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嘿嘿,那好,當老子沒說。”荒魅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許易早就摸清了這家夥的脾氣,只要這貨一賣關子,一準是有了主意,當下道,“這個檔口,鬧分裂會便宜誰,我相信以你卓絕的智慧,不會想不明白。”
荒魅冷哼道,“也罷,看在你追兵的份兒上,本老祖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招呼小崽子往地上走。”
小狼狗此刻化身地獄犬,許易和荒魅都躲在他腹中,即便小狼狗化身地獄犬形象,論個頭也遠遠不如那怒天猿。
正是因著這個緣故,怒天猿在地底的遭遇的阻力,遠較小狼狗為大,即便沿著小狼狗鑿出的通道奔行,也依舊需要繼續開鑿出更大的空間。
許易不知荒魅葫蘆裡賣的什麽關子,卻知道這老荒雖然嘴臭脾氣臭,卻是拎得清輕重的,關鍵時刻,絕不會掉鏈子。
當下,他便向小狼狗發布指令,小狼狗調頭向上,十余息後,便遁出地面,幾乎在遁出地面的同時,許易依照荒魅的吩咐,激發了四色印,縱身躍入光門之中,下一瞬,他的身影在光門中消失不見,四色印凌空跌落下來,被荒魅收了。
就在許易消失於光門之際,小狼狗的身影,再度沒入地下消失不見。
荒魅收了四色印,沒遁出百丈,怒天猿衝出地表,再度朝著小狼狗新鑿出的地洞扎去。
然而,投出地面的佟長老,列炎陽等人,雙足如被釘進地底。
“怎麽回事,老佟,怎麽不追了?”曹國用疾聲喝道。
列炎陽瞥了一眼佟長老掌中的玉盤,玉盤中的星點,早已消失不見,面沉如水地道,“很明顯,人追丟了,邪門,還真是邪了門。”
佟長老棱起眼珠子,盯著列炎陽道,“姓列的,這個檔口,你就別裝孫子了,有什麽辦法,該你使了,在捕到許易之前,你我還沒必要先翻臉。”
列炎陽道,“是這個道理,我早就懷疑許易身攜奇寶,此寶必定是極為高明的空間寶物,他定是遁入了那高明的空間寶物中,才能躲避我等的追捕,但寶物不會自己長腿,也就是說,這家夥身邊還有別人,或者是其他妖寵,這會兒工夫,就是飛天,也遁不出百裡,諸君分散搜捕,我就不信他能飛了天去。”
列炎陽的分析合情合理,佟長老自不會在這個時候,弄什麽意氣之爭,便依了列炎陽所言,展開行動。
然而,列炎陽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荒魅有隱身妙法,荒魅出這個主意時,早就料到了列炎陽等人的反應,他才收了四色印,便展開隱身妙法,開始遠遁。
盡管他的隱身妙法,維持的時間相當有限,但在這有限的時間之內,遁出百裡卻是綽綽有余。
故而,從一開始,佟長老的包圍圈半徑,便設定得太短了。
荒魅一口氣奔出了百五十裡,實在維系不住隱身秘法,這才顯形,不多時,許易從四色印中跌了出來,給疲乏欲死的荒魅喂食了靈液後,便將荒魅收入星空戒,隨即展開遁速,一路狂飆突進。
半柱香後,遁入三千裡外的一座海外孤島,尋了個洞窟,便避了進去,隨即,從星空戒中翻出無數陣旗,在四周重重布陣,不管是遮掩陣法,還是防禦陣法,他一股腦兒布了七重。
盡管他已經拔除了體內被種下的牽引禁製,
但那幫地仙強者的手段,他還是不敢稍有低估,尤其是事涉刑天宗和土渾盟,這兩大顯赫勢力,他更是不敢不小心行事。 然而,許易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大陣才布成,列炎陽那張掛著譏諷微笑的瘦臉,便映入了他的眼簾,隨後是洗金城等人,接著,佟長老,曹國用一乾人也顯露出來,
“這,這……”許易無言了,他確信他體內的禁製都被拔除了,這幫人除非生了天眼通,否則他真不知道這幫人是怎麽找過來的?他想問荒魅,荒魅已沉沉睡了過去。
小狼狗也不在身邊,事已至此,許易覺得自己的處境,好像淒涼到了極致。
“都別過來,都給我滾開。”他聲嘶力竭地吼叫著,好像陷入狼窩的綿羊,在發出毫無威懾地絕望鳴啼。
“許易啊許易,你跑什麽,你不跑,難道我刑天宗還能不護佑你?”列炎陽含笑說道, “若非你將土渾盟的大軍引入彀中,我們也不能這麽順利地完成合圍,照理說,你是立了大功的人,你跑什麽?”
事已至此,許易的刑天宗臥底的身份,已經沒有保密的必要了,列炎陽乾脆將話攤在明處。
對這個結果,佟長老是既覺意外,又迅速理解並接受了,並不置一言。
許易冷聲道,“姓列的,少誆老子,老子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貨,早就憋著勁兒想從我這裡得到敕神台秘密。本來,那些秘密,對我一個四境修士而言,本無用處,給你們也無妨,偏偏你們不僅想要東西,還想要我的命,老子拚了不要命,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說著,他一揮掌,掌中多出一把亮晶晶的褐色的珠子,那些珠子才出現,便緊密地吸附在一起。
刷的一下,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分明都認出了許易掌中之物,正是威名赫赫的九元磁極珠,此寶一旦爆開,便能引發磁暴,尋常想弄一枚都難,許易掌中竟然落著六枚之多。
列炎陽眸光微閃,沉聲道,“不得不說,你想多了,你到底是右臂的人,我和金城兄盡管對你去敕神台的事兒,生了興趣,但從不曾想過要將你本人怎麽著,從根子上說,你是我刑天宗的人,我刑天宗從沒有無故誅殺自己人的先例。”
許易咆哮道,“少踏馬廢話,我就一個要求,寶物和消息我都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必須保證我的性命,否則,老子拚著引爆這些九元磁極珠,也絕不讓你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