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心中暗罵,卻高聲道,“服了,服了,在下服了,願交出這具天魔骨,只求上使不忘前誓。”
盛騰這才收了攻擊,冷聲道,“真是一身的賤骨頭,非要吃不住打了,才知道求饒,趕緊著!”
前面一波,他不惜靈力的攻擊,攻得是爽快了,可星空舟的能量也著實下降得飛快,再這般折騰下去,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將這該死是天魔骨轟散,既然許易求饒,他自然要同意。
只是,他的警惕性始終保持在極高的水平,星空舟也一直保持高速運動狀態,絕不會再給許易第二次偷襲的機會。
便見許易取出了自己的肉軀,兩道清輝從萬骨骷脫出,直直沒入那肉軀內,萬骨骷瞬間失去了光彩。
盛騰大喜過望,蹭地一下,定住了星空舟,一道衝擊波便迎著許易迸射而來。
他如何看不明白眼下便是絕好的一擊必殺的機會,弄死了許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了,何必還要再費唇舌。
就在盛騰滿以為一切大功告成之際,他驚恐地發現,一縷清輝射破了衝擊波,正中星空舟,那征戰星空,防禦無敵的星空舟,竟在那道清輝下,化成無數碎片,他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泯滅了玄嬰,消散了意識,意識陷入黑寂的刹那,他在回憶,許易最後說的那句話好像是“請寶貝轉身”。
是的,許易動用了烏沉葫蘆,他的殺手鐧。
事實上,他是不情願動這玩意兒的,因為成本太大,不知要消耗多少香火信仰,才能重啟這烏沉葫蘆。
可眼下的局面,他是不開不行了。
和盛騰的糾纏,許易一直是想混進星空舟內,來個短兵相接,奈何盛騰智商在線,牢牢掐死這一點,許易奈何不得,費勁心機,利用萬骨骷近攻了一把,誰料還是奈何不了這星空舟,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許易倒也不是支撐不住,而是生恐盛騰叫來後援力量,那時他再脫身就太難了,不得已,他選擇動用這烏沉葫蘆。
可他萬萬沒想到,烏沉葫蘆才引動,毫無意外毀滅星空舟乾掉盛騰的同時,引發了異變。
烏沉葫蘆才放出清輝,便開始劇烈震顫,勒得許易脖頸生疼,不得已,他隻好解下葫蘆。
豈料,他才將葫蘆解開,他忽然發現天邊現出一道巨大的虹橋,而虹橋的盡頭正是葫蘆嘴的位置。
“玄黃之氣,這是玄黃之氣,怎麽會突兀起了這般強烈的玄黃之氣。”荒魅驚聲呼道。
他並不能瞧見那烏沉葫蘆,故而,在他看來,這虹橋的出現毫無征兆,極為詭異。
許易並不理會荒魅,暗忖道,“莫非這葫蘆和秦廣帝君他們一樣,也是早就想要這玄黃之氣?”他想起了初來之際,秦廣帝君等人毫無征兆地,地魂化地嬰。此刻,這烏沉葫蘆開啟,也開始大肆吸收這玄黃之氣,擺明了是同一種路數。
“吸吧,吸吧,拚命的吸吧,趕緊變強變厲害吧,我全指望你了,你要是發揮十成威力,能無限使用,我可就躺贏啦。”許易忽地心潮澎湃起來,眼中放出邪惡的光彩。
許易卻不知道,烏沉葫蘆這一吸不要緊,頓時驚動了所有的巡邊官,一艘艘飛舟上的晶屏亂光狂冒。
“該死,這是出了什麽異象。”孔鶴手忙腳亂地操控著,
卻發現星空舟完全不聽使喚。 秦廣帝君和楚江帝君只能靜立著,不敢摻和,忽地,秦廣帝君向西一指,“快看,漫天飛虹,這,這好像都是玄黃之氣,好濃鬱的玄黃之氣。”
蹭地一下,孔鶴拔掉了晶屏上的一枚水晶模樣的玉石,晶屏終於不再亂冒光暈了,恢復了平寧,整個飛舟徹底失去了動能,漂浮在了空中。
“看來,你們的那位同伴,還真不好請,但願他不要亂跑,不然,他失了機緣,我也要失了機緣。”孔鶴冷聲說道,情緒很低落。
秦廣帝君道,“上使何須擔憂,這異變料來不會持續太久,只等這異變一過,以這星空舟的遁速,要找到許易豈非易如反掌?”
孔鶴也來找許易,倒非是秦廣帝君和楚江帝君也如白波帝君一般,出了借花獻佛的餿主意,而是孔鶴遁到遠處後,發現情況不對,星空舟自帶的搜羅玉牒依舊顯示著強烈的反應,在他說出疑惑後,秦廣帝君這才諫言,極言許易之不凡,孔鶴這才意識到可能是抓了小魚, 漏了大魚,這才急忙招來,卻沒想到,這邊又生了異變,只能在此乾等。
烏沉葫蘆的異變持續了足有半柱香,那葫蘆才停止了吸附玄黃之氣,自動飄飛回了許易脖頸處。
許易摩挲著烏沉葫蘆,好像摩挲著絕色美人,嘗試著將意識沉入,才發現葫蘆又鎖死了,他才記起來,先前葫蘆斬殺盛騰時已經用過了,鎖死也是正常反應。
他才想著是不是趕緊找個落腳點,激活了葫蘆,看看到底生了怎樣的異變,便在這時,一股恐怖的吸力,直接將他吸走。
許易大吃一驚,趕忙祭出萬骨骷,將雷嬰附入萬骨骷中,直接收了肉軀。在這星空之中,容不得他不小心翼翼,他實在太弱小了,這異變一發,他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第一時間想著保命。
許易雷嬰才附入萬骨骷中,便看到了一幅奇景,因著烏沉葫蘆吸附,衍出的萬道虹橋,竟同時坍塌,許易操控著萬骨骷,用盡辦法,也無法從那強烈的吸力中遁出。
隨即,他便看見了一條他敢對天發誓此生見到的最龐然的巨物,一條說不清是龍是蟒的家夥,橫亙在星空中,宛若屹立著一座連綿起伏的山嵐,先前所見的龍屍已足夠延展他的想象力了,可眼前這條巨蟒,竟比那具龍屍還要龐大三分。
崩裂的虹橋,乃是玄黃之氣的余波,此刻,正瘋狂地朝那巨蟒的城門一般的巨口中匯去,許易也被那可怖的吸力卷住,連同各種亂流,一股腦兒地匯入那巨蟒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