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什麽想說的?”
白狼眼中迸出一道精光。
他和許易雖是初相識,但對此人觀感極好,有勇有謀,卻不失性情,將來必是人物。
可他萬萬沒想到,許易竟敢在他面前玩兩面三刀,這邊和他示好,一轉身,又和圖無名套近乎去了,此猶不可忍。
許易道,“白兄觀大王如何?”
這是他的慣用伎倆,一旦不好應對,先是故作深沉,爾後,再陡然將話題拉到萬裡之外,為的就是為自己思考拖延時間。
他此番插過來,初衷正是為了謀算圖無名等邪魔,至於在金鵬妖王府謀個官職,不過是後來才有的想法。
既然要謀算圖無名等邪魔,不和這些人打交道,自然是不可能的,他還真沒想過白狼會如何作想。
豈料,白狼竟如此看中他,酒宴才結束,竟直接找上門來。
白狼在許易對面坐下,盯著許易道,“大王自是命世之才,當世豪傑,怎的,你對大王有看法?”
許易道,“自然不是,某問的不是大王的為人,而是白兄和圖無名之間的齟齬,大王如何作想。”他腦子好使,不過頃刻,便找到了切入點。
白狼沉吟之際,許易接道,“我不過是初來乍到之人,本來也沒多大野心,在此混個官身就是了,本來能結交白兄,我深感榮幸,亦以為白兄是大王第一信重之人,故而,在和圖無名發難之際,許某不避艱險,衝在最前。明明已經拿住了那圖無名的把柄,偏生大王卻引而不發,白兄以為我如何作想?何況,酒宴開時,白兄不發一言,便離開了,又何曾想過許某的茫然。還是那句話,許某到此就是謀個生路,無意為誰效死。既然白兄用不上許某,許某也無意得罪圖無名那樣簡在王心的大人物,除了賠罪道歉,忍辱含垢,又能如何?”
他這番話說完,星空戒中的荒魅連連感歎,服了服了,河裡的魚都要被你說的蹦上岸了。
他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內容婉轉,白狼卻聽懂了,端起那杯倒好的茶水,衝許易舉了舉,“卻是白某想得差了,這杯算是給許兄賠禮。”說罷,一飲而盡。
沒來之前,他是真想不通,許易怎麽敢這樣朝三暮四,這樣投靠圖無名,既得不到圖無名的信任,又會失去自己的好感,完全不可能是聰明人所為。
他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總覺得大王看許易時,眼目中透出的神采非比尋常,又念著許易給陳放歌求官時的性情,這才走了這一遭。
再聽完許易分說後,他徹底明悟了。
合情合理,太合情合理了,對一個隻想在此混個官身,無意摻和進爭鬥的修士來說,的確沒必要夾在他和圖無名中間,何況,大王當時的表態,也實在曖昧。
最讓白狼沒話說的是,他的陡然離去,沒有任何交代給許易,讓許易生出無數猜想,也正在情理之中。
白狼釋然了,當即分說道,“我當時隨大王離開,是有急務,一時間忘了與你交代,並非冷落。至於大王的態度,你想左了,圖無名是四境強者,又是邪魔榜上的有名人物,他此番來投,自然被大王當作一面旗幟,千金市馬骨的道理,不用我對你多說吧。”
“大王並非是打壓我,而回護他,只是那等場合,他不能落圖無名的面子,不能自己拔掉這根旗幟。至於我和圖無名的衝突,根本是不存在的。換句話說,不過是圖無名的癡心妄想,
他以為大王誇讚他兩句,對他有所示好,便以為能趁機取代我,那是癡人說夢。我和大王的交情,豈是他能比的?”“本來這些話,我不願在人前說,也就是許兄你了。許兄大才,未來前程不可限量,只要緊跟大王步伐,不必理會任何宵小之輩。此外,我今番來,還給許兄帶來個好消息,大王已有意給許兄授予四品高官了。”
許易臉上頓時湧出狂喜,瞬間又斂盡,“不瞞白兄,得官雖我夢寐以求,但才收到消息,老家那頭,又生事端,我那相好的,竟然被人惦記上了,怕是少不得要生一場波折,這官職我……”
白狼哈哈一笑,“我當是何事,此乃小事爾,四品乃是高官,高官哪有任實事的,具體事由,自有下面人經辦,關鍵大事,你再出面即可。再說,有我在中樞,你何須多慮。對了,是何人生事,要不要我調給許兄一支軍馬,直接掃蕩了事。許兄千萬別忘了已是我金鵬妖王府的高官,我金鵬妖王府不輸給他陰庭,今後,許兄出外,自管報出是金鵬妖王府的旗號。”
許易激動地給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如此再好不過,白兄待我之恩,許某銘記於心。”
白狼哈哈一笑,連連擺手,他對許易是越來越滿意,這人有性情,關鍵還是個實誠人,有什麽說什麽,這點尤為難得。
若是他這番心思,要是叫荒魅知曉,一準得驚悸得暈厥過去,世上最詭譎莫測,變化莫測的家夥,怎麽就被評價成了“有什麽說什麽”,還有天理麽?
白狼心情不錯,許易便順杆爬,“敢問白兄,這四品官是多大?”
白狼笑道,“怎麽?嫌官小?這麽說吧,我也不過是三品,二品,一品是空缺的,留給將來的有功之臣,免得功高難賞。其余人等的官製,稍後,大王會開通一個秘境,在裡面放上一些官符,大家全憑本事獲得,既能驗證實力,又能免去紛爭。你的官符,我已經放進去了,到時,與你地址,你直接去取,走完流程就行了。”
許易再度道謝,深感朝中有人好做官,果然不假。
一壺茶喝盡,白狼婉拒許易留飯,便即離開,大典在即,各種事物繁重,他得金鵬妖王信重,手上還有一堆的活,自是耽擱不得。8)更多精彩小說,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