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歎一番後,幽月神君陡然道,“先前我聽胡兄說,未必全是壞事,此言何意?”
幻真神君道,“你說咱們這幾年和薑伯約的生意做得如何?”
幽月神君道,“自然是再妙不過,不如此,你我怎麽能獲得登神台的資格。”
幻真神君道,“話是如此,但帝君可不是瞎子,只是無暇兼顧罷了,但總有【00kxs】帝君騰出手來的時候,咱們這些年做的事兒,遲早是個隱患。雷赤炎衝出來正好,這一回,正好讓他幫咱們頂鍋。”
幽月神君眼現迷茫,“這話怎麽說?雷赤炎可是初來乍到,再怎麽著,這個鍋也扣不到他頭上吧。”
幻真神君道,“扣不扣得到,那得分怎麽扣,倘若說庫基毀在他手中呢。”
幽月神君眼睛一亮,喜笑顏開。
所謂庫基正是星礦的存放點,各大基地和礦坑每日開采的礦石,都不會存放在各大基地,而是直接運到庫基中,集中存放,存滿一個月後,便即運往春城洗練。
幻真神君的意思很明顯,如果將庫基毀滅的鍋扣在雷赤炎頭上,那庫基中現存的礦石,就可以歸他們調配了。
當然,他也不是要自己貪了,正好用這庫基中堆積的礦石,把過往的帳給作平了。
如此操作的話,他和幽月神君固然要負上極大責任,弄不好得承受秦廣帝君的暴怒,但秦廣帝君再是暴怒,也頂多是減俸,申斥,但前面和薑伯約做了三年生意留下的窟窿,不見了,巨大的隱患不在了。
“看來趙普和張成,還真是死得其所啊,他們不死,怎證明姓雷的有潑天的膽量,和巨大的武力呢,若不能證明姓雷的有潑天的膽量和巨大的武力,你我便是想讓他來背鍋,他也背不起啊。如今好了,這巨大的黑鍋,舍他其誰,哈哈……”
幽月神君胸中抑憤一掃而空。
幻真神君微微撫須,提起茶壺,給自己滿上一杯,淺淺囁了一口。
幽月神君道,“胡兄,我怎麽覺得你還藏著心事兒,你我也許久不曾暢談了,今日就著這個好消息,把茶言歡,一吐胸中之塊壘吧,說說,快跟我說說。”
幻真神君道,“我所慮者,是怎麽能踩死雷赤炎這條滑泥鰍,你當知道,這口鍋要扣實在了,最好是扣在死人身上,再也沒有翻騰的余地。若雷赤炎不死,這鍋扣得再大,也有被他翻過來的可能,勞兄可別忘了,此獠可是得過中宮旨意的,證明他在帝君處是掛了號的,若讓這人活著到了帝君面前,那時候,誰勝誰敗,誰生誰死,可就難說了。”
幽月神君才要去抓茶杯的手,陡然凝在了半空中,“老兄,好話也是你說,壞話也是你說,我可是聽得有些糊塗了。”
幻真神君道,“不必糊塗,我只是在想,這家夥現在在想什麽,下一步,他會怎麽做呢?”
幽月神君道,“你要說這個,我大概知道,換作我是他,弄出這潑天大禍,自然是遠遠跑路,難不成還等著你我調動大軍來圍堵他不成。”
幻真神君擺擺手道,“不不不,此人做事,目的性極強,一路行來,危險重重,簡直將危險當作了家常便飯,這樣一個人,遇事的第一步,
絕不是想著怎麽避險,而是會想該怎麽做,才能最大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利益。勞兄,換作你是雷赤炎,事情鬧到這一步,你會是何心情?” 幽月神君沉吟片刻道,“自然是不痛快的,雖說大仇得報,該殺的都殺了,該滅的都滅了,抄得了趙普,張成,李蔚然的星空戒,也能到得一筆不菲的資源,但總歸是和陰庭的這條線被斬斷了。在秦廣星,是香火靈精好得,青色星辰靈精難求。而來了這土渾星,是青色星辰靈精也不好求,香火靈精更難得。雷赤炎要衝擊更高境界,憑他打家劫舍弄的資源,說不定青色星辰靈精已經不缺了,唯獨缺的便是香火靈精。只是,事情鬧到這一步,他和咱陰庭的那條線,已徹底被斬斷,斷然無回旋的余地,我想不出來,這人還能有什麽利益訴求。”
幻真神君道,“勞兄你已經說出來了,香火靈精。”
幽月神君雙眼驟眯,“此話怎講?你把我說糊塗了。 ”
幻真神君道,“土渾星距離秦廣星億萬裡之遙,消息傳過去,怕也得一年半載,這一年半載的香火靈精,你說那雷赤炎會舍得放棄?倘若悄無聲息宰了前去送信之人,說不定可瞞上三年五載,換我我也得這樣想啊。別忘了,迦南域去往真罡空域,只有九股星道,其余皆是亂流,咱們恰好佔著一股,這不是什麽秘密,雷赤炎打探得出來,他若存心殺掉信使,不是辦不到。”
幽月神君哈哈一笑,“高見,當真是高見,那雷赤炎再是狡猾如狐,也鬥不過你胡兄這位老獵手。”
幻真神君道,“這些只是胡某的猜測,應驗與否,還得實驗之。”
幽月神君道,“那還等什麽,現在就調兵遣將吧。”
幻真神君擺手道,“對付這樣狡猾的對手,不作萬全準備,我怕機會稍縱即逝,他不會再給咱們第二次機會去圍捕他的。所以,一切務必要慎之又慎。”
幽月神君面色凝重,“你我合力,我就不信他能飛出天去。”
幻真神君道,“可還記得那些慘死的衛士?此人有調動異獸的能力啊,一個把握不好,咱們就極有可能被翻盤。”
幽月神君道,“區區異獸,不過一些靈藥就能引逗,這算不得什麽,趙普和張成不是用過這招,引逗獸潮覆滅這雷赤炎麽,只是可惜被此獠逃過。我料此賊,也不過是用靈藥靈液之類的,引逗獸潮,屆時,咱們只需加大投放,自然能將獸潮引開,到時候,再布下天羅地網,我就不信他還能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