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長老道,“許易,你是個聰明人,當著你這聰明人,我們也犯不著說假話,敕神台之詭秘,注定了你這個去過敕神台的家夥,會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你怕是料定了過不了我們會審這一關,這才編出這彌天大謊。”
許易驚訝地盯著佟長老,仰天一歎,沉聲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既然佟長老如此說,便當我先前的那番話,全是渾話,謊話,諸君要會審,審來便是。”
“老佟,這是作甚?”龍長老向佟長老傳意念喝問。
佟長老傳意念道,“龍兄有所不知,此人極是奸猾。我也不是一定說他說的是假話,但詐他一詐,卻有必要。畢竟,這家夥太有扯謊的動機了,咱們這陣勢一排開,這家夥必定看出來難以脫身,要扯這大謊,也不稀奇。”
龍長老傳意念道,“若他真是扯謊,你又怎麽斷明?何況,我料定他不是扯謊,否則就憑他怎麽知道天桓星域被鎖死的秘密,就憑他怎麽知道這世上有佛陀道果?就憑他,能從那敕神台脫身?”
佟長老傳意念道,“我不也說了麽,我不能確定他一定是扯謊,但詐他一詐,總歸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龍長老傳意念道,“你待如何詐,須知這臉面撕破了,可就粘不上了,弄不好便要化主動為被動。”
佟長老傳意念道,“這個簡單,點驗他的星空戒便可,若這小子果真在敕神台內,得了機緣,必有奇寶,難道龍兄不想知道那佛陀道果,到底是被刑天宗得了,還是被這許易得了。”
龍長老傳意念道,“若是搜檢不到了?”能問出這個問題,足以說明他已經意動了。
佟長老傳意念道,“搜檢不到,便搜檢不到,屆時,便由得這小子發揮,不管他說出什麽,都不可能再從咱們手中脫身,鑒於眼下的局勢,恐怕便是胡盟主親臨,也擋不住這些人進攻刑天宗的玉望吧。”他前後都算完了,反正只要死死拿住許易,就不怕這家夥敢扯彌天大謊,因為沒有人會扯那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驗證的謊話。
當佟長老道出要審驗許易的星空戒後,許易滿面悲憤,怒聲喝道,“我冒死帶回如此重要的消息,想不到盟中會如此待我,星空戒乃修士之最根本私隱,被當眾點驗,這就是說盟中現在把我當作犯人來看?”
佟長老面上掛著冰冷道微笑,“你怎麽能這樣想呢,你透露的消息如此重大,盟中小心行事,也是正理,你說呢?”
許易冷然道,“如此說來,不管怎樣,你們都要點驗我的星空戒。也罷,算許某眼瞎了。”說著,掌中多出一枚星空戒,大手一揮,朝佟長老送來。
佟長老反掌掃來一枚空間石,貼在了許易胸腹間,正是要用空間石測試他的身上是否還有其他的空間內寶物。
空間石的測試結果,很快顯現,證明許易先前送來的的確是隨身星空戒。
佟長老沒有直接用意念侵入許易的星空戒,而是將之送到了龍長老掌中,龍長老侵入意念,隨即將星空戒送還了許易,含笑道,“看來是佟長老多想了,許易你也勿要見怪,畢竟事關重大。”
此話一出,誰都知道龍長老沒點驗到有價值的寶貝,事實上,有隱身大佬荒魅待在星空戒內,龍長老能點驗到有價值的寶物,那才見鬼了。
佟長老有些失望,但意氣不減,凝視著許易,冷聲道,“你不必心懷怨懟,事實上,這對你而言,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我可以代表總煉堂向你承諾,只要你能在我們對付土渾盟的行動中,立下功勞,三年之內,總煉堂賞你一個金級煉星師。”
許易眼睛一亮,面現狂喜,不理會佟長老,反盯著龍長老道,“此話當真?”
龍長老微笑道,“你的煉星事跡,我有所耳聞,簡直就是傳奇,即便不是酬功,以你的本事,做一個金級煉星師,也是綽綽有余。”
“需要我做什麽,我全力配合,只是我希望盟中能全力出擊,至少要將刑天宗的左臂斬草除根。”許易滿是希冀地說道。
他有這番請求,眾人毫不意外,他本就是土渾盟派在左臂的臥底,此番土渾盟對左臂的暗算一發,若是左臂不能被徹底覆滅,來尋許易報仇那簡直是一定的。
龍長老道,“也不需要你做太多,到時候你跟著認人就好了,只要進過敕神台的刑師,我不希望有漏網之魚。”
許易高聲道,“屬下必盡全力,絕不使有漏網之魚。只是,經過敕神台之秘後, 我怕刑天宗會更換所有的基地。因為我離開之際,列炎陽向我說明了,今後如無必要,只要如意珠聯系即可,讓我不要再入基地,我料想他們肯定是要放棄原來的基地,以策萬全。”
龍長老先是眉頭緊鎖,忽地,又舒展開來,“如無必要,隻用如意珠聯系,那就弄點必要便是。”
許易心領神會,“龍長老的意思是,給他們主星紋,這,這怕不合適吧?”
龍長老道,“自然不合適,這麽短的時間,你就弄到了他們念茲在茲的主星紋,他們想不懷疑都不可能。合理性你自己去想,除了主星紋,其余旁的,只要左臂那幫人有所惦記的,你都可以講。”
許易故作沉吟,龍長老擺手道,“此事不急,你大可細細思量,想好了告訴佟長老便是,反正這幾日,你的安全,將要佟長老負責。”
許易才過來,總不好現在就像刑天宗匯報有所得,時間再是緊迫,必要的邏輯和合理性還是要兼顧的。
何況,既然準備要大舉征伐刑天宗,土渾盟也不可能不做充分的準備。
至於讓佟長老負責許易的安全,自然是要盯死許易,即便龍長老等人都信了許易的話,但如此重大的行動,他們絕不會容忍出現任何的紕漏。
所以,許易是一定要盯死的,絕不能讓他有機會向刑天宗通風報信,即便這種設想近乎無稽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