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聽得悠然神往,荒魅傳出意念道,“如此說來,玄奘和卡神通,便是一個本體,一個屍體,這就是純陽道體的修為啊,老和尚修到這個份上,真是生猛啊。”
許易並不回應,接著問道,“難道此間除了仙靈草外,余物就全無價值可言麽?”
眾皆舉手,許易點了一名從未獲得發言機會的俘虜,便聽他道,“不是這樣的,除了仙靈草外,還有晶獸,晶獸的晶核,最是貴重,一枚青晶核,能當十棵仙靈草。只是晶獸太過厲害,想要獲得一枚晶核,簡直難如登天。”
頓時,許易來了興趣,又發兩問,無人能答,隻郭瑞眼神中閃露不屑。
許易指著郭瑞道,“所有的問題,都你來回答,諸位補充,若有明顯疏漏,我保管再讓你體味一把人間極樂。”
本來安坐在青坪上的郭瑞,聞言,蹭地一下,立了起來,“我說,我都說,但有疏漏的地方,是難免的,但我知道的,肯定不保留,我對天發誓……”
“又瘋了一個,可憐的孩子。”
張方忍不住在心中哀歎,“你說你好好的少宗主,多好的日子啊,跑到老魔身邊作什麽妖。”
許易道,“不急不急,你慢慢說,慢慢說,有的是時間。”
郭瑞道,“晶獸有兩種,一種是未成期,一種是成熟期,未成期的,就比如我豢養的那頭晶狼,就是未成期,成熟與否,看是否凝聚晶核,我豢養的晶狼,便是沒有凝聚晶核的,如果凝聚了晶核,絕不會被……咳咳……”
許易擺擺手,“無妨,無妨,言者無罪,只要真實就好,對了,晶獸是怎麽誕生的,到底算不算妖族?”
郭瑞道,“晶獸誕生也是這百余年的事,怎麽定義,其實很難,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來的。其本性弑殺,喜好吞噬仙靈草,故而,晶獸往往和仙靈草伴生。我父親曾見到過一枚青色晶核,聽他說晶核內,蘊含著精純的妖力,和濃鬱的仙靈之力。總商會收購晶核,也是這近二十年的事兒。”
“晶核和仙靈草一樣,對我輩修士,根本沒有作用,只能交給總商會收購。值得一提的是,晶獸還有氣體的屬性,以至於他能千變萬化,當然這種變化,只是說變化各種造型,不能模擬人或物,畢竟,他本身的形態實在太好辨認了,就如一塊塊破碎的玻璃……”
郭瑞所知的確駁雜,又聊了半柱香,許易幾乎想不到什麽問題了。
當下,他取出酒肉,分與眾人,眾人哪有閑心吃喝,他也不勸誰,直接端起碗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吃喝完畢,許易半躺了頭枕著一塊青石,雙手交疊腦後,一邊吃著一個汁水豐潤的仙桃兒,一邊道,“問了這許多問題,想必諸位也都聽出些門道了,不錯,某還真是初到貴寶地,有幸和諸位結識,不得不說,真是緣分啊。”
他這番感歎一出,眾人好似齊齊挨了一記攢心刀,胸口一抽一抽的疼。
如果這也算緣分,那我們以前的日子,豈不是日日遇仙。
“既然是緣分了,咱們就好好把握,我這個人呢,口碑一向不錯,咱們慢慢處,處不好,自己找原因。現在呢,我就請諸位替我規劃一下人生,看看許某是怎麽發展,才更有空間。”
許易說出了匯聚眾人的終極目的。
荒蕪邊界,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生了。
而且這裡的生存環境,似乎很是惡劣,上升通道也極為閉塞,一時間,他根本沒有多少主意。
他空押著這幫人,四處挖仙靈草,對慣於打家劫舍發家的他來說,真的缺乏這個雅興。
他想不出主意,架不住這麽多頭腦,這些人即便混的再不如意,肯定也暢想過自己的人生。
許易不求他們能說出多麽驚天動地的好想法,幫著他暢想一下人生,也就夠了。
眾人包括張方在內,誰也沒想到許易會迸出這麽句話來,一時間,誰也不敢開口了。
許易道,“還是那句話,言者無罪,誰真出了好主意,必定有賞。若是都悶著不說話,這一關,諸君注定是過不去的。”
張方道,“許兄莫非忘了百王宗,這一關不過,後面的話不好說啊。”
許易擺擺手道,“有郭大少在,我相信百王宗不是什麽難關,你說是吧,郭大少。”
郭瑞如受了驚的鵪鶉,連連點頭附和。
“主上此言大善啊,以主上之才,怎麽也不像是屈居人後之人, 必定要大有作為一番。”
李釗忽然雄起,慷慨陳詞起來。
許易左右張望了一下,詫道,“沒人啊,你在叫誰?”
李釗拜倒在地,“我在叫主上您啊,李某算是看明白了,主上真乃命世之英,我等遇主上,如久旱逢甘霖,李某誓死投效,還望主上接納。”
許易怔住了,“世上還有比我……”,念頭至此,他連忙咳嗽兩聲,道,“我都不知道我這麽優秀,投效的話,稍後再說,你有什麽主意,自管說來。”
他並不鄙視李釗,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存法則。
在這弱肉強食的修煉叢林中,能活著,本身就不容易。
李釗道,“我以為,主上應該先成立宗門,再想辦法混進兩府,只要主上混進兩府,在這荒蕪世界,便是上等人了,繼續奮鬥,未必沒有接近兩位帝君的機會。”
李釗話音落定,滿場一片死寂,連呼吸都停了。
許易指著張方道,“怎麽,李釗的主意哪裡不對?”
張方怔了怔,道,“不是不對,實在是異想天開。”
“完全沒有可行性?”
許易眯起了眼睛。
張方道,“還是讓郭少宗主說吧,他老子便是百王宗宗主,宗門的事兒,再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