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滋基道:“對m國人來說可能是如此,可是對我們沙特卻不然。我把之前m國商人享受的所有優惠政策全都取消了,從現在起,他們要想繼續在沙特做生意,就要和我們沙特的商人以及其他的外國商人公平競爭,適者生存!”巴拉庫好半天才緩緩的回過神兒來,幽幽的說道:“我算是明白鮑威爾為什麽臉色鐵青,賽克也面色不善了,敢情你斷了他們的財路!”
杜滋基憤憤不平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一味的迎合,甚至是討好m國商人,把m國商人的地位抬高到無人可及的高度,甚至連我們沙特本國的商人都被壓製住了,更不用說別國的商人了。現在,我們的沙特不折不扣的已經成了m國商人的天堂。他們就像是瘋子一般的在我們國家瘋狂斂財,不知道逼死了多少我們沙特本國的商人,逼走了多少躊躇滿志,準備在沙特大展拳腳的外國商人。我們的沙特的商業遲遲不能振興,就是因為我們過去的政策,一來養虎為患,造成今天m國商人的自大和狂妄。二來也傷透了本國商人和其他外商的心!我不能再容忍這樣的情形存在並展下去了,我要改革,我要抑製m國商人!”
巴拉庫苦笑了一聲,沉聲說道:“杜滋基,你剛才所說的我都知道,我也一直在為這樣的現狀而感到深深的擔憂。我更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沙特好,可是現在這樣做恐怕還不是時候。如今我們在歐佩克中的地位還不足夠穩固,像伊朗,科威特還有挑戰我們的實力,如果不是現在有m國人在給我們撐腰,我們的處境恐怕會十分艱難。所以,我覺得在這個時候,我們還不能開罪他們,還是要權且忍耐。”
“忍忍忍,我一直都在忍!忍到現在,鮑威爾都要騎到我脖子上拉屎了,你還讓我忍到什麽時候?”杜滋基煩悶的揮手說道:“巴拉庫,如果我們一直忍下去,等到我們認為不用再忍的時候,也許我們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我也知道,這樣做有很大的風險,可是晚痛不如早痛,拖的越久就越是麻煩,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趁早解決!我想過了,m國人很可能在石油的問題上給我們製造麻煩,可是石油是m國的命脈,一天沒了石油都不行。如果m國人在石油上做文章,就好比是在玩火兒,沒燒著別人,倒先把他們給燒毀了,m國人自己也得先掂量掂量。”
杜滋基說的有道理,在信息社會還為來到,工業社會處於巔峰的當今,石油的重要性無可替代。m國更是如同一個龐大的機器,石油則是推動這台機器快運轉的重要能源,一日沒有石油,機器就一日不能運轉,損失之大恐怕連m國人自己也承受不起。巴拉庫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沙特人,支持你的決定!”
杜滋基很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實我這樣做,看起來很危險,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我們並不是孤軍奮戰,整個中東,除了親美的以國,都是我們潛在的與m國對抗的戰略夥伴。更重要的是我們還有一個強大的支持者,那就是華夏!”
“華夏!?”巴拉庫顯得很吃驚。杜滋基卻面帶自信微笑的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日漸強大的華夏將是我們最大的倚靠!實話跟你說吧,
我把原先給m國商人享受的所有優惠政策全都給了華夏人。”“這豈不是代表我們沙特官府的外交政策,已經從親美轉變為親中了?難怪鮑威爾臉色難看。”巴拉庫恍然的說道。杜滋基笑問道:“怎麽,你覺得這樣不好嗎?在可預見的將來,華夏將替代m國成為世界最大的經濟實體,這已經被無數的經濟學家所認可,無可質疑。更重要的是華夏人謙遜溫和,大度不自傲,比傲慢的m國人強百倍。現在就連以國都在逐步的改變對華夏的態度,我們也要識事務啊!”杜滋基已經基本上說服了巴拉庫,巴拉庫在一旁頻頻點頭,表示讚同。“對了,巴拉庫,今天我召開內閣會議的時候,據說你正在會見一個很重要的華夏客人,他是誰,你們談了什麽?”杜滋基話鋒忽然一轉,好奇的問道。巴拉庫哦了一聲,說道:“是華夏大使沈振心向我引見的一個華夏人,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商人。不過,我們之間談的並不愉快,我把他從家裡趕走了!”
