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許易,雙雙起身迎來,急問究竟。
許易道,“弄清楚了,是刑天宗的右臂組織乾的,列炎陽和洗金城也大為光火,事情弄成這樣,也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更麻煩的是,右臂這樣一乾,他們的目標也警覺了,一時間,他們也無法得手了,我到時,列炎陽氣得殿堂都擊了個大洞。真是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這,這……”
鍾長鳴和夏火松也傻了眼。
半晌,才聽鍾長鳴道,“這才合乎情理,左臂組織何等嚴謹,自不會有此失誤。”
夏火松沒好氣道,“鍾兄,這都什麽時候了,就別誇讚刑天宗了,且想著咱們這一關如何趟過去吧。依我之見,總煉堂的淨化行動最遲,也在今天就要開始了。”
鍾長鳴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麽辦法,只能讓許易先假死了,到時再安排個身份就是了。”
這是不得已的辦法,許易離開後,鍾長鳴和夏火松商量了許久,也只能弄出這個辦法了。
許易搖頭道,“這個辦法雖然有效,但弊端多多。其一,我若假死,將來,如何再為煉星師,重新進來,要等機遇不說,晉級速度也萬不可能再像現在這般,一旦顯眼,豈能不被人懷疑?其二,我再為煉卒,若身份太低了,刑天宗那邊對我的期待感必定不足,我也很難接觸到高端信息,不利於我潛伏。”
鍾長鳴道,“這都什麽時候了,安全第一吧,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麽?”
許易凝眸道,“我以為現在是危機,也是機遇,如果我能將洪長老救回來,二君以為這個功勞有幾何?我能免死乎?二君能得進益乎?”
許易此話一出,夏火松和鍾長鳴好似被施了定身法術,宛若石膏雕像一般,愣在了原地。
怔怔半晌,鍾長鳴蹭地立起身來,“仔細說說,到底是個什麽章程。”
夏火松亦雙目炯炯盯著許易,許易道,“我只是有個初步的想法,成不成的,還要兩位理事長大人來判斷。我先問兩位理事長大人一個問題,倘若洪長老和那主星紋玉玨,被成功奪回,這場風波能不能平息,也就是總煉堂的淨化程序能不能終止。”
夏火松道,“這怎麽可能,天方夜譚,右臂好容易花了天大氣力,怎麽可能讓人將人截走?”
鍾長鳴亦搖頭歎息,同樣認為許易所言,太過荒誕不經。
許易道,“成與不成,我自會分說,還請兩位理事長大人先回答我的問題。”
夏火松道,“人能不能回來都是次要,只要主星紋玉玨完好無缺的回來,就不可能存在泄漏,既然不會泄漏,淨化程序自然要終止。要知道啟動淨化程序,對總煉堂而言,亦是壯士斷腕,痛徹心扉,畢竟,培養煉星師太不容易,一舉淨化五分之一的煉星師,這得是何等樣的慘重損失。”
鍾長鳴道,“是這個道理,快說快說,你到底有何辦法?”
許易道,“我是這樣想的,咱們當然沒有能力從刑天宗的右臂組織將人劫回,可咱們沒這個能力,不代表旁人沒有,比如說左臂呢?”
夏火松眼睛一亮,“這,這,這怎麽能?”
許易道,“右臂的突然插手,打了左臂個措手不及,本來是左臂行動在即,讓右臂這一摻和,左臂多少年的努力都淪為無用,列炎陽和洗金城兩大刑師心裡頭正窩火了。如果我代為轉圜,讓他們行此策,他們未必不會答應?”
鍾長鳴激動地道,“那你打算如何說服他們?”
許易道,“就拿阻止煉堂齊動淨化程序為由!”
“著啊!”
夏火松拍案叫絕,“這個關頭,左臂最大的希望,都在你許易的身上,如果你許易有個三長兩短,便是他們的巨大損失。衝著這一點,我覺得列炎陽和洗金城有八成的可能會同意。”
許易暗道,哪裡是八成,根本就是十成。
他也暗自歎息,自己這個雙面間諜,當的真是齁累。
不是行動累,而是為彼此雙方找理由累。
他本來就能輕而易舉地完成任務,偏偏還得讓夏火松,鍾長鳴得到邏輯上的自洽,這一通編扯,險些沒把腦汁熬乾。
待夏火松和鍾長鳴這邊邏輯自洽後,許易在二人無比期盼的目光中,再度出發了。
在列炎陽,洗金城望穿秋水般的目光中,許易踏進了大殿。
“如何?”
列炎陽,洗金城幾乎同時發問。
許易道,“幸虧你們這回行動隱蔽,還有一絲挽救的可能。”
列炎陽,洗金城的心腸,簡直成了許易指間的琴弦,情緒的劇烈起伏,全憑許易的心意。
許易才一說有可能,兩人幾乎同時一晃身,一左一右,出現在了許易身側。
當下,許易便將他在鍾長鳴和夏火松面前說的策略說了。
“將主星紋玉玨還回去?代價會否太大,要知道我們為了弄到這主星紋玉玨,幾乎花了數十載之功,若是還回去,這數十載之功,豈非全都付諸東流了。”
洗金城知道這樣說,可能會激怒許易,但事到臨頭,他也懶得隱瞞了。
許易冷笑不語。
列炎陽道,“一切以許易的安全為先。就這麽辦。”
他也是忍痛答應。
許易冷笑道,“二君若是心中有一絲不痛快,許某絕不強求。但有些話,許某必須說透徹了。二君若執意保全這塊星紋玉玨,許某被總煉堂淨化還是其次,掌握整個四號煉爐副星紋的煉星師將全部被淨化,也就是說,整個四號煉爐的副星紋,主星紋,將被冷藏百年。二位莫非要抱著這無用的四號主星紋等上一百年,再去尋找機會麽?”
“反之,若將這無用的四號主星紋放手,換來的是許某的安全,不是許某自吹,以許某的能力,十年之內,必定晉升為總煉師。一旦升為總煉師,二位以為我會沒有機會接觸四號煉爐的主星紋麽?兩條路,一條死路,一條活路,死路是絕路,活路是近路,何去何從,還用許某多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