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言景明不在了,他的計劃恐怕要擱淺,雖說他在若蘭窟城那邊也埋了一支隊伍,還掌握了一個麗景堂。
但鑒於若蘭窟城那邊的規模,遠不能與春城這邊相比,能收攏的資源必定也極為有限。
本來好好的事兒,偏要出這些么蛾子,他覺得自己最近真的很不順,處處遇坎兒。
“怕是還要折騰一陣兒了,不過你放心,言掌櫃在上面也是有根的,這次的風浪還不至於讓言掌櫃傾覆,只是許兄所托之事,怕又要延遲了。”
趙徹滿面歉意地說道。
許易道,“我的事兒倒是不急,言兄和我投緣,如今他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理,敢問言兄現在何處,趙兄可否引我前去一會。”
趙徹道,“言掌櫃現在總堂,現在見面怕是不合適吧,許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事兒,許兄屬實幫不上忙。”
許易道,“趙兄也太小瞧許某了,若說旁的本事,許某或許及不上別人,但說到煉器,某生平就沒有服氣過誰。”
“什麽!”
趙徹雙瞳瞬間點燃,“許兄竟是煉器師!”
許易擺擺手道,“煉器師不敢當,平生煉得靈兵不下千計,料來不會讓言兄失望的。”
趙徹大喜,當即引著許易出了靜月軒,直奔城來,不多時,來到一座莊園模樣的建築前,正待往裡闖,便被兩個門子攔住。
趙徹指著許易,高聲道,“這是我靜月軒重金禮聘的煉器高人,正是副盟主急急要找的人,爾等也敢阻攔,不懼副盟主之怒?”
兩個門子見趙徹說的如此篤定,不敢造次,當即趕進去稟報,不多時,一個管事模樣的華服中年行了出來,趙徹向許易傳意念,介紹此人身份,說是總堂的朱大管事,至於具體名字,他也不知道。
朱大管事到得近前,用審視的目光,在許易身上掃了好幾遍,“閣下就是言掌櫃請的煉器師?怎麽沒聽言掌櫃說過?”
趙徹頓時啞然,許易高聲道,“我不想說太多,請我的是你們正義盟,如今,弄一個破門阻著我,可是你們正義盟的待客之道?既然如此,某真是多余走這一遭。”說著,他盯著趙徹道,“告訴言景明,他送的那些東西,我不會退,從今往後,你們正義盟也休想再求到我的門下。”
趙徹瞪圓了眼睛,還沒說話,朱大管事先慌了,急急道,“先生且慢,先生且慢,朱某有眼不識金鑲玉,先生勿怒,先生請,請……”
他實在摸不清許易是什麽來路,但作為管事,他迎來送往慣了,早練得一身精湛的察言觀色的本領。
許易的氣勢實在太足了,分明不是一般人。
而如今,正義盟正在為找煉器師的事兒,大傷腦筋,這個關頭,若將這個自稱是言景明請來的大煉器師氣走,他著實擔不起這個責任。
“如此,便領路吧,某不是白拿人好處的人。”
許易揮手說道。
當下,朱大管事趕忙在頭前殷勤引路,趙徹卻被阻在了門外,顯然,他還不夠資格進總堂的大門,隻向許易傳遞意念道,“許兄非是凡人,某服了,還請許兄千萬代為轉圜,若能救得言掌櫃,趙某願以性命相報。”
許易傳意念道,“趙兄且回吧,靜候佳音便是。”
他並不願讓趙徹跟進來,
趙徹顯然沒有急變之才,多他一個,不會有助力,弄不好反倒因為配合失誤,多生變數。 朱大管事將許易引進了一間大廳,廳內立著十余人,似乎正爭辯著什麽。
“怎麽回事,老朱,這是什麽人,領到這裡做什麽!”
一個黑面中年中止了談話,盯著朱大管事道。
朱大管事抱拳道,“啟稟副盟主,這位是言堂主找來的煉器師,是位了不起的高人。”
許易先前展露的氣質,著實鎮住了他,他已經自動將許易理解成了煉器大師,這會兒,便忍不住主動渲染起來。
“笑話!”
副盟主宋還山身邊的朗日軒大掌櫃齊雄北高聲道,“老言,我真沒想到,你還真是見了棺材都不掉淚,前面出的醜,丟的人,還不夠,還要來,我看你是光屁股推磨轉圈丟人。”
言景明才要接茬,便聽許易道,“一來就見到這麽粗野的,堂堂正義盟,遲遲發展不起來,我看也不是沒有原因。似此般粗野之輩,竟能號令一間商會, 一個分堂,正義盟能擴大聲勢,那才有鬼了。”
“你!”
齊雄北吃了一驚,雙目炯炯,終於鎖死了許易,開始正視這突如其來的陌生人。
他和言景明是老對手了,今番,言景明招來的兩個樣子貨煉器師,弄成了笑柄,正是他的手筆。
這會兒,許易趕來,在他看來,不過是言景明的垂死掙扎,畢竟,言景明若是夾袋裡有人,也犯不著撐到此刻才拿出來。
只是許易的氣質著實凌厲,根本不像尋常角色。
“你是什麽人,敢在這裡大言不慚,給我滾出去。”
齊雄北身後的國字臉青年怒聲叱道。
他是副盟主宋還山的侄子宋玉,和齊雄北的關系極佳,自然巴不得見言景明勝出,眼見,勝負將要判明之際,許易橫插了進來,他自然不痛快。
“果然是無禮之盟,言兄,恕我不能為無禮之輩效命,你送的那些禮物,稍後,我自會歸還。”
說完,許易移步便走。
“且慢!”
宋還山終於出聲。
許易理也不理,宋還山急道,“言堂主,還不留客。”
言景明如夢初醒,趕忙躥過去,攔住許易,高聲道,“許先生息怒,息怒,年輕人不懂事,不懂事……”
說話的同時,言景明傳出意念,不停地向許易表示著感謝。
他適才的局面,已危若累卵,齊雄北布局奏效,幾乎已將他徹底逼到了死角,若無許易殺出,這個堂主的位子,也必然是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