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易完全變作了表情包,各種不情願堆滿了臉,還是乖乖分出一縷屍氣,許易拍拍懷裡,荒魅醒來,張口將屍氣吸入,不多時,吐出一粒屍丹,隨即傳出一道意念,進入許易腦海。
許易眼中閃過一道星芒,隨即向荒魅傳出心念,“你怎麽又知道了?消息可準?”
荒魅得意地傳出意念,“你忘了我剛才吞的什麽,那老家夥可有貨了,你且等著吧,我再消化一會兒,一準兒還有好消息。”
說完,荒魅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現在總該吐些真東西了吧?”
許易盯著洪易,陰聲道。
洪易晃了晃腦袋,“你既已拿到了我的屍丹,是不是該給我些自由了。”
許易收了縛龍索,將他衣衫扔回,洪易穿了,又開始拿捏氣質,冷聲道,“別的不說,至少你得與我一枚如意珠,否則,我便是想傳消息,也傳不出去。”
許易道,“你的意思是旁人手裡有鍛煉黑靈法寶的秘法,那我怎知你不是去搬救兵。”
洪易道,“我的小命在你手裡,你覺得我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你總得告訴我你找誰來,否則,我寧肯繼續帶著這個疑問,亡命天涯。”
許易目光清澈,緊緊盯著洪易說道。
洪易道,“能精通黑靈法寶祭煉法寶的,自然是老祖一級的人物,你把心放肚子裡,我便是再瘋狂,總也不會拿自己性命冒險。”
許易點點頭,“如此最好。”
說著,他取出數個如意珠,任由洪易選取。
這些如意珠都是自洪易星空戒中扒出來的。
洪易為何光著身子,還不是因為許易第一時間將其丟進了紫域空間,再跌出來時,成了光毛豬,別說自帶印記,便是連衣衫也不剩了。
洪易接過如意珠,手很穩,眼神很清澈,氣血也平寧,唯獨心緒如海嘯狂潮,他催開禁製,很快,那邊便有了回音,焦急地問他的下落。
洪易瞥了許易一眼道,“多謝師叔關懷,區區許易何足掛齒,不過是我輕敵,落入他手中,不過,此獠到底底蘊太淺,已被我拿下。師叔,你猜我在他星空戒中發現了什麽,黑天靈,十好幾塊呢?這人居然有黑天靈。師叔你向來是我宗門中的煉器大師,我既得此物,豈能不邀師叔一起參詳參詳。”
那頭的“師叔”陡然亢奮起來,“黑天靈,十好幾塊?不瞞你說,我新近正想到一種法槽,最是好用,你在哪裡,且等我來,千萬不要再知會旁的師兄弟。”
“放心,除了師叔,這玩意兒給誰用都是糟踐,我豈能不知?”
接著,洪易告知了地址,方才結束了通話。
許易陰著臉道,“為何不找他要秘法,而要將他引來,別以為你打的什麽主意,我不清楚。”
洪易皺眉道,“你這個人,恁多疑,我命都在你手裡,我那師叔若敢用強,我和你聯手,還能輸給他去?”
“但願如此。”
許易冷然道。
…………
“找到了,那家夥是個貪心的,陰了洪易不說,還憋著勁兒要好處,倒是應了那句老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留著兩撇精致小胡子的路不凡含笑對散漫地立在身畔的長發中年鄺方說道。
鄺方道,“不說傳說那小子賊精麽,怎會放任洪易和你聯系?”
路不凡輕輕撫摸半邊八字須,含笑道,“這還不簡單,他自以為捏住洪易的命門,既自忖洪易不敢誆他,又賭我們必定投鼠忌器。他倒是打的好算盤,到底一個貪字蒙蔽了雙眼,走吧,去擒了這隻小老鼠,就憑他這一身怪才,我還真舍不得殺他。”
鄺方哼道,“師叔,此子惹下的亂子太大,若不殺一儆百,又豈能服眾。”
路不凡笑道,“服什麽眾,有什麽眾值得一服,一群人留不住一個人,這樣的人縱然再多也稱不得一個‘眾’字,簡直笑話。行了,別耽擱時間了,走吧,咱們去接人。”
…………
“這是什麽珠子,好澎湃的願力,比金願珠更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易瞪圓了眼睛,取出一枚亮晶晶的珠子,模樣和普通願珠差相仿佛,可單論成色,無疑好了太多了。
趁著等人來的工夫,許易點驗洪易星空戒內的存貨,第一眼便相中了這數十粒珠子,取出一枚,便尋洪易詢問原因。
洪易道,“此物喚作天靈珠,等你到了上屍境就明白了,上屍境時,金靈珠已經無用了,需要自己用感願秘法,凝結天靈珠,差不多三日才得一顆,霎是珍貴,全靠此物來溫養屍體。”
許易眼睛一亮,“我聽說中屍跨入上屍,須得洗練中屍的金屍屍體,而洗練此物,便需要大量的金願珠,幾乎是天量,不知用天靈珠洗練,效果會不會更好。”
洪易面上一僵,隨即道,“這是當然,你喜歡就拿去,只是能不能給我留幾粒。”
心中卻罵開了,“你這作死的瘟仔,竟然想要天靈珠淬煉中屍,真當上屍強者是傀儡麽,除非他親爹老子是上屍中的霸主,否則,誰他馬能供應天靈珠給你淬煉屍體, 該死,真的該死。”
咒罵片刻,又開始糾結,怎麽救兵還不到。
便在這時,許易眉眼一跳,無垢印出,毫無防備的洪易頓時被打個措手不及,被一印印在腦後昏死過去。
十余息後,兩道人影出現在洞府內,許易微眯了眼道,“不是說好了隻來路老祖,不知兩位一並來,到底是何肺腑。”
話音方落,路不凡正待解釋,許易悍然出手,四相其出,滔天威力,逼得路不凡和鄺方也只能暫時逼退。
氣波稍平,路不凡和鄺方定睛看去,一道光門現在殘破的洞窟內,閃爍不定,隨時便有崩潰的跡象。
“空間門,好膽!”
鄺方大喝一聲,當即躍入。
路不凡緊隨其後,心中暗暗讚歎許易的驚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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