道你如今不缺財貨,但別忘了,你宰了宮賢和韓忠軍的事兒, 必定是瞞不過去的,早早晚晚,人家那頭會知道。所以,你回了西洲,想再憑一雙拳頭打遍天下,定然是行不通的,我看那些老家夥,你可以好好利用下。”
“我聽老繆說過,那幫老家夥一個個臉皮死厚,你這回拿著把了,好生敲打敲打,說不定能多掙出一條門路。”
許易道,“不好辦啊,都是熟人熟事,不好下手,要不石兄代我走一趟。說來也是你石兄不對,你不留他們,我這回也不會被抓個正著,我日月梭上的那些位子,必定能賣出個極好的價錢。”
石而立指著許易怒道,“我看你這家夥,就不值得旁人對你用心,蹬鼻子上臉,慣的,老子也是多余,就憑你小子這一肚子花花腸子,那幫家夥怕也飛不出天去,去休去休,老子累了,不陪你折騰了,愛怎怎的,半個時辰後,老地方,我出菜,你出酒,這回你小子去北洲,定然沒空手回來。”
說完,不待許易回話,石而立徑自去了。
許易雙手一攤,啞然失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