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我那時年紀小,我爹他們根本不聽。”
“我現在看著你和姐夫,常想,這是不對的。夫妻,不該是這樣子的。”
“姐,我不知道你懂不懂。蘭娘是我妻子,我妻子是蘭娘。”
“不能是別人。”
“我根本不想要別人。”
葉碎金嘴唇微微動動。
席上的女人們都屏住呼吸,等著鄧州最有權勢的這個人發話。
葉碎金抬起眼,笑起來:“聽五郎提過。他一提就臉紅,想來是十分喜歡。”
“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若再添上喜歡二字,再沒比這更好的了。”
一桌人都松了口氣,尤其四夫人。
葉碎金道:“五郎的婚事,好好大辦才是。”
四夫人喜氣洋洋:“可不是!”
改天換命,當然可以給五郎換個妻子,或許就能讓他兒孫滿堂。
但那不是唯一的方法。
彎著腰順從地走旁道,或者,直起腰來,頂著天走。
葉碎金,你有沒有本事,讓忠心的手足都安然到老,讓嬌俏的弟妹不必擔驚受怕。
葉碎金,不要選容易的路,否則,我看不起你。
第66章 回報
大年節的, 又喝了酒,第二日不免起得晚些。
因有事,丫鬟們才將她喚醒:“阿錦來了。”
葉碎金睜開眼。
快速洗漱一番, 披了袍子出來見段錦:“什麽事?”
段錦道:“秋生回來了。”
秋生年前被派去了襄州河口鎮給趙景文送信。按照路程計算, 他回來得著實有些晚。
段錦在來見葉碎金之前, 問他什麽事耽擱了。
秋生嘴巴卻緊,道:“待會一並稟過主人。”
段錦微訝。
因為他算是葉碎金身邊最貼身的人了。貼身到葉碎金把回馬槍傳給他,郎君們知道, 都沒說什麽。
他看了秋生一眼,去稟報了。
秋生竟沒在年前回來, 葉碎金便猜趙景文那邊有事。因秋生出發前, 她囑咐過他:“可以多看看。”
她道:“走。”
丫鬟抱過來裘衣,段錦伸手撈了過來。
這也要搶,丫鬟白了他一眼。
葉碎金伸手。
段錦將裘衣抖開,伺候她穿上。
二人來到了書房, 秋生正在窗戶根下跟書童一起烤火盆說笑。
見到她,他忙起身垂手:“主人。”
“裡面說話。”葉碎金說著, 邁進書房。
秋生跟著進去。
段錦剛邁進一隻腳,葉碎金卻扭身道:“你去忙吧。”
段錦頓了頓。
他從來不違抗葉碎金的任何命令, 微微躬身:“是。”
退出書房,帶上門,段錦站在門口左右看看, 僮兒在窗下烤火, 聽喚。
段錦從懷裡摸出一包糖, 衝他招手。
小孩顛顛地跑過來:“阿錦哥哥~”
聲音還打著彎, 糖還沒吃到, 已經這麽甜了——到底是選在葉碎金身邊的孩子, 都是又機靈又有眼色的。
段錦便和他一起坐在廊下一邊曬太陽烤火一邊吃糖。
“秋生怎麽回來得這麽晚。”段錦說。
“是啊。”小孩腮幫子鼓鼓,“過年的賞錢他都錯過了,也不知道給不給補。”
“當然給補。帳房要沒想起來,我會說。你別操心這個。”段錦說,“我還沒去過襄州呢,也不知道那裡啥樣,你可知道?”
小孩子從來最愛賣弄。縱然這小孩已經是挑選出來的嘴巴算是很嚴的,依舊入套,比劃著說:“秋生說那邊有山,也不高,就是挺多。不像咱們這都是平地。”
段錦很自然地問:“趙郎君還好吧?”
小孩有些崇拜地說:“趙郎君了不起,居然在外面佔了地,還練兵,那不就是封疆拓土了?”
段錦笑:“謔,你還會說‘封疆拓土’了。”
小孩梗著脖子:“我在讀書呢,我們書房伺候的,哪能目不識丁。”
隻遺憾,小孩知道的也不多。
秋生嘴巴嚴,主人很喜歡他這一點。便跟僮兒說笑,也沒泄露什麽。
段錦大方地把那包糖都給了僮兒。
小孩開心極了:“阿錦哥哥你忙去,這有我,你放一萬個心。”
段錦笑著摸摸他的頭:“我也沒什麽事。”
便沒離開。
實在奇怪。
因為葉碎金身邊的事,幾乎對他沒有任何秘密。
當然,知道的多,也是貼身人的特權。
秋生領差事的時候,他碰巧不在,後來問了一嘴,知道就是去給趙景文送個信,屬於日常的聯絡。這趟差事實沒什麽特別的。
為什麽竟要支開他呢?
書房裡,葉碎金聽著秋生一一道來。
“所以,他行了軍法,斬了那幾個犯事之人?”她問。
按軍法,無故害百姓性命者斬,奸淫良家者斬。
四貴幾個人是二罪皆犯。若葉碎金在場,都不用使人捆起來再斬殺,不過是拔刀、收刀的事。
“是,郎君十分果決,當場便斬了。”秋生道。
“總算沒有白教他一場。”葉碎金頷首。
但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葉碎金已經對趙景文感到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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