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波帝君道,“某豈敢誆騙盛兄,實不相瞞,我說的那身懷異寶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同我等同行的唯一不是玄嬰三境的家夥。他的那件奇寶,我等親眼所見,盛兄只要將那人拿下,當場便能驗明真假。”
盛騰大喜,“何不早說。”當即催動飛舟,調轉方向,朝許易先前所在位置追去。
他信了白波帝君所說的話,因為白波帝君的確沒有必要說這隨時就能戳破的謊言。至於許易,他絲毫不擔心許易會逃出自己的掌握,即便此刻許易多半已經遁走,但就憑那小小玄嬰二境的下界修士,又怎麽可能逃過星空之舟的追捕。
果然,不消片刻,眾人便見星空之舟的晶屏上,現出一道身影。那道影子在無盡的星空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孤寂,悲涼。
幾乎瞬息,那道朦朧的身影變得清晰起來,白波帝君高聲呼道,“不對,那是他麽,怎麽好好的身軀,變作了一副骨架?”
“是他,在這般狹窄的空域內,同時出現兩個沒有瓜葛的修士的概念,絕對比你拿一個銅板丟上一百次,這一百次同一個面朝上的幾率,還要來得更小。”
盛騰微微皺眉道,“這家夥果然有些古怪,竟能預判我這星空之舟的到來,提前做好了準備,不過就憑這一副破骷髏架子,也想擋我,簡直就是玩笑。白兄,你喊話,讓他將寶物交出來,我饒他不死。”
白波帝君眼中閃過一絲余慮,笑道,“何必這般麻煩,盛兄有這星空之舟在手,滅此宵小不過舉手之勞,何必多此一舉。”
盛騰擺手道,“白兄此言謬矣,能擊退天罰的異寶,豈能沒有關竅,殺此獠容易,若失了寶物的關竅,豈不是一場白忙。”
白波帝君無言以對,心中暗罵,卻只能聽命盛騰,向許易喊話道,“許兄不必裝神弄鬼,將星空戒交出來,饒你一命。”
許易大手一揮,攝住一枚星空戒朝飛舟遁去,“星空戒雖是至寶,但上使既然需要,我自不會吝惜。”
星空戒從飛舟裂開的一個渦旋處,飄了進去,白波帝君大手一抓,趕忙送到盛騰處,他心中有些不解,這家夥這麽容易就屈服了,怕是也恐懼這位盛上使的威風,可憐呐。
他正轉動著心念,卻發現盛騰的臉色忽然黑如鍋底,便聽他從牙縫裡迸出話來,“好些年了,就沒見過這般猖狂的下界崽子,三位,這人是跟著你們來的,你們去料理了他。”
白波帝君急道,“上使容稟,此獠狡詐,素來猖狂,我三人雖境界高於他,實在奈何不了他,如果我三人折損,豈不誤了上使的大事。”
正徽帝君和食野帝君也連忙表態,許易的底,到現在他們都沒摸清,只是知道這家夥邪性到了極點,是個不好招惹的。兼之,三人看穿了盛騰需要他們三個作為功勞的心理,實則不願為盛騰去和這詭譎的妖人死拚。何況,他們也想見識見識盛騰駕駛的這艘星空之舟,到底威力如何。
盛騰冷笑道,“三位如果連此人都拿不下,我何不帶此人走?星空之舟的能量,豈是能隨意虛耗的,三位下場吧,我會用星空之舟記錄你們的戰鬥。
” 話說到這個份上,三人再是不甘,又能如何?
“白波,都是你作的死,姓白的,偏你要多事,拿不下姓許的,老子定不與你乾休。”
食野帝君向白波帝君傳遞意念,怒聲叱罵,他當真惱火至極,本來就是順利進入天庭體系,這麽順利的事兒,偏偏弄出了岔頭。
正徽帝君傳意念道,“速戰,決不能打成膠著戰,久恐生變。”這個檔口,再埋怨誰,已經毫無意義。
白波帝君悔恨無極,卻不發一言。便在這時,舟內騰起一道氣流,將三人卷中,下一瞬,三人便到了舟外。
“天意弄人,想不到你我還是避不開這場殺劫。”正徽帝君直視許易說道,面上滿是糾結。
荒魅傳意念道,“這正徽帝君可真夠惡心的,白波是真小人,他是偽君子,天發殺機滅他不是沒有道理,你非要摻和進去,現在好了,你還得再辛苦一遭。”
“咦, 這回你怎麽這般淡定,膽子煉成了?”許易調侃道。
荒魅嗤道,“大爺何曾怕過,幾個跳梁小醜,你隨手打發了就是。”他又不瞎,焉能看不出,如今的許易操控這具萬骨骷,比之從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許易初得這具萬骨骷時,連挪動都難,後來修為一點點提升,仙魂一點點壯大,便勉強能操控了,但還是艱難而緩慢。
直到許易成就仙嬰,操控這萬骨骷才有了一點自如的感覺,如今許易的仙嬰化作雷嬰,操縱這具萬骨骷已見靈動的感覺。
有這萬骨骷傍身,不說弄翻盛騰,遁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就在荒魅和許易意念的交流的檔口,戰鬥打響了,三道紫色的光波,才掃出,便引動了周遭的真罡風暴,三道紫色光波在半空中不斷交纏,竟也化作一個巨大的紫色電球,巨大的紫色電球閃動著超乎著天心雷的恐怖威力,忽的,一道電光直接卷中萬骨骷,嗖地一下,便將那萬骨骷直接扯入那紫色電球中。
轟隆隆!
本來就奔湧激烈的紫色電球,徹底沸騰了,無數電弧纏上那萬骨骷,劇烈的地撲閃。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邪門的魔骨?”星空之舟內的盛騰一巴掌拍在晶屏上,雙目竟是難以置信。
本來,正徽帝君三人同時出手時,他就被嚇到了,同樣身為玄嬰三境,他很清楚,自己絕對激發不出那般恐怖一擊,至高種子就是至高種子,就是渾濁了,也霸道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