聽了巴拉庫的話,杜滋基很是不滿的說道:“巴拉庫,你怎麽能這樣對待華夏客人?這和我現在推行的外交政策是完全相悖的。對方是沈振心大使介紹的,你這樣做不是等於不給沈振心面子,如果他懷恨在心,那我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巴拉庫苦笑道:“我當時並不知道您已經轉變了政策,更何況那個華夏商人給我談的事情更是離譜,即便是現在,讓我重新和他談,我也依舊會這樣做!”
“你們談了什麽?”杜滋基忍不住問道。巴拉庫沉聲說道:“你應該知道,在伊國剛剛成立了一個龍騰能源集團,這個集團在伊國買了大量的油田,他們采用了大量的新技術,新設備,采油效率大大提高,這剛一上馬,日產量就直逼我們沙特,可以說是我們沙特潛在的強大對手。現在的石油市場,絕大部分控制在歐佩克手中,龍騰的石油要想上市,我們就必須縮減一部分產量,這樣才不至於讓真個石油市場紊亂。對方顯然明白這一點,他找我談的正是希望我們沙特能將手裡百分之三十的份額讓出一部分給他們,為他們的石油讓出一片天地。您也知道,這直接危害到了我們本國的利益,我怎麽會答應呢?”
聽了巴拉庫的話,杜滋基也陷入了沉默。石油是沙特的命脈,至少現在還是。減少產量就意味著減少沙特百姓的收入,這事情實在是太大了,不是他一個民主選舉出來的總統就能決定的。不過在杜滋基的心中他還是希望沙特能縮減一部分產量的,和華夏搞好關系固然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杜滋基與生俱來的那份憂患意識。石油讓沙特人過上了富裕的日子,可是同時也讓沙特人在不知不覺中對石油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性。這從石油佔據沙特國民生產總值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數據就可以看的出來……
除了和石油相關的采油,煉油以及化其他化工行業高度達外,沙特幾乎再也沒有能拿出來一提的行當,甚至有很大一部分的敏感產業完全的依賴外國,尤其是m國。這就好比讓人扼住了咽喉, 你永遠也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麽時候忽然用力把你掐死。每每想起這個,杜滋基就如同坐在針尖上,渾身直冒冷汗。更何況,現在沙特有著充足的石油資源,可以過的很富裕,但是這顯然只是暫時的,因為石油畢竟是不可再生的能源,開采一點兒就少一點兒,等到石油徹底采光的那一天,沙特該怎麽辦?
基於這樣的考慮,杜滋基自從上台起就開始有意識的轉變國策方針。原本沙特人不屑一顧的農業,在沙特快展起來,到今天已經可以做到自給自足,並且還隱隱的成為了中東最大的糧食生產國。通過農業的展,杜滋基認識到,沙特單純依賴石油的格局是可以改變的,這固然給了他信心,但是同時也讓他感受到了壓力。每個國家都有保守派,沙特也不例外,而且保守派的力量還相當的頑固龐大。在推進一系列促進農業展的過程中,杜滋基所承受的壓力,有時候重的讓他幾乎無法承受。好在巴拉庫,這個沙特的實權派人物堅定的支持著他,否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會開創出今天的局面。
雖然沒有杜滋基那種深程度的憂患,但是巴拉庫做為一個有頭腦的政客,同時又是一個睿智的有著長遠目光的商人,也知道如此不求變革的展下去,沙特早晚會面臨災難性,甚至是毀滅性的一刻。如果不是意識到這一點,他也不會如此堅定的支持杜滋基了。看到杜滋基一面低眉沉吟,一邊時不時的若有所思的瞟自己一眼,和杜滋基搭檔了這麽多年,巴拉庫已經相當了解他的脾性,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會是準備讓我答應華夏人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