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下,緩緩沒入他身體,自動消散不見,幾乎是意念一動,巫力噴發,遂氏源火便能放出。許易嘗試了許多次,越玩越上頭。
荒魅看不下去了,“行了,你新修出巫靈,須得多多煉化玄黃之氣,蕩滌周身,你剩下那點玄黃精,不然,巫靈不澄澈,對後續修行的影響極大。”一聽這話,許易顧不上心疼本就為數不多的七百多玄黃精,開始大肆煉化。
巫體煉化玄黃精的速度驚人,七百多玄黃精,也不過兩日工夫便煉化一空。荒魅說的不錯,完成玄黃精淬煉後,他那本來一團團的巫靈開始變成一條一條,雖然盤踞在一處,但變得有條理多了。
大功告成,許易沒有繼續賴在道宮的理由,也不和誰告辭,徑直出了道宮。沒行出多遠,如意珠來了動靜兒,卻是余都使來了消息,邀請他到聽雨小築聚會,說有朋友要介紹給他認識。
余都使輕易不會聯系自己,凡聯系必有因由,許易還想著上回勞動余都使擺出偌大陣仗助自己脫困之事,心裡頭念著她的恩情,自然不會拒絕。許易趕到的時候,聽雨小築已有三人在座,小陶隨侍一旁。
在座的三人,兩女一男,白紗覆面的余都使,身姿曼妙、嬌顏勝花的是易冰薇,還有個道服青年,生得玉樹臨風,明眸善睞,任誰一目看上去,也得道一聲“好個俊逸不凡的有道高人”。
余都使介紹雙方身份,那青年喚作蔣玉樹,便這副賣相,任誰見了也要讚一句“名副其實”。再介紹蔣玉樹的身份,許易只能站起來行禮了,此人竟是從六品上仙,乃是行人司的一名行人。
行人司,是不屬於天庭三省九司范疇內的單位,三省九司的司判,乃是從三品的高官。而行人司的掌衙雙璧,則只是正五品的官位。明明不夠一個司的架構,偏偏以“司”命名,足見這行人司的重要性。
事實上,這行人司地權是南天庭內極為令人矚目的所在,此司主對外交涉勾當事,說白了就是外交衙門。當今天下,三足鼎立。雖然南天庭以正統自居,卻也不得不正視北天庭、邪庭客觀存在的事實。
北天庭還好說,畢竟雙方是從一口鍋裡分出來的,南天庭雖然膈應,但對這個和自己幾乎同種同源的存在還是有幾分尊重的。唯獨邪庭的存在,是南天庭的心腹大患,如鯁在喉,雙方爭鬥不知多少年。
早些年,更是時常爆發大規模的戰爭。直到後來,南天庭看著也滅不掉北天庭,雖然這仗是定然要一直打下去的,但也發現必須和對方溝通,也是客觀事實。因此,便設了這行人司。
以“司”名之,刻意抬高起地位。
行人司設立後,專司對北天庭和邪庭溝通、交涉。身為行人司的一名行人,自然算是位高權重,引得四方矚目。
許易和蔣玉樹見禮後,蔣玉樹便靜坐喝茶,時不時和易冰薇、余都使說上幾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聆聽。他風儀極佳,往那兒一坐,湖風吹來,將白色道袍撐開,衣袂飄飄,仿佛神仙中人。一盞茶飲盡,蔣玉樹便告辭了,算上打招呼,總共也沒和許易說上三句話。
“好大的譜兒,不就是個上仙麽,不知道的,得以為他是一方帝君。”對比自己帥的,許易一向極度缺乏好感。
易冰薇道,“你可別不識好人心,
若不是小魚兒苦心孤詣相請,可請不到這蔣上仙。”許易道,“如此說來,我下一步的去向是定了,行人司?二位這是在替我打前站?”
余都使道,“行人司,假行人,勾當對接邪庭東區諸事。”易冰薇道,“你的這個任命來之不易,聽說驚動了吏司。”
許易沉吟道,“既然弄出這麽大動靜兒,才給個假行人,這是何故?”
余都使道,“行人都是從六品起,功勳行人可以做到從五品,你如今還不是正仙,又要充任行人之職,自然只能是假職。”
許易道, “說得好像這行人司缺我不行,敢問二位,這又是誰盯上我了,給我下這麽大絆子?”
易冰薇笑道,“小魚……咳……都使,我沒說錯吧,只要你漏一點話縫,人家都聽出不對來,還是跟他明說吧。”
余都使道,“具體情況,我並不清楚,只知道主持改製的吏司司判洪天明前日閉關了,官做到司判一級,說閉關,其實就是隱退。若不是他主持的改製,抬舉選官而壓製薦官,你也不會有這一段機緣。”
“在我想來,洪天明既然隱退,也許就是風向將變的前兆。果然,你的任命很快通過了。一個假行人的職位,的確安排得很是巧妙,顯然人家是用了心的。光看職位看,分明是在抬舉你。”
“畢竟,你在道宮的表現不錯,又得了優秀學員,算得上有功之臣,給你一個正七品的實官,是正常的。但人家給的從六品的事權,如何不算抬舉?但其實不然,以你現在的功績、官職,必然給正七品實官。”
“若給正七品實官,按正常流程,你肯定是轉到哪一都,做一任都判。名副其實的一方封疆大吏,大權在握,無有掣肘,以你的能力立下功勳自然不難。但人家偏偏給你拔高一格,虛位將你吊起。看似是重用,卻讓你左右為難,何況,你無根無底,那行人司就好似一鍋熱油,你落下去,絕難有好下場,不可不慮。”
易冰薇詫異地瞥了余都使一眼,訝道,“你這都哪兒學的,這才多久,便學了這一肚子花花腸子,快趕上某人呢。還好還好,我躲在道宮,教教學生,只要不出現某些人那樣的奇葩,自是輕松自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