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下,熊令也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再前進了。戰到如今,他的人馬七零八落,無極殿的人馬卻幾乎沒有多少損傷,他也咂摸出味道來,無極殿這回來,到底是助拳,還是想撿便宜。
雖說,他恨不能立時就結果了徐胭脂,可若一場辛苦後,為他人作嫁衣裳,這就太蠢了。與其現在就乾掉徐胭脂,不如且先留著這個變量,先探明金氏兄弟和孟德的肺腑再說。
“你可真生了一副好牙口,就你這一張嘴,到哪兒都餓不死。”見許易三言兩語,便化解了危機,徐胭脂瞪圓了眼睛。
許易傳意念道,“光餓不死,叫什麽本事。”
徐胭脂冷臉,“是呵,你這一張抹了蜜的油嘴,一準能哄得姑娘們倒貼,豈止是餓不死。”話才出口,攸地一下,徐胭脂臉上遊過一抹飛霞,論倒貼,貌似她最奮不顧身,幾次連性命都不顧了。
許易豈會想到這要命檔口,徐胭脂會被觸動心弦,傳意念道,“這幫家夥各個心懷鬼胎,非得利用好了,你我才有一線生機。以後沒我吩咐,再敢胡亂拚命,我可不管你了,本來挺靈光的腦子,怎就鏽了呢。”
就在許易和徐胭脂意念交流的檔口,金氏兄弟、孟德、表岑、熊令也在頻繁傳遞著意念,希望能進行有效溝通。兜了半晌圈子,這幫人終於扯掉了遮羞布,開始紅果果地商談利益劃分了。
本來,金氏兄弟是打著幫世交的旗號來的,到這個地步,熊令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幻想,還是先將利益分割好,才能免除內亂,才能再論其他。眼見得幾人面上陰晴變幻,許易暗道不好。
毫無征兆,他對徐胭脂出手了,他猛地掙脫了徐胭脂的束縛,一掌拍在她背脊上,將她拍出數十丈,他身形晃動,半空中噴出一口血來,悠忽如鬼魅,忽然殺到金賢身側。
大手探出,竟準準拿住金賢大椎穴,輕而易舉地將金賢提了開去。晃身到了徐胭脂身邊,瞬間,又製住了徐胭脂。
驚變突發,即便金秀等人始終保持著極高的警惕,也終於被許易的這套騷操作晃得花了眼睛,他們先是沒想到許易能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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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沒想到許易敢對金賢下手,尤其是那半空中,許易自己還噴出了鮮血,這記煙霧彈放得實在太妙,那等情況下,任誰一個腦子想成八個,也絕想不到他還存了拿人的野心。
“遂傑,你到底要幹什麽!”孟德臉上陰沉得幾要滴下水來。他自負智謀,此番調度無極殿人馬,即便風雲變幻,局面波詭雲譎,但始終在他掌控之中,大勢始終不曾動搖。
但許易忽然斜刺裡殺出,來了這麽一手,令他防不勝防,讓他沒來由生出一種無力感。
許易冷聲道,“曹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壓根兒就沒想救遂某,若不是怕驚動表岑這蠢貨,你們便第一個上手了,誰又不比誰傻多少。我好心好意來助拳,就為賺點辛苦費,沒想到你們無極殿謀劃這麽大。”
“不是要分潤那禁陣中的靈藥,而是要全要。這等情況下,你們是斷不會容我,表岑,熊令活命的,我料得沒錯的話,無極殿的大軍此刻已在小還山外,張網以待了吧。我若還指望你們,這條命肯定玩完。”
這番話,
還真不是許易虛張聲勢,他在無稽崖的那些日子,雖說結結實實睡了好些天,但這睡覺是在弄到了有效信息後,才踏實入睡的。此番,金氏兄弟所謀極大,要做的準備自然非小。動靜一大,自然瞞不過許易那幾乎覆蓋整個無稽崖的精妙感知,金氏兄弟打什麽主意,自然不難猜。此刻,他將其中隱情喝破,雖未出示任何證據,表岑和熊令已徹底變了臉色。
金秀哈哈一笑,“表兄,熊令叔父,休要聽這混帳胡言亂語,我金秀的人品如何,你們不是沒有耳聞,即便不提這個,難道我無極殿真的瘋了嗎,要同時得罪正一天王府和皇道天王府。”
表岑面上的表情稍稍松弛,指著許易才要說話,許易先開口了,“得罪?犯不著得罪, 到時候把罪名推給徐胭脂就是了,報個戰死,自是誰也不得罪。表兄,熊令兄一番辛苦,全給人做嫁衣了。”
表岑的臉色又緊繃起來,金秀氣得後糟牙都要咬碎了。孟德緩緩開口,“也罷,既然表兄和熊兄心存余慮,咱們還是按照先前議定的,共同以七寸釘頭書明誓,如此,二君當消除戒心,攻誅此獠。”
許易冷笑,“既然如此,緣何不加我一個,曹兄,我和你之間,沒什麽深仇大恨吧,誅我作甚,徐胭脂我已經拿住了,大家可以慶功了呀。”孟德終於回過味兒來,感情許易這“曹兄”是在叫自己。
他懶得理會這細枝末節,盯著許易道,“遂兄當然可以加入進來,但在此之前,還請遂兄先放了二公子,大家的衝突,完全是因為不信任,而產生的誤會,誤會解開了就好了。”
許易道,“曹兄所言極是,本來,大家都是坐同一艘船的,即便各懷心思,為的也不過是禁陣中的靈藥,實在沒必要大動乾戈。這樣吧,不如大家都歇歇,這八景八深大陣,也維系不了多久了。
等這大陣一消,熊兄整頓完兵馬,封鎖了小還山,咱們再立下誓約不遲。那時,不管無極殿有沒有援兵前來,咱們都不用忌諱了,那時,再簽訂七寸釘頭書不遲。諸君以為如何。”
熊令眼神一亮,“姓遂的這句話還算……”
他話音方落,金秀的身影陡然虛化,轉瞬化作一團流光,直射許易,盡管許易早有防備,還是被攻了個措手不及,他和徐胭脂的靈力才攻出,一道金色佛手便印在兩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