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閣主沉聲道,“這個自然,只是道友手段如此霸烈,未免太不把我堂堂楚江皇庭放在眼中了吧。”
他和張曙才同許易照面,便在猜測許易的來歷,目的,底氣何在。
此刻,許易自承來自土渾星,讓朱閣主心氣高了不少。
適才,許易的表現實在太豪橫了,讓他和張曙沒少猜測許易會不會來自那些古老世家,如今許易自承是來自土渾星,土渾星遠在域外,便有再強的實力,傳導到這楚江星,也得大幅度削弱了。
若這人想憑一己之力,就和楚江皇庭硬抗,那就完全錯翻眼皮了。
至於許易的目的何在,在弄清了許易的來歷後,朱閣主已經不是很關注的,一個自大狂的目的,住關注?
底氣?他更不需要關心許易的底氣在哪裡了,只要他不是出自楚江星上的那幾個古老而又恐怖的世家,他朱某人的底氣卻是十足十的。
張曙冷聲道,“道友以為我那黑蛟,是圈中肥豬,可以隨意宰殺?”
許易抱了膀子,疑惑地看著兩人道,“二位怎麽突然就變了腔調,莫非以為我來自土渾星,偌大實力不足以輻射到這楚江星上來?若二位真這般作想,我恐怕只能替二位抱憾了。”
許易話音未落,數道飛虹飆射而來。
朱閣主放聲大笑,“你還真是倒驢不倒架,說實話,我也好些年沒遇見不開眼的了。”
張曙寒聲道,“無須閣主動手,我先試試他的斤兩,不為別的,我就想弄明白他一個地仙二境,哪裡來的平吞我楚江星的膽量,敢隻身過來尋不是。”
許易擺擺手,道,“我對見到主人來了,就加大吠聲的濁物沒任何興趣,還是和你們的主人交涉吧。”
眼前的局勢是明擺著的,朱閣主和張曙故意將他調來此處,先故意對話拖著時間,等著更高等級的修士到來。
這也是許易樂見的,他借那條黑蛟為由頭,牽出這一串人來,可不就是想直接和此界的絕頂修士對話麽。
他此來是找雪紫寒的,而雪紫寒引發的危局,要爆開,也只會在此界絕頂修士間爆開。
他的切入點不錯,楚江皇庭的組織架構嚴密,必然會產生“打完小的來老的”效應。
“參見章太上,見過劉長老,蘇長老,馬長老。”
四道虹影落定,朱閣主、張曙光趕忙抱拳行禮。
“啟稟太上,此獠凶橫跋扈,辱沒我皇庭太甚,初至便殺我妖寵,滅殺汝南顯謨閣蕭顯,劍南道明熙閣佟四火,我楚江皇庭立下道統千年,還不曾受此奇恥大辱,此獠不除,我皇庭威嚴何在……”
枯瘦如柴的太上長老章季高才擺手,張曙光便匯報起來。
他慷慨陳詞的說著假話,根本不在乎許易可能會有的反駁。
“大膽!”
“該死!”
“章太上,如此凶獠,不除何為?”
章季高還沒有反應,劉長老,蘇長老,馬長老先怒了。
他們身為皇庭的長老,位置隱隱還比天章閣閣主朱忠實高上一格。
看了這等陣容,許易也不得不承認,相比秦廣陰庭,楚江皇庭要強了不少,至少他在秦廣陰庭,還沒見過地仙。
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地仙一境,五個地仙二境,這位章太上更是地仙三境。
“道友有些眼熟,如何稱呼?”
章季高沒有理會眾人的咆哮,反盯著許易發問。
許易道,“找個地方,單獨聊吧,你手下的這群嗡嗡實在太吵了。”
“握草!”
“找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上何故與此獠廢話,若不誅此獠,何以對帝君?”
“…………”
朱閣主和諸位長老全怒了。
刷的一下,一道紫色的閃電光球,便直朝許易面門轟來。
出手的正是張曙,若論憤恨,在這幫人中,他的怒氣值始終都是滿格的。
閃電才轟出,眾人死死盯著許易,看他如何反應。
章太上的眸光也始終打在許易臉上,這人他瞧著面熟,偏偏又不知在何處見過,但這人的鎮定,卻又讓他找不來來由。
正好張曙的出手,也可以測出此人的虛實,他並不阻止。
嗖地一下,一道清光閃過,直直擊中那紫色光球,瞬間將那紫色光球轟得粉碎。
清光氣勢不減,正刺在張曙眉心處,堂堂天章閣副閣主的身子便破成了兩半,仙嬰也被那一道清光擊碎,盡數沒入許易星空戒來。
“啊喲!”
“我……”
數聲怪叫,眾人慌忙退開,退到一個足以讓他們產生反應的距離。
朱閣主以及三位長老,無不心驚而膽烈,適才許易那一擊,就發在他們眼前,後發而先至,威力無窮。
他們很清楚,便是換作他們自己,也絕不能那樣輕易地斬殺張曙,同樣,在那等情況下,便是他們也決然防不住許易這狂暴的一擊。
“是你!”
章季高的眼睛陡然爆出奪目的光彩,身子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太上,和這邪魔不必講什麽規矩,我等合力滅了這魔頭便是。”
朱閣主高聲喊道,三位長老紛紛響應。
在他們看來, 章太上這分明是動了真怒,只要章太上出手,大局就底定了。
畢竟,章太上可是仙嬰修士,蓋代強者。
豈料,朱閣主話音方落,章太上身化遊龍,轉瞬飄到朱閣主近前,便是一頓飛火流星般猛攻,便聽得劈裡啪啦山響。
卻是章太上在瘋狂抽著朱閣主的耳光,任他怎麽閃避,也躲避不開。
一邊抽著,章太上一邊怒罵,“叫你多事,叫你門下不靖,叫你給老子傳訊,叫你給老子傳訊……”
到得後來,章太上就剩這一句“罵詞”了。
他是真恨毒了朱忠實,若不是朱忠實傳訊,這會兒,他還在觀中飲茶清修呢,怎麽會一轉身跌入這魔窟絕地,遇上這絕世的魔頭。
一邊的劉、蘇、馬三位長老都看傻了,情況完全不對,章太上莫不是中了此獠的邪術,不然,何以做出如此不合情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