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正仙寒聲道,“你打上門來,反倒要我給你面子,張雲景,休要欺人太甚。”
張雲景終於惱了,陰著聲道,“如此說來,少一兄是貪定了我的寶物。既如此,不如,我們做一場,憑手上本事說話。”他自問一直在克制情緒,偏偏杜少一始終拱火,他也忍不了。
杜少一寒聲道,“好得很,我倒要看看,傳聞中的南境第一高人,到底有幾斤幾兩。”他不懼戰,張雲景雖強,他自己也不弱,何況,他才換了金色命輪,正要試試成色。
最主要一點,他知道雙方也只能是切磋,不可能變成生死之戰。畢竟,上面還有人管著,若真成了生死之戰,活下來的那一個也必定要遭滅頂之災。
兩人的叫陣,並未瞞著薑準、孟非師等人,耳聽得話音不對,眾人慌忙遁走。若真的能兩位拉開架勢,強大的威壓,恐怕誰都承擔不住。
薑準才遁出到百裡之外,便見兩道極光在雲霄中炸裂了,即便相隔百裡那澎湃的衝擊波還是讓薑準心搖神馳。他不由得暗暗失落,這等層面的戰鬥,他竟連圍觀的資格都沒有。
嗖的一下,一隻金雕劃空而過,整個天際拉出壯觀的彩虹,金雕才過去,一隻穿雲弓無人操持,自動弦拉滿月,一隻金箭劃空,整個天地為之黯然。
鐺的一聲脆響,金雕的金啄撞在了金箭上,將金箭撞得歪蕩開,自己也翎羽飛揚,身子歪斜。刷的一下,那金雕又化作一杆銀色長槍,迎著正拉出滿月的穿雲弓射去。
轟然一聲,天空仿佛炸開了太陽,穿雲弓射出的金箭直接凌空粉碎,蹭地一下,穿雲弓搖身一閃,化作一柄森寒的大關刀,刀鋒凜凜,迎著銀色長槍砍去。
頓時,這一刀一槍便在半空中殺得無比的熱鬧,薑準看得大汗淋漓。雖然跟隨少一正仙多年,他也從不曾見少一正仙出手,更沒機會目睹神圖修士的戰鬥。
此刻,觀睹一場,他徹底明白什麽叫雲泥之別了。神圖境修飾的戰鬥模式,對法力的操控根本就超越了幽微境,來到了千萬化的級別。
雙方不斷催動千萬化神通,每一招每一式,都讓薑準覺得失去了理解的意義。忽地,天空猛烈一亮,繼而黯淡,便見空中那柄大關刀和爛銀槍抵在一處,不再分開。
澎湃的能量衝擊波,向四面八方衝去。
“張雲景,你也不過如此,什麽南境第一人,不過是吹噓之詞,照這個打法,便是戰鬥到死,你我也休想分出勝負來。有什麽真本事,你倒是亮出來”
杜少一顯得風輕雲淡,以往若是這等程度的交戰,打到這個份上,他早就支持不住了。如今,他卻感到滾充沛的法力滾滾而來,人一自信,語言自然輕佻。
張雲景也暗自駭然,他雖沒和杜少一交過手,參加法華會時,他見識過杜少一出手,自知此人絕不是自己對手。至少,戰到此此刻,應該精力衰竭,再也武力攻擊。
偏偏杜少一精神抖擻,跟沒事人一般。刷的一下,他頭頂爆發出一顆巨木,那巨木高如無盡,根須下延亦無盡頭。正是張雲景的地樹異象,乃是他顯化出的神圖。
他異象才顯化,整個人便化作了太陽,杜少一冷笑一聲,隨即催動自己的神圖,卻驚訝地發現始終死寂的那縷灰色印記,忽然扭動一下,金色命輪轉了半圈,便停了下來。卻是根本沒有催動異象。
杜少一來不及驚呼,便被打飛出去,爛銀槍再度化作了許易的形象,他凌空暴退,周身溢血,口中噴出的鮮血幾乎如打開了水壩。
“握草!”張雲景驚呼一聲,急如流雲趕上前去,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一擊會將杜少一傷成這樣。他正驚慌間,杜少一周身開始流溢著亂光,這是神圖解體之兆啊。
砰的一聲,杜少一砸在了地上。荒魅狂呼一聲,“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嗖地一下,隱身躥到了杜少一近前,將許易的那妖體命輪打入了體內。隨即,他急速遁走。
這一切,在張雲景眼皮子底下發生,偏偏張雲景毫無察覺,許易的妖體命輪才進入身體,那縷灰色印記,便陡然放大,於此同時,早就混亂不堪的金色命輪中的神圖異象,更在加速流溢。
杜少一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他本來還拚命地想要穩定神圖,偏偏許易的妖體命輪這一摻和進來,他立時失去了對神圖的控制。
杜少一周身流溢的光彩,嚇壞了張雲景,他不顧一切,撲上前來,往杜少一口中送出一枚銀色藥丸,那枚銀色藥丸才入許易口中。許易本來疲憊不堪的妖體命輪,頓時壯大,杜少一周身的亂光,流溢得就更快了。
“握草,老杜,你別嚇我,你別嚇我,振作啊,振作啊。”
饒是以張雲景正仙之尊,此刻也是廟裡失火慌了神,不住地將那銀色藥丸送入許易口中。
終於, 杜少一周身的亂光停止了外溢,許易的兩大命輪,卻複原如初,便在這時,杜少一命輪中的那縷青色神芒,有流溢出外的征兆。
隻一瞬間,將許易的周身映成了青色,張雲景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旁人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麽,他豈能不知道,這分明是果位流散的征兆。
神圖修士多不勝數,可有果位的,在這南境,只有他和杜少一。
如果杜少一連果位也流逝了,說明杜少一肯定要死在此處,如果杜少一死在了此處,那他是什麽罪名?
上面不可能饒過他。他現在真的要跪下來求杜少一別死了,開什麽條件,他都答應。
眼見青光便要將許易映成透明色,張雲景再也不管了,他催出一枚青色神芒,籠罩住了許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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