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完畢,才返回大屋,荒魅道,“你不會真要在那處衝擊人仙吧?”
許易道,“怎麽,你有什麽不同意見?”
荒魅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這些人表現的再怎麽赤誠,也難保有人生出二心,以為那時是可趁之機。”
許易微微一笑,“你多慮了,彼輩為我掌握生死,焉敢胡為。”
荒魅還待再勸,忽的閉了口,他忽然暗罵自己純粹多余,許易這老陰比什麽時候相信過別人,論做戲的本事,這就是踏馬一個戲精。
一晃七天過去了,這日清晨,是許易約定的衝擊人仙境的時間。
雙原始天坑那頭,他已經先後去過兩次,早就勘探明白了,的確是個好地方。
太陽才噴薄而出,許易便站在了一座原始天坑邊沿地帶,整個天坑,就像一個大炒鍋,鍋身遍布著驚人的黑色。
那些黑色,正是激發磁場的關鍵,顏色越黑,則證明天坑的成色越好。
眼前的大鍋整個顏色完全是漆黑一片,黑的發亮,沒有一個白點,顯然是未曾使用過的原始天坑。
“大人,我等已全部準備完畢,大人可隨時開始衝擊。”
石慶來雙手抱拳,朗聲喝道。
許易擺擺手,沒有說話。
等了約莫一炷香,他忽然騰身而起,大手一揮,石慶來會意,立時帶領眾人騰空而起、
這邊,眾人才騰空,東南西北,四面天際,騰來大片烏雲,定睛看去,竟是百余修士,自四面八方合圍而來。
眾人才現,石慶來變了臉色,高聲喝道,“怎麽會這麽巧,定然是出了內奸,大人如此待我等,還有那狼心狗肺之人。”
他喝聲方落,人群中已然吵翻了天,領頭的許易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是麗景堂的人,莫非是老子的人漏了!”
張萬和認出合圍的人馬,怒聲喝道,“是了,一定是了,是上回去若蘭窟城,我說怎麽就那麽容易,第一天就找到了雙原始天坑的下落,原來是人家早準備好了,就等著老子入網。奶奶的,是誰,現在站出來,老子賞他個全屍。”
“大哥,冤枉啊。”
“是啊,天大冤枉,我們早就死心塌地跟著大人了,怎會做這等吃裡扒外之事。”
“未必是我們啊,人人都有如意珠,人人都有可能散出消息去啊。”
“…………”
張萬和手下這一哭告,場面頓時又亂了,一下子所有人沾上了懷疑,更有看張萬和不爽的,指責是張萬和惡人先告狀,麗景堂和他的關系,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他這個麗景堂二掌櫃的小舅子,自然是最有可能出賣大人的。
這番喝罵一出,張萬和氣得哇哇直叫。
眼見場面要亂,許易卻始終不置一言,石慶來斷聲喝道,“不管怎樣,現在都聽大人調遣,有大人在,什麽麗景堂,不過是來找死的。”
此話一出,混亂的場面登時止住,他們收歸許易手下以來,創造了太多的奇跡,以至於他們對許易的信心爆棚。
“蘇東來,沒想到你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到底誰是暗鬼!”
張萬和一眼掃見圍堵人群中的蘇東來,高聲呼喝。
盡管他那幫手下呼喝著,泄密者必定另有他人,但他深知,如今的士氣,人心,以及受到的禁製,沒有誰會做這樣愚蠢的選擇。
如果一定有人是內奸,那也必定是受到了外來的威逼或者是脅迫。
而那日,他和蘇東來的照面,多半就是引子。
蘇東來根本不理會張萬和,而是轉視他身側的黃衣中年,此君正是麗景堂大掌櫃,三境修士李哲燕。
李哲燕盯著許易,目光冰寒,朗聲道,“此間異獸雖悍,卻也是我若蘭窟城的資源的重要來源,你一個外來子,突兀闖入,大肆捕殺,竭澤而漁,分明是不想給我若蘭窟城留活路了,既如此,老夫也容不得你。爾輩皆為此獠所製,非自由之身,老夫無怪,盡數退去。今番隻誅首惡,脅從不究。”
李哲燕話音方落,許易忽然砰的一下,原地崩碎,化作滾滾綠色煙塵,正是屍灞。
“不好,中計了!”
圖先生大喝一聲,“此獠果然不簡單,他是早知消息會走漏,特意放出煙霧彈,引咱們至此啊。”
蘇東來恨恨瞪圖先生一眼,都踏馬這個時候了,你說這些有個屁用,關鍵是怎麽破解,怎麽捉拿,不見大掌櫃一張臉都快凍住了麽?
“張萬和,說,那人哪裡去了,爾等若不想死,就速速道來。”
蘇東來惱羞成怒,痛聲喝叱。
“不必問他們了,一幫俘虜而已,那人既然算計到了,擺明了知道他們中有鬼,換你會透出消息去麽?我看這條滑魚一準是溜了。”
李哲燕冷哼道。
他的心情很不好,動用如此大的力量,光人仙二境,都弄來了十余人,現在好了撲空了,還有比這更窩火的麽?
“不對!”
圖先生高聲道, “此獠既然肯故布疑陣,就絕不會只是遁走,若是遁走,他沒道理還多此一舉。我想想,是了,一定是了,這家夥一準是入了若蘭窟城,必定在那裡租賃了原始天坑。”
攸地一下,李哲燕的眼睛亮了,“速速探明,哪家還有雙原始天坑,不惜代價,一定要問出來。”
當即,蘇東來取出如意珠,聯系了起來。
若蘭窟城中有實力的,經營天坑租賃的,也就那四五家,要問起來,也容易,只是這等私密消息,要想問得,總是要許出些利益的。
不過大掌櫃都發話了,利益不利益的,也就沒那麽在意了。
“問得了,這混帳居然在三家都下了重金,同時賃了三處啊,這如何去找?”
蘇東來跳腳喊道。
李哲燕冰封的方臉卻陡然解了封,“不怕他狡兔三窟,就怕不知道這窟在哪兒,他衝擊陰陽劫也不是頃刻之事,費費力氣,定然能捉住這隻狡猾